第四十三章无可奈何名落孙山塞翁失马祸福莫测

又是一年夏季！六月的夏尔禾木风光绝色依旧，一周时间在起床哨和熄灯号中飞走。这段时间连队忙着比武，应对上级半年考核，加之夏季来临各类偷猎活动增加，连队巡逻执勤任务也随之趋紧，大家伙儿都忙坏了。

难得周末来临，我跟铁头和班长们请了假去后山走走。很久都没一起来逛，看到青草坡上秀美之至的青草，听着塔拉河里欢快踊跃的河水，远处阿拉套山的云杉依旧郁郁葱葱，遍地的新疆紫草伴着无名的野花就像我们的青春一样绚烂。这一切让我想起《红楼梦》里“罪过可惜”之叹，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沦于纷繁复杂的喧嚣，沉沦于缠绵悱恻的情欲，终日里像晋朝的潘岳讲的，“时暧暧而向昏兮，日杳杳而西匿；思缠绵以瞀乱兮，心摧伤以怆恻”，有时候莫名其妙就“意忽怳以迁越兮，神一夕而九升”，夜深处更会感慨“情长戚以永慕兮，思弥远而逾深”。

忽然想起这是一篇《寡妇赋》，真是不对景，怎么和铁头在一起自己就像个怨妇，有点受不了，心中不免想笑，好在铁头粗大有力的手掌此时此刻正真真切切地握住我的手。人在这如画的景色中走着，心情也飞扬起来，原来这些美好这些纯真一直不曾离我而去，它们都在身边陪着我，只是我心有旁骛忽略了。幸好尘世间还有这样一片净土给我荡涤身心，感谢军旅生活，感谢夏尔禾木！

快到去年冬天和二吊子一起埋小黄羊的地方了，我拉停铁头，四下里张望。铁头问我干啥呢，我说明了原因。没想到仅仅过去两个季节，当初小黄羊的坟冢已经不是很明显，正如我当时希望的那样，这里遍地青草，处处花香。这一片遍布沼泽，雨季来临后更是在美丽的表象下充满危险，我不敢再往前走，就对铁头说，在这里坐一会儿吧，陪陪小黄羊；铁头握住我的手一起躺在了黄羊冢旁。

“你说，小黄羊此刻是在天上吗，它会不会知道我们来看它呢？”我抽出握在铁头掌心中的手，反握着铁头。

“也许吧，你能这样想着它，它在天之灵一定会知道的。”

我闭上眼睛，伸出食指在铁头手掌中摩挲，一点点感觉他的老茧，时而指甲抠抠，时而指肚揉揉；这都是常年扎实训练的结果，我又摸摸自己，也有一点茧子，却没有铁头那样厚实，那样沧桑，那样有力度。

“痒！”铁头呵呵一笑，一把扣住我的手掌，一股温热顷刻间传来。

“如果我没考上，你会咋想啊，会不会认为我不够努力，不认真呀？”

“不准乌鸦嘴”！铁头打断我的话，很快又柔和地说到，“宝贝，我相信你会考上的，你都准备那么长时间了。”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没考上，而你马上要去读士官学校了，很快我们就要分开……咋办啊！”说到这个“咋办”的时候，心中万语千言不知道怎么表达，却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别瞎想，成绩还没出来，就算分开了，我心里也始终会记挂你的，你忘啦，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永远也不会分开。”铁头张开胳膊搂住了我。

“宝贝，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的眼角滴下了泪，其实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分数，正如之前估分时猜的大概。今天早上，干部股通知我，说分数下来了，我考了377，离分数线还差十来分，我知道自己这次是失败了，至少今年军校是铁定走不成。

“嗯，说吧。”

“我真没考上，上午干部股已经通知了，还差十几分。”我枕着铁头厚实的肩头，睡在他怀里，也许此刻只有铁头的温暖才能平复我内心的苦痛吧。

“什么？”铁头翻身起来，一只胳膊支撑着上身，俯下身子看着我，“你别吓我哇，宝贝。”

“是真的，我没骗你。”我出奇的平静。

“那你咋办啊……”，时间仿佛停滞了，我知道铁头此刻一定也很不好受。他是劝我不是，不劝也不是，劝了怕我更伤心，不劝又说不过去。我睁开了眼，佯作无所谓的样子，“别想那么多了，我都不是很在乎，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你相信我一定能考上的。”

“可是……”。铁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重新躺下把我搂进了怀里，只是这次更用力。

“也许也是好事呢！自古以来，哪个成大事的，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呢？刘备还败走汉津口，一会儿投奔袁绍，一会儿投奔刘表呢，最后还不一样成了皇帝！”突然觉得很好玩，反倒成了我安慰铁头了。

“嗯，你说的也对，我们小学时就学过‘卧薪尝胆’的故事……只是明年还让不让你再报名啊？”

“那就再努力呗，再好好干，为连队争得荣誉，在团里打出点名声，应该报名不成问题。”

“这个我相信，你上次写《士兵园记》，团首长就很表扬你呢，我想领导们应该还能记得你。”

“嗯，是的，我也是这样想。”铁头的心情好了点，我趁势钻进他的怀里。

一股熟悉而诱人的气息钻进了鼻腔，这股气息一年前的那个午后我就已经熟悉了，时至今日，依旧充满雄性，阳刚炽热！我和铁头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期间又发生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再放过任何能和铁头在一起的时光，我主动了起来。

六月的阳光已经渐渐热了，尽管夏尔禾木是高山气候相对凉爽，毕竟时候成熟了。我大胆向铁头高耸的胸脯伸出手去，还是一样的作训服，我熟练地一颗一颗解开扣子，作训服从铁头身上滑落了，露出了健硕雄性的肉体。

“怎么，你里面挂空挡啊？”我很好奇怎么铁头就这样直接穿了作训服，里面啥也没穿。

“天热”。铁头嘿嘿一笑，还是那样纯纯的。

“不怕磨呦，下面也是空挡？”我调皮地问道。

“一会儿自己去开发。”铁头变坏了，说起话来也开始逗人。

我在铁头身上一点点抚摸着，这是我第一次在白天在阳光下看到铁头的身体，一切清清楚楚，一切纤毫毕露！饱满、硕大、结实、光滑，黝黑发亮的肤色，棱角分明的胸肌，筋肉凸显的腹肌，都是我的最爱；两颗绿豆大小的乳粒圆润坚挺，一定是熟透了，一口吸上去好像会出水一样；我俯下头趴在铁头身上，听着身体里传来的声音，那里有热血在流淌，有激情在蹿跃，有诱惑在挑逗，有躁动在呼唤；我仔细地感受着他的身体，宽厚的胸脯正伴随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细实的腰腹正动人地一吸一张，视线所及之处一小撮浓黑卷曲的阴毛从肚脐一路向下，湮没在军裤里，似乎用一根手指轻轻一挑就能看见它的未来……

“宝贝，你怎么这么黑呀！”

“嘿嘿，天生的”，铁头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是呵！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爱他，爱他的一切，爱他黝黑健壮的身体，爱他憨憨厚厚的本质……我不顾一切地张开唇，伸出舌尖，从上往下，忽左忽右，舔舐他，吮吸他，裹携他，寻找他，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激情所到之处铁头的紧张也随之放开，知性的身体在舌尖的滑动下苏醒，在唾液的催化下萌动，在嘴唇的热情下膨胀，在气息的俘获下坚挺……

当舌尖一路游走到禁区前，箭在弦上的我试图脱下他腰带扣环，铁头却一把抱紧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