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盼望街角的偶遇,
我也不盼望奇迹的出现,我大概知道他就在厦门的某一个军需单位,并且貌似要在大门口轮班执勤。
没课时我就出去溜达每个军事单位的大门口,搞得像刺探军情的趟子手,站岗的士兵看到我怒目圆瞪,我没法证明自己是良民,只能远远地看看。我的鞋子磨平了,也不见半个熟悉的脑袋,嗯,所有童话美好的结局都是骗人的,我的结局是自己骗自己。
同学告知我:“好像有人找你,刚好问到我,你去看看。”
我懒散地走出去,头低低的。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叫我。
是直男。
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心跳,并没有什么兴奋的表情,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这就是生活。
我哦地一声麻木地看着他。
他说你过来。
听他这样一说。我反而退后一步。
他的长相和我想像中的样子已经契合不到一块。他更精壮更黝黑,眼神不复往日的清澈。
“有事快说,我十几分钟后还有综合科目。”我直言不讳。
“你忘了我吗,怎么这样了!”他口吻有些恼怒。
“提这些有意思吗?不嫌腻得慌。”我口吻平和,直接无视。
“哈哈哈,你还是这样。”他自己给自己下台阶在尬笑。
隔着栅栏,我们就这样的对话。
“你和门卫说我们是同一个系统的,我想进去看看你。”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jj和蛋蛋也是同一个系统的,逼门他进得去吗。”我直接否定。
“哈哈哈,你这混蛋比喻,不,我说错了,同一个系的,你就说下嘛,我想进去看看你。”他这回是真笑。
等他的时候不上门,死了才来上坟,免了。我脱口而出地拒绝:
“不用进来!看吧,我人就在这里,你想看左边右边?看上面还是下面?看下面的话今天不方便。”
“你知道,我有找过你,我.
我捂住耳朵,脑子里的三维导演起小三鼻祖琼瑶的苦情台词—
—你残酷,你无情,你不可理喻!
—我怎么残酷,怎么无情,怎么不可理喻?
—你就是残酷,就是无情,就是不可理喻!就是就是!
、、、、、、
“我真的好喜欢你,不管是那个刁蛮任性的你,活泼可爱的你,还是现在这个楚楚可怜的你!”
想完这堆恶心的台词,我再脑补一句—我躲你是因为我怕你,我怕你是因为我爱你。
他还在巴拉巴拉,我一句也没听进心里去,再多合理的理由对我又有什么用,我呢表现出的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想听的恶心状。
他一大堆的解释,仅仅解释他今明两天刚好在这一带维稳出勤,顺便看看我。你知道一维稳,阿猫啊狗都得上阵,人手那个缺,他的出现就不足为奇。
他凭空消失,无视承诺,他忘记了,别人可没忘记。但我记住了也没毛用,无心即无情。我爱他,我想他,爱着想着已经抽离了现实,我爱的已经不是现在的他,而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我要进去上课了,你手头还宽不宽裕?不够的话,给门卫留个纸条,我给你借,以后没事别再来了,保护卫祖国更重要,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们屁民的一半。”我一口气崩着一个塑料的笑脸说完。转身就走。
李xx—你的旧手机号我给你养着呢—听见没有—他在后面一句一句愤怒地惨叫。
管他呢,从此,路归路,桥归桥,我没有任何的权利对他发脾气,毕竟他从来没骗过我,从来都是我在单恋。
预见你,欲见你,遇见你,想见你,再贱你!然后有然后吗?没有。屎能吃吗?不能。再贱!
等待不难,时间飞短流长,
等待爱情,十等九伤,
关于誓言,一言三谎。
因此,每个人,都应强大自己,多置几身盔甲,应战世事千重变。不滞于眼前的苟且,不耽溺于甜蜜的假象,再浸淫心理名著。如此,咿呀呀呀—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来吧,能动手的别动口。
他—
不记恩的人就不记仇。
只要直男想做的事情,神都拦不住。
我知道我不听清楚他说的话,他绝不罢休。
我每天绷紧神经,仔细视察我路过的一切事物,我老是怀疑有人尾随,猛一回头,是风在呼唤。
这样高度紧张的生活,让我歇斯底里。
昏昏欲睡的我,请了假,在校外租住的小民房里躺了两天。我已经不习惯集体生活,所以租了间五百一个月的破民房。
老妈比较奇葩,貌似很大方,给了你钱,然后千方百计又找你要回去一些。紧巴巴的日子,又要额外租房,我只有兼职家教,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一个星期,直男没有出现,我精神渐渐也放松下来。
直男所谓的给我养着号,不过是每个月交了8元保号费,又加几元的短信保留提醒而已。
插上旧手机卡,嗯,三个月后,给我打了三次未接,两次短信。
第一次短信—你吃饭了吗,是我。
第二次短信—见到留言回个话,在线等你。
快递送货都比他打得多。怎么没见他提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