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十倍的温柔,照得人心懒洋洋,让人觉得浮生有望。
约她在街角的咖啡店。
她要了一杯加了猫屎咖啡的拿铁。
妈的,还拿铁呢,她拿钱了吗,别人的钱就可以乱点呐。
我点了杯茶,朴素得侍应生白目。女人装b叫资本,男人装b叫变态。侍应生心里肯定os我变态一百次。
她轻笑,我笑不露耻。
我说明了来由,她迅速而直白:
“大家都是出来玩玩的,我不知道他是雏的,就这点抱歉。你是个见过世面明理的人,劝劝他,这样的事情你情我愿的,别纠缠,不要拖泥带水。他过几天就要回部队,让我等三年两年,想着就腿软,他要是像你这么精明的混社会,我倒会真的考虑我和他下一步的走向,但你懂得,算了,这事解释不清晰.”
我迅速地制止她再扯这样的话题,都是千年的妖精,就别踏马得在我面前读什么聊斋。
我偷偷地打开手机录音。
经过试探,她最近几天就要转移战场,房子已经退租,要去别的城市酒吧混战了,美名其曰做公关,很高大上的赶脚。至于分手嘛,顺带的事,她手里指不定捏着多少所谓的男朋友呗。
她装做不经意地找东西,抖露的身份证与火车票掉在桌子上,这样的信息传达给我,无非想让我转达她去意坚决呗。她上面的信息包括她几岁了,28了,吓人一跳,不是告诉直男她才23吗,这号满嘴谎话的贱人。
世上没有不适合的两个人,只有一颗不想在一起的心。人心一旦背向,九头牛也拉不回。
我笑着道再会,她美目靓兮,巧笑倩兮say撒油拉拉。
我走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就到了外围女的老娘,长得两面三刀的吊样。啧啧,有这两个市侩的女人,什么事情黄不了呢,直男平常耍耍嘴皮弄个小手段还行,至于实战真不是她们的对手,包括经济、工作等等,人家都看不上的,直男必须掉头转向,做全面战略性上的撤退。
最快变成经济学家的是这个外围女,最快变成战略学家的是永远成为不了他丈母娘这个老女人。她们水是烟波横,山是眉峰聚。岁月偷走了一点点沧桑,她们补缀以润肤水精华液,哪怕脸蛋上面脓包有一点点补妆不到位的,远处一看,也似星星点灯,骚亮着为吸引客人的眼而闪烁,她们在努力谋划别人的钱色脑袋不休。
这些敌情以及录音我对直男倾囊相告。
直男没有痛哭流涕,倒是脸色阴沉得似十二级台风要登陆。
他心里其实早就接受现实,只是一时下不来台而已,玩了一个免费的肉体spa!丢了一次以后也会丢的处子之身,有啥好哭丧的。
我细说着自己悟出的道理—谁都想从头来过,但世间又有多少爱可以从头乱来呢?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再也回不去的何止你我…既然回不去,那何必从头再来。下岗再就业才从头再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是感情,是猪。所以我们要拳不离手,曲不离手,多经几事,做到看菜吃饭,量体裁衣,好刀枪不入。你知道这年头,要饭的饭不要,要情的情不给…
听我的这些无厘头细细唠唠,我笑了,直男也哀笑。
我心里祝他节哀顺变。
无风无浪,是一种让人艳羡的生活。
我—
好吃好喝,好玩好事,我能想到的全部带着直男去做了。
直男还在一直对我做间接式的苦闷,郁闷询问我:
“你告诉我为什么女人的心让人看不透?”
“女人胸口两坨肉太厚,看不透是应当的。”
直男抱着我破涕为笑。是啊,我胸口肉那么薄,你为什么不看透我呢,让我不知找谁为我注解。
人在爱情里是没有自我的,都很傻很天真。何况我是单恋,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
天色已晚,他妈的,我们也该休息休息了。
直男乞求我和他睡一起,讲他太孤独,我躺在行军床上不为所动。
人都是孤独的,孤独是与生俱来的原罪,必须自己承受,我让别烦我。
他冲过来迅速把房门上锁,对我来个公主抱,我讶异地不知所措—你关什么门?
我挣扎得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嫌弃我和她睡觉脏了?”他愤怒地质问。
我虚伪摇手反质问:“tmd,我们不一起检查立证你的清白了吗。”
我无奈地和他并头躺下,我见不得他生气,更见不得他流泪。
他开始聊他的童年,聊他23年来的平凡至极细碎的过往,开始给我打一张张空头支票。
比如—老家下雨天后面的黄土地,拿光脚板去磨,磨得像水泥地面,冰冰凉凉,一玩可以一上午的,我们一起去回忆一下。
比如—以后在我老家,我给你在老屋后面整块宅基地,给建个房子同我一起养老。
比如—你要是个女人,我一定把你捧在手心里,然后带你回家,让我妈给你做荞麦面,摊玉米煎饼。
比如—我要带你去我住过的学校,看我打过篮球的操场,还要带你去欣赏我呆过的乡村山上那一大片山丹丹。
…
诸如此类。
我会听,不会信—不,我会信,真真假假,假亦真。
从小,在生意场里见惯了红口白牙吐出的谎话连篇,所以有些话,有些事,选择性地听听就行了,别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