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轻柔而微凉的指尖划过染小七光滑而灼热的背,手指所到之处,染小七因为深深地震颤而发抖,内心燃起无可遏制的悸动。
她们抚摸着彼此年轻而热情的身体,呼吸着对方掺了香料一样芬芳的气息,探寻着那引起身体震颤的源泉,聆听来自身体内部的遥远的呐喊,然后双双迷失在充满夏日般光焰的健康而炽烈的热气中。
夜慢慢深了,当最后的一丝潮水缓缓退去,两人安静地躺在暖暖的夜色中,客厅音响里舒缓的钢琴曲重新漂浮过来。
染小七和易安对面侧身躺着,身上盖着薄被,在昏暗中静静地看着对方,眼睛里有晶亮的波光闪动,空气里充斥着甜蜜的气味。
她们的腿相互轻轻缠绕着,皮肤上已然是一层薄汗,暖热的触感惹得心里毛毛的痒痒的很舒服。
易安伸手把染小七的头发别在耳后,大拇指刮了刮她的眉毛,又揉了揉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把染小七揽在怀里,下巴放在染小七的头顶,轻柔地摩挲着。
染小七依在易安怀里,用她浓密且长的睫毛轻轻刷着易安的脖子,一下一下,刷得很认真,却弄得易安好痒痒,使她忍不住轻笑了。
染小七把手臂搭在易安背上,从颈椎一直向下到腰椎,一节一节地抚摸着,想象着她做手术的时候弯曲辛苦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爱怜,抱紧了易安。
她们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洗澡,然后重新躺下,很快染小七就蜷缩在易安怀里,头扎在易安的胸口睡着了。
易安心里掠过一丝疼痛,她轻轻把染小七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臂弯,抚摸染小七的身体,让她舒展开来,把一条腿放在自己身上。
染小七在睡梦中动了动,但没有改变这个姿势,而是更紧地趴在了易安的身上。
易安轻轻地吻了吻染小七的额头,闭上了眼睛,也许今晚,在她们的梦里,依然有对方温柔而缱绻的微笑吧。
45爱你,使我勇敢
第二天早晨,当秋日的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照在染小七和易安身上的时候,染小七就醒了。
她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里,同时闻到了熟悉的白茶花的香味,听到了另一个人的恬静的呼吸。
染小七闭着眼睛没有动,她怕惊扰了易安,她感觉到自己睡觉姿势的变化。她知道这是五年来自己睡得最好的一觉,没有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体没有因为过度蜷缩而疼痛,她知道这个怀抱,自己已经期待了很久。
她想起了那句话:“阳光和你都在,就是最美好的未来。”
染小七睁开眼睛,看见了枕边那张精致如画的脸,洁白的肌肤透着一丝粉红,长而密的睫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增加了立体感,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使她想起了昨夜的缠绵。
一想到昨夜,染小七的心里先是泛起一阵感动,接着又感觉心里仿佛被鹅毛轻撩了一般,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了,她很想再吻一下易安的唇。
接着她就付诸于行动了,轻轻抬起头,在易安唇上亲了一下。但她的唇并没有能够离开,而是被易安轻轻用双唇含住。原来易安也早就醒了。
尽管两个人都闭着眼睛,染小七的脸还是红了,仿佛是一个孩子在偷偷干坏事被大人当场捉住似的。
易安搂着染小七的手臂稍微用了点力,把她更紧地拥进怀里。
接下来又是难以自制的温柔的缱绻,直到两个人喘息着躺进彼此的怀抱,动也不想动。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过了好一会儿,易安起身去洗澡的时候,染小七把脸易安的枕头上,呻*般地叹息道。
这个周末是染小七和易安感情的分水岭,之前将近一年的各种紧张、纠结,就像是正往上爬的过山车,费劲而缓慢,可一旦爬到了最顶上,接下来的体验,既美妙无比,又风波迭起。
先是原本每周一次的见面,以前是晚饭后染小七就要回自己家里,两个人最多也就是在楼下散个步,在家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
现在好了,自从有了这个承上启下的美妙的周末,两个人的夜生活明显丰富多彩了。
但凡事必有因果。
染小七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做事认真,比如考试就是考试,谈恋爱就是谈恋爱,一心绝对不能二用。
一般人这样子,原本是无可厚非的,偏偏这染小七,把一心不能二用这一优良作风发挥到了极致。
于是问题就来了。
这天又是一个周三,易安晚上要参加科里组织的学习,染小七上午便盘算着晚上给易安做什么吃的,根本没有意识到对面楚天那双充满了质疑的眼神。
“天儿哥,”染小七一边打开楚天推送过来的链接,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对面,“你确定他家的虾新鲜吗?”
“确定,”对面传来闷闷的声音,“送到家倒进盆里都还会咬人呢。”
“咬人?你确定买的是虾吗?”染小七白了对面一眼,继续问道,“保证下午能送到吗?”
“保证,他们的生鲜都是上午下单下午收货,”楚天一脸了无生趣的感觉,“但如果跑腿不小心崴了脚,我就不保证了。”
“你怎么能这么诅咒人家呢?”染小七皱了皱眉头,“还有,他家的青芒好吃吗?”
“好吃,”楚天憋得头都疼了,但还是秉承着一个吃货的良心,“这个季节的青芒很好吃。”
“嗯,那普罗旺斯西红柿是不是比你们家楼下便宜啊?”染小七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显而易见地少了一根筋,还在用实际行动折磨着对面的人,“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染小七,”楚天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你说实话,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染小七大惊,有这么明显吗?“此话怎讲?”
“表演!请开始你的表演!”楚天要出离悲愤了,“我们在这边为你操碎了心,你在那边寻欢作乐,还瞒个密不透风!”
“我?寻欢作乐?密不透风?那你怎么知道的?”
染小七凌乱了。
“你拿个镜子照下,一点儿都不带掩饰,你当我是瞎的?”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染小七不出意外地接到童话的电话。
“姑娘,听说已经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了?”咋一听语音语调尚属正常,染小七眼前出现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也就……”染小七还在斟酌词汇,“那什么……”
“我还寻思着,这一段儿跟失踪了似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话里带着笑,亦藏着刀,李寻欢似的。
“嗯……”染小七的反射弧确实有点长,半天了还在脱线状态。
“那么,谁才是重色轻友之人呢?”童话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童姐……”画风变得太快,以染小七的脑回路,根本招架不及。
“准备什么时候坦白奸情啊?”童话深谙蛇打七寸,步步紧逼,“要不就今晚吧?正好我和楚天都有空,去单位附近吃湘菜?”
“……”染小七心里明白,这件事根本不是靠糊弄就能蒙混过去的,于是恶向胆边生,“今晚不行,明晚,明晚我一定跟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