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归心似箭，让妻子怀疑。在回程的路上，她问我今晚是不是约了什么人。我不敢直接说想见周岩，就说有工厂老板过完年刚回来，今晚可能要去接风洗尘。

紧接着，妻子直接问，那个人是不是周岩。

这让我突然招架不住，小西的语气让我听明白她对周岩有敌意。我撒谎也不是，继续编下去也不是，沉默起来。

“你说，今晚你要出席什么活动，我也要参与。如果正常社交你是不怕我的，除非你想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妻子越说越气了，我之前的置之不答，让她更怀疑我就是想去见周岩。

“我觉得你很奇怪，你怎么会生一个老男人的醋，这太荒唐了！”我沉默一会，看了看在车上已经睡着的儿子，终于说话了。

“我也很奇怪，你做梦的时候，怎么会三番五次地喊起老周，你们可是两个已婚男人。”

都说不要娶太聪明的女人做老婆，你再聪明，做得滴水不漏，还是会敌不过她天性的敏感。

我又一阵心神不安，虽然不至于表现在脸上。

“开什么玩笑，我跟他打交道为的是自己的好处，我叫他老周纯粹偶然。再说，姓周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确定我叫的是他。”

“你的事，我真的不想管你！但我警告你，做人一定要有良心和责任，你看看小良，他现在才多大。如果你爱他，就得给他一个完整的良好的家庭环境。我不是一个爱吵架的女人。”

妻子的话，让我无地自容。这个女人也许知道了某些事情，但她为了大局，她忍气吞声有一段时间了。

因为夫妻间在车上闹得不快，回到家后，我觉得跟妻子相处窝心，所以想离开家躲一躲。我把东西搬回家后，坐都没坐，说了声出去一下，就拎着钥匙离开。

在我关门那刻，我分明看见妻子对我凝注着的冷视。

我的车出了小区时，前面有车恰好在退库，我得停下来等候。此时，我往我家阳台望了望，我看见熟悉的她站着俯视。

小西突然往眼角擦了擦，我不知道抹去的是不是眼泪。

no26

我没想到要去见周岩，但此时此刻我很失落，很难过。

车左拐右转，就来到了周岩家的小区。已经来了，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我便下车。周岩过年前给了我他家的钥匙，我一直放在车里。

开了门，我本以为周岩会在，没想到房间里空无一人。我便到周岩的床躺下，拿起手机，给周岩打过去。

“我在你家！”我无力地说。

“好！我马上回去。”对方显得兴奋。

正因为他的兴奋，让我觉得厌恶。我再次怀疑，我们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出于激情。如果我们不做爱了，我们会不会像老夫老妻那样相濡以沫，相互撑扶。

我感到困，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我睡着了。

当我醒来，发现周岩已经上了床，他正津津有味地吃那个。

受他影响，醒来后我所有的专注，集中在欲望上。

澡都没洗，我就冲动起来。周岩也跟我一样焦急，自己把腿叉开。很快，我们合二为一。在喘息中和碰撞中，我在麻痹着自己。

但，时间久了，人总有清醒的时候。我想起这个闷闷不乐的春节假期；想起儿子的淘气和天气，他再纯洁不过的童年；想起岳父岳母今年微微露出对我的不满；想起小西，想起出门时看到她擦眼角的那幕；我想到我的婚姻危机，家庭危机。

流泪不过是种心灵的应景。这因为对自己失望，对身边的人内疚，对周岩爱恨交加，还是因为同志这路宿命的凄楚。

我望着周岩，他也望着我。他眼睁睁看着我毫不害羞地掉泪，掉到他胸膛上。他脸色骤变，不安中，他用手抹了胸膛上的泪水，然后放进嘴里试个咸淡。

“你怎么了？”他问起。

我没理他，继续用又爱又恨的眼光包围他。同时，我更加有力地推动我的下半身。

“怎么了？”周岩觉得我太不正常了，又问了一句。

我还是没回答他，但此刻我的表情趋于冷漠。

周岩见我这般神经质，突然发力，使劲将我一推。怪这力气够大的，也怪自己没有控制好重心，我所处的位置靠近床沿，被周老板一推，我人往后倒，右手试图去抓东西支撑，但发现是空白处。

我从床上地掉下来，腰，肩膀，头砸在地板上。疼痛不过是那么一两秒，之后我感觉不到痛，而是浑身无力，超越身体的虚无。

周岩见状，急忙下床，光溜溜的身体挨着我，他东摸摸，西看看。

我继续看着天花板，虚无中，任凭眼泪继续洗刷已婚同志的无奈。

已经记不清周岩说过什么话。他见我动也不动，好久，他开始搂紧了我，用脸在我脖子上不断地蹭。接着，他越来越有力地抱紧我。他这力气，让我感到呼吸困难。

终于，我往他身上一看，眼前的这张脸满是晶莹透明的液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此时我对分秒的长度已经把握不住了。

我先爬起来，痛是痛，但已经无关要紧。倒是周岩，他继续趴在地板上，埋着头还不肯起来。我便去拉他，可是他沉沉的，我拉不动这胖子。不过我不放弃，又跟他斗争了一会。

我见无效果，突然想起什么，我便去床头把瓶子拿过来。涂了一些抹在自己下面，撸了几下，把疲软的家伙唤醒。

“起来吧，我们不要想了，我干你吧！”我流氓地得。

这话好像受用，周岩突然转过头来看我。此时，我横心一把，也不管所在位置了，跪在地上，挨近周岩的身体，找了找位置，扶着它进去。

他那地方已经润滑过，没给我制造难度。

开始，周岩表现出难受和痛苦，这怪我的动作果断和大胆。我强行侵犯了数十下，他好像想明白过来，配合起来。他的脸渐渐干了！

完事后，我们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起抽着烟。沉默地抽，两根香烟过后，我说：

“我们是不是因为激情才走在一起？”

“不是，绝对不是。我跟你在一起，我可以没激情。”

“但我想，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不跟你做，我这种人肯定不会想起你。”

“你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坏。坏人不会真得觉得自己是坏，他不会忏悔，但你会。”

我听完，露出苦笑状。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继续问。

“什么怎么办？”周岩不明白。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跟我在一起？”

“嗯。”周岩抱紧我，在我脸上亲了亲，显得有些媚态。

“那你打算离婚吗？打算女儿也不要了吗？”我觉得此时的周岩有些厌恶，我问狠话了。

“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不要我女儿！”他表现得懵懂无知。

“你不觉得你迟早会抛弃妻女，迟早你会走上这样无情的路。”

“怎么会！”

“那我问你，我要你离婚，跟我一起生活，你做不做得出！”

此时，周岩紧张地爬在我前面，狐疑地看着我良久。

好一会过后，他只看不说，好像很难理解我。我便继续说：

“你不会？如果你不会，干嘛说要一辈子在一起。我们还不如玩玩激情算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岩表现出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