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如今变得这么困难。我记不起这句话，上次对老婆讲，是什么时候了。

“我明早就回来，给你炖乌鸡人参汤！”小西心花怒放，娇滴地说。

“好！”

儿子打完吊针，人已经睡着了。我把他抱进车，送回老家。在车上，我不敢开太快，生怕急刹车，把儿子撞醒。

当我回到老家，儿子醒来了。我打来温水喂他吃药，他没睡醒，哭哭啼啼。吃完药后，他不肯让我走，要我留下陪他睡。我对这个儿子，很无力，就留了下来。

儿子很快睡着了，他搂着我的手臂，依偎着我。我一直摸着他的小手，自己久久不能入眠。我想到了许多事，关于周岩和我的家人。

我想哭，但哭不出来。

凌晨时分，周岩给我发来短信，他写到：我很想你。没有你这几天，觉得生活没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怎么回答他，此刻我也是很想念他。但是，我更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沉重，让我呼吸困难。

我跟周岩走的路，错了吗？原来，我们的事不像之前想的那么简单，可以兼顾爱情和家庭。走的这条路，很可能会让我们众叛亲离，抛弃家庭。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把我们的家弄散了？”我说出沉重的问题，求助于周岩。

他很久才给我回复短信，想必思考了很久，他说：我不知道。我发觉我越来越自私。我开始憎恨我自己。

在我拿着手机，思考怎么编辑短信时，儿子突然伸出小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摇了摇。他还闭着眼睛，但口张开了说：爸爸，别走。

no19

周岩的妻子女儿只在东莞呆了六天。嫂子她在湖南那边，一直做点小生意。她昨天突然接到电话，说那边出了状况，嫂子得回去处理。于是，她们母女今天要离开东莞。

她们母女走了之后，周岩问我去不去他家坐坐。我当时距离很近，得知她们已经走了，便去了。

近日来，我们两人精神状态都不好。

本来，这几天大家没怎么说话和见面，心中有些话存放着，今天可以好好谈谈。

但见了面之后，发现大家面容憔悴，充满沧桑感。忍不住了，我们抱抱亲亲，互相安慰。

疲惫的身躯，因为欲望的燃烧，变得滚烫亢奋。我控制不住了，我就脱周岩的衣服。他也动起手，扯掉我的衣服裤子。

周岩知道我想要，他也不拒绝，今天就不挑时间、环境。事情意外的顺利。他今天不喊疼，一直不吭声，看样子豁出去了。

今天要书写新历史了。周岩呼喊了几声，那生命的精华，喷飞在空中，划过一道绚烂的曲线。最后在重力，晶莹的水花降落在他的胸膛、脖子、脸上。

很快，在这幕壮观的情景下，我也到达目的。

我们确实疲惫，只是刚才被这种事给麻痹了躯体。如今，我们连进洗手间的力气都没有。我趴在周岩的肚皮上，管不了他身上有许多作业，大口大口地呼吸。

寂静中，我们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平静。我感到睡意凶猛。

“你说你怕，但你还是不顾一切地跟我做了。”周岩细声说，有些得意，有些埋怨。

“谁让我犯贱，你也是。你不是好东西！”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而活着？”

“没有别人怎么会有你我，笨。所以，我们活着就不可能只顾自己。”我解释。

“我真想我的人生重新来过，我一早就该认识你，在我结婚之前。”

“你后悔了！”我挣扎起来，认真望着他。

“没有，从来没有后悔过。”

我听完，嗤笑一声，讽刺周岩如此自私，爱得头晕脑胀，胡说八道。

但没想到，他马上说的话震撼了我，他说：我活得现在，发现真实的自己，跟你走一趟路，才真正的无怨无悔。真爱，我想我找到了。

感情这东西，你说它虚无飘渺，也对。你认为情比金坚，也能理解。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

周岩之前因为我整他，让他赔了不少钱。为了赎罪，我要给他赚回来。我把本镇，和隔壁镇生产手机的企业，进行一一联系，与公共。我在给周岩工厂拉业务。很幸运，我所做的事没白费，周岩的业务量迅速增加了近一倍。

这致使他的工厂出现用工短缺。这事我又得主动帮忙。我所在的劳动管理部门，在招工方面信息特别灵通。因为企业放人进去，中介做劳动力买卖，都会跟我们扯上关系。

我得知来自陕西的一批应届中专生，通过中介搭线，他们正在等待安排工作。这两百人，正好填补周岩工厂用工短缺。

但是，这件事要成事，我得花上一笔钱。东莞这边中介，以及陕西中介那边，我得支付人情和劳务费用。这次，花了我三万多块。

这几个月来，我从周岩身上未得过一分钱。相反，因为他，我把整年的工资都搭上了。跟周岩谈钱伤感情，所以我不提我损失的情况。但有时会觉得自己不断亏钱，周岩却不断赚钱，会有滋生心里歪曲。

我经常对他发脾气，解我怨恨。遇到不顺心的事，我就骂他，骂得他莫名其妙。他交代我做的事，影响不大的，我有时刻意忘记，有心刁难他。

“你好像准备过生日了。”周岩在一次车上问起我。

这是2007年的12月底，周岩刚受一笔货款，洋洋得意。

“是，下周二是我生日。”

“到时我给你送礼物。”

“你要送就送点有意思的，别搞那么多花样。”

“那肯定，包你兴奋！”

到了我生日那天，因为晚上家人给我祝寿。所以周岩只能挑中午时间，单独跟我庆祝。

我去到他家，他已经把饭菜做得七七八八。虽然他厨艺不精湛，但他用心去做了，所以我中午尽量多吃，不让他失望。

吃饭之后，周岩突然从厨房拿出个蛋糕来，上面写着：祝爱人长命百岁。

接着，周岩给我唱起生日快乐歌。歌曲之后，在感动中，我许了个愿望，然后吹熄蜡烛。

周岩问我许什么愿望，我坦白了。我的愿望是：跟我最重要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他追问我最重要的人是谁。我邪恶地笑笑，说不知道。他拳头劈了过来。

最后，周岩拿出为我准备的礼物。他准备了两份，交代我按顺序先后打开。

我打开第一份礼物，原来是之前我不肯收下的金项链。因为感动，所以面对旧礼物，我没骂周岩没诚意。在他面前，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周岩眼光发亮起来，他说果然跟他心目中所想象的一样。

我听完，就对着镜子照看起来。感觉自己摇身一边，成了大老板，。

我继续打开第二份礼物。这竟是一张建行的储蓄卡。周岩给我解释：

“我所有财产都在这里面，以后我的每一分钱，也是你的每一分钱。”

no20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需要过你的臭钱。”我表示不屑，没接。

“拿着吧，臭钱放你那就香了。我这有存折，我们一起共用的。”

“这是活生生的贿赂。”我大声嚷。

“你知道密码是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