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同意了。其实这样的场合，最不该给车钥匙的就是他。给钥匙企业，是人情；给下属，是领情；而给周老板，则是破坏这顿午饭的主题。

“老周，你送我去你那吧。我不想回家。”我说。

“好，我正有此意。”

最近，我每天都有饭局，中午酒没醒，傍晚又得奔赴另一个刑场。我老婆对我意见可大了。她也是关心我的健康，我理解的。不过我较大男人主义，喝多了回去，被她唠叨会觉得心烦。

到了老周的工厂，我直奔他卧室，一碰床就倒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这些天总觉得睡不够。今天，我在周岩卧室躺下，就不想起来。我感到奇怪。

我是曾经醒来过，那时就我一个人在，我又贪睡了一会。这一睡，就把时间完全忘了。下午，单位的同事都没给我打电话，他们大概都知道我喝多了。所以即使我没去上班，他们也没找我。

最后一次醒来，惊愕之中。周岩的手已经在我裤裆里，上下活动起来。看样子，他已经弄了会了。不然，我的亢奋感，是从哪里来。

他的动作无疑跟上次的事有关。但我，还是惊慌地喊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许是我太凶了，周岩吓得手赶紧缩回去，然后尴尬地后退几步。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想自己有些过分，语气改成和善地说：

“老周，你不觉得这很无聊。”

“不会，其实蛮刺激的。”他笑了，这么可爱的笑容，却让我觉得邪恶。

“刺激！还是变态？”

我露出看见外星人的表情。事实上，周岩说的不也没错。

“是你上次说刺激，还非让我试！”周岩委屈得很。

我去回忆，把之前的对话想清楚了。

“对不起！”

我向他认错。紧接着我补充说：“老周，我看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好，有些事做过分了，就不好处理，会伤害到别人。”

周岩知道我话的意思，他很无趣地站了起来。在离开前，他说：

“你以为我不心乱。但有时，我就是会想起你。”

离开周岩工厂后，我感到复杂，困惑。跟他之间，我也有那么一种感觉。在我理智的时候，这让我我心烦意乱。我告诫自己跟他距离远点。但有时候，我又很想他，甚至回想抱着他的感觉，就一窝心温暖。

我又躲了周岩一个星期。

星期五的晚上，我本来约了跟朋友吃饭。后来朋友家出了事，他不得不扔下我。之前，我给老婆打过电话，说不回去吃饭。老婆就说去我爸妈家蹭饭。

这个时候我去爸妈家吃饭，恐怕我去到，他们都吃饱了。所以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消耗着汽油，与时间。

这个时候，周岩打来电话。前几天他经常给我打电话，我总找借口拒绝见面。这两天他就没打电话来，今天接到他来电，我感到意外与惊喜：

“刘所，去游泳不？”

“游泳？”往年夏天我都会游泳，今年还没去过。

“是，我现在就去体育馆游泳。”

“几个人？”

“就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也去？”

“所以希望你也能去。”

“你运气真好，我现在无聊得很。”

周岩他不在工厂，已经在半路上了。他说给我准备好泳裤，让我自己过去，然后大家在体育馆门口碰面。这，好像是他的一次计划。

大热天，加上学生放暑假，来游泳的人车水马龙。我跟周岩去到哪，感觉前后都被人夹击，毫无空间感，让人很不舒服。

后来，我们就去深水区的游道游玩。周岩首先跳下水，我跟着跳。我下水的时候，我发现周岩要来抱着我。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理由。但我很快推开了他，我向前方游了过去。

周岩不给力，游了两圈就喘不过气。我倒是来了兴趣，又游了两圈。

之后，我就喊饿了，我想离开游泳池。周岩同意离开，我们便到澡间洗澡更衣。由于人多、位置有限，我跟周岩分开来洗。没多久，我洗完了，就出去穿衣服。

他还在洗。我取出烟，点上一根，开始等他。结果，整根烟都抽完了，他还没出来。饥饿让我着急，我便进去找他。

我看到影响我们关系发展的这一幕。周岩，他扶着墙，哭泣中，露出起伏的肩膀。

我关了水龙头，拍了拍他肩膀，问：

“你怎么了？”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你不要不理我，可不可以？我很辛苦。”

no7

我听完后，没理他。在外面我等候，抽烟，彷徨！

他没多久走了出来，人恢复了平静，还能对我笑笑。我安静不语，往停车场走。

接着我们出去吃饭，我实在饿了。在附近找了间管子，上菜后我恶狠狠吃了起来。一边，我还是会想周岩刚才的事。

他对我有好感，这真的吗？这问题仿佛敲我脑门。

周岩倒不是很饿，看着我吃的时间，比他自己吃饭的时间还多。还不断地给我夹菜，一边他说些有趣的事。这是他小时候的糗事。

小时候，周岩家不富裕，没零食没玩具的他，很内向。有次，妈妈给他零钱打酱油。到了小卖铺，周岩发现店门开着，但没人看守。估计主人当时在做饭。

周岩喊了起来，但好一会过去，还是没人来给他卖东西。周岩来过这店无数次，他知道桌子的抽屉放着钱。店存放酱油的地方，恰好靠近抽屉。周岩距离抽屉很近，他忍不住，伸手去拉抽屉。抽屉居然没上锁，他看到无数钞票。

这么好的机会让他起了贼心。终于，他伸手去摸那些钱，可是他心里害怕。五十块的他不取，他竟然拿了一张两块（旧版）的纸币，放在口袋里。这是他唯一一次偷东西。为这次，他做了好多天噩梦，梦到店主发现了他偷东西，把他抓住了，还抽他耳光，打他屁股。

周岩说这事影响他很大。

饭后，时间不过八点多。我们走出来的时候，周岩说：

“你现在去哪？”

“回家。”我不假思索。

“去我那喝茶不？我们找多个人，一起斗地主或者打麻将，怎么样？我们好久没玩了。”

我想了想，大周末的，我回家干嘛。很快，我就同意了。

结果四个人赌钱，有个人不喜欢打麻将的，我们只好斗地主。四人轮着玩，轮空的那位买码，买码，就是在玩的谁手头抓了黑头八，输赢多一份，这跟麻将相似。

我跟周岩这晚手气好得不得了，赢了不少钱。赢钱后，我请吃宵夜。因为顺道，我开车载周岩来回。

吃完宵夜，我们跟赌友道别，接着我开车送周岩回厂。

“两点多，你回去会不会吵醒爱人？”

“会吧，不过没事！”

“不如今晚在我这过夜算了。”

我转过头看了周岩一眼，与他祈求眼光相对峙。我读出这份真挚的邀请。但我怕，于是我拒绝他说：

“我还是回去吧。”

听完，周老板表现出失落，低着头。也没过多久，就到了他厂，我没下车，周岩下了车，不说一句就走了。

这让我知道他有情绪。以致开车离开他的时候，我不免心里不安，想着他。

没几分钟，我给周岩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