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应到,[嗯,要是家里没人看着我妈吧,她又闲不住,就怕她自己不好好休息。还有,下周约了一个很有名的医生,给我妈做一次检查。]
[去哪家医院啊?]
[华东医院,是托了石磊的妈妈才联系到的那个医生。]
怎么和石磊扯上关系了?!能去华东医院检查,倒是很不错,毕竟华东医院在上海是专为局级以上干部或知名人士诊治的干部保健医院。
[他妈妈做什么的啊?]我问。
[他妈妈是医生,那天无意间跟他说起我妈妈的病,他就很热心地帮忙联系了……]楚瑜跟我解释了一下。好吧,看在能对她妈妈的病有帮助的情面上,我也就不在意这个石磊。
[嗯,那你这周还去花店吗?你什么时候去,我去花店看你。]我就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了,心想着她总能答应吧,可没想到的是,楚瑜竟然说,[这周我可能没空去,学校里的事情有点多,白天要陪着妈妈,事情都只能屯在晚上做。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再说吧。]
挂了电话,我有种淡淡的失落,好像自己突然离楚瑜的生活有些远。
第二天,我走进了cindy的办公室。昨天和楚瑜通完电话,然后我一直在想,与其让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倒不如我去香港出差算了。反正她最近也忙,那只有让我自己也忙碌点,才能不那么寂寞。
[香港要么派我去吧。]我自告奋勇地对她说。
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你不是最怕出差吗?昨天我就在想,实在没人愿意去,我自己去就是了。反正那个提议也是我提出来的。我不在家,正好可以让淘淘和leo培养培养感情。]
[你自己说的哦,那还是你去吧,我走了。]我假假地回过身,往门边走。
cindy笑着站起来,[小羽啊,来来来,你要是愿意去的话,从住到吃到喝,统统给你报销。条件可以再谈嘛!]
就这样,我把自己送上了一条事实上更加寂寞的道路。
因为要用工作签证出境,办签证没这么快,所以机票订在了这周的最后一天。楚瑜听到我要去出差这么久,有些意外。以前出差大部分都2、3天,最多也就3、5天,这次要一个月,确实也是久了些。
[这么久……我还指望你帮我去看看花店呢,这下都没法指望了……]她小声地抱怨。
[我以为你舍不得我的人呢!原来你是怕没人帮你看花店!]我有些微怒。
楚瑜笑着说,[你手机港澳漫游开了没?]她还故意扯开话题。
[楚瑜,你就一点都不会想我?]我沉下了声音。
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对我说的情意绵绵的话比较有限,有时候,我就是想听她亲口说一句想我、爱我。
[你走的那天,我去送你。]
习惯一个人来来回回奔波于机场之间,头一次有人送,感觉像是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换好登机牌,牵着楚瑜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时间还早,我可不想这么早走进安检口。我刚想把手搂住她的肩,就被她躲开了,[别搂……这么多人……]
每次她说这话,我都胸闷无奈,[这么多人里,有你认识的吗?!]
想着马上就要一个月都看不见她了,我心里满是不舍,这都要走了,还不让搂不让抱的。盯着她的脸好几秒,一把拉起她起身就往前走。楚瑜莫名奇妙地被我拽着,[啊呀,你要干嘛……总不能现在给我买机票跟你一起去吧,我可没带通行证啊……]她啰里啰唆地在我身后讲着,直到被我拽进了机场里那宽敞明亮的洗手间,她才目瞪口呆地闭上了嘴。
机场的洗手间就是大呀,里面也没人,我拉着她走进一个隔间里,关上门就紧紧把她搂紧在怀里,[这下没人了吧……]我在她颈间轻声呢喃。这么多天来对她的思念,我只能用一个长长的吻来倾诉。我把她抵在门后,侧下头吻着她柔软的红唇,久久才肯放开。
[你说,我都吃进了你嘴巴上的多少唇彩啊……会不会毒死我啊?]我一脸爱意地望着眼前的娇人。
楚瑜听了我的话,笑个不停,两条胳膊攀上我的脖子挂着,[那我以后少涂点就是了。]
[来,说句好听的!]我勾起她的下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她摇着头,笑着紧紧闭起了嘴,这如嫣的笑容,让我情不自禁地把她紧紧贴在自己胸前,我是如此地爱她,此刻竟是这样不想离开她了。
[我只是想听你说爱我……]我自言自语地呢喃。
楚瑜轻声地说,[爱不用天天挂在嘴边。]
我抚着她的长发,就静静地抱住她。我不是那样的人,有话会藏心里的。对我而言,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我觉得在爱情里没有什么“难为情”三个字。我可能没有那些文绉绉的人来得浪漫,写两句酸词诉诉情肠,搞点小创意讨讨欢心。我直白,我坦诚,我就愿意把我自己心里最想表达的表达出来,即使那些话已经被我说烂,被世人说烂。
快到安检口的地方,我停下了脚步,[就送到这里吧。]
楚瑜的手乖乖地被我牵在手里,微微朝我点了点头。我不舍地握着手心里她的手,过了很久才肯放开……
当飞机在香港那一片蔚蓝色的海上盘旋了片刻之后徐徐降落,我一个人在香港的生活就开始了。这都12月份了,香港的温度竟然还在20度,比起上海人民冷得发抖的日子,这里真是舒适极了。这不比在国内,也别指望能有什么人来接待你,这里大家都很忙,只有自己管好自己。我先到酒店放下行李,然后下午再去公司。香港那边公司给我订的酒店就在尖沙咀海港城上面,地理位置极佳,推开窗就能看到维多利亚港。到了酒店才发现这待遇不是一般的好啊,在香港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我的房间简直就是高级套房的标准了。
因为公司就在中环,从酒店出来,走到码头去搭天星小轮,再上岸时,就已经是中环码头了。这船就成了每天我在公司和酒店之间的代步工具,倒也很是方便。在香港的生活很规律,早上10点到公司,1点午餐,2点回到办公室,6点下班回酒店。在公司里忙碌的时候,倒也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等回到酒店,便又无比的寂寞起来。每每晚上给楚瑜打电话,打早了楚瑜要么就在和她爸妈说话,打晚了有时她正忙于备课,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就挂了。不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还是……某一个感觉越来越强烈,楚瑜离我真的有些远。
在香港过完足足一个星期,我手机上的备忘录就发出了提醒,“楚瑜生日”。楚瑜就是生在这12月份的冬季里。因为我的港澳通行证上是工作签证,可以随意往来出境,我便给自己定了一张在楚瑜生日那天回上海的机票,想给她一个惊喜。走的前一天,我特地在晚上下班后,去中环的置地广场逛了一圈,给楚瑜买生日礼物。对于楚瑜的生日礼物,我之前就预设了两个选择。一是买个首饰,二是买个手袋。我先走进了tiffany的店里,扫视了一遍后,总觉得那些小女生喜欢的钥匙吊坠或者手链,和楚瑜平时的形象怎么都有些不搭。想来想去,我终于决定还是去买个包,能让楚瑜每天提着去学校的包,既要实用又要衬她。
chanel是好看,但适合女人逛街、赴宴的时候提;lv太过招摇,满街都是,不够特别;dior太小女人,不够知性……这大概算是我第一次买“女性奢侈品”,而且还是买了送女人的。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但想着是送给楚瑜的,我挑的时候格外地用心。走到prada店里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一款简洁大方的米黄色的手挽包。包上只有prada那个三角形的logo,也算低调,楚瑜应该会喜欢。刷卡付钱的时候,我满心欢喜地在账单上签了字,因为这是我给楚瑜的第一件礼物,虽然刷掉了我一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