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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麻木

在无力抵抗的同时,我对生活渐渐麻木。

突出症状是,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见到秋水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歉疚,但也因为亏欠太多,所以有些畏惧。因为畏惧,所以也有了距离。

我在和那第三个人,以约会的形式交往着。

我之所以可以这样和他交往下去,最大的原因其实是觉得这个模糊不清的人,对我并没有太多的向往。

一切都是淡淡的。一切仅仅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婚姻的需要。而不是感情。

那个人,年纪比我大了一些。工作安稳,生活安定,是我父母内心最希望我所寻找的对象。

我几乎没有和他打过电话,没有说过什么好听的言语。在很多方面,甚至比一般的同事更加疏离。但是,他同样不以为意。只是,隔上一段时间,就发个信息约我见面。即使我拒绝,他也没有半点怨言。

在少而又少的所谓约会中,气氛也始终是无趣的。

总而言之,那就是一个无趣的人。他会说些一点也不好玩的笑话,讲些单位里蝇营狗苟的事情,讲什么级别的领导重视他,同级的同事如何不如他等等的话。

就是这样一个无趣的人,还自以为自己英俊潇洒,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得意。

或者,他是世俗眼中很理想的伴侣。但是原来,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这些都没有用处。你不可能去欣赏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心向他打开。

但是,因为他不会牵挂我,不会依恋我,他反而成了我最合适的伴侣。如果说,这就是这个世界需要我接纳的所谓伴侣。

我在这样无趣的生活中自艾自怜。我本是个爽朗的人,可是那时却太多心事。我本有自己深爱的人就在身边,可是咫尺天涯,无法把这自己做的孽拿出来分享。

我并没有完全瞒秋水。

这一路上的挣扎,我想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我对父母的责任,知道我无比的孝和顺,她和我同样都不知道要如何一生以爱人的名分坚守下去。因为不知道,所以她也始终没有让我放弃我那可笑的相亲和交往。

我不瞒她,可是每每当她问起我和那个人交往的细节的时候,我又无法启齿。所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原来,瞒自己的心是一件这么难受的事情。但是,那时候的我,却只能随波逐流,因为我真的一丝勇气。

这样疏离的交往,唯一的好处是,我有了一个挡箭牌。面对单位里同事们的关心,面对亲戚时时的问候,特别是面对父母放心的笑容。在那个时候,我又觉得,可能这是最好的选择吧。

人在无力改变现状的时候,最容易做到的事情,其实就是欺骗自己。

我用种种理论来欺骗自己。我对自己说,要想和秋水一生走下去,我们就必须找到这样的挡箭牌。我是这样,她亦如此。所以,只要我永远不爱别人,那么我就是对秋水忠诚的。

那段时间,我和秋水的关系也很脆弱。

一方面,她因此无法信任我,所以我们为了很多小小的事情争执不下。每次到了争执的时候,我都因为自己理亏然而恼羞成怒,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尊严。另外一方面,到了说分手的时候,我们又总是不能下最后的决心。

原来,牵挂并非都是美好,也是那么痛那么痛。

有无数次,我气愤地想,这是我要选择的生活吗?爱一个自己其实不能爱的人,我不仅不能直面我的父母,更糟糕的是,我将永远因为自己先一步的选择,而钉在耻辱柱上,永远亏欠秋水,永远低一头,永远无法正面她。

有无数次,我们已经下决定分手了。这个分手,往往都是秋水说出来的。然后我气愤地同意了。

我曾经试过几天和她不联系,试着过自己的生活,试着在人群之中强颜欢笑。但是,这样的坚持到了孤冷的夜里就变得分外凄凉。我刻骨地在没有她的夜晚里想念着这个我心中小小的秋水,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的无理和脆弱。想念她和我走过的那么多分分合合。

特别是,我想知道她如何度过没有我的夜晚。我为此感到害怕。我怕她孤单,害怕她哭,害怕她有什么不如意身边没有我给她支持。我害怕她没有钱花,要工作得很辛苦。

我害怕她过任何一点不好的生活。

我甚至会胡思乱想,想起她对我说的,如果和我分开了,她带着父母就走得远远的,让我永远找不到她。

想到这,我就浑身发抖,寒冷不已。即使在最热的酷暑里。

我曾经跑到她父母租住的楼前,看她那个房间里一点点灯光亮起又灭去。我想盯住这个地方,决不能让她走开。

我曾经,在漆黑的夜里,在和秋水剧烈的吵闹后,冲上楼顶,想要往下纵身一跳,一了百了。我的确不想作为一个人愚蠢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无论我们怎样下定决心,无论我怎样同意分手,我都不可能让秋水从我身边走开。‘

我们的争吵,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我匍匐在她的面前,恳求她不要离开。

因为,其实是我,不能没有她。

永远都不能,每时每刻都不能。

或者有些人可以站在一边说,外表上的我,有很好的条件,可以很成功,可以过上所有人眼中最好的生活,为什么会选择这样无望的感情?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我选择了这样的感情,而是我只能选择这样的感情。

对我来说,爱,是一种直觉,是在这个世界上你无论如何兜兜转转都避不开的直觉。是你对一个人永远无法舍弃的痛并快乐。是你愿意用你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都要她在你的身边。

我别无选择,因为爱,本来就不是选择。

谢谢sunnyrz给我和秋水的祝福。健康快乐生活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之中,是我和秋水现在平静的生活,也是最为理想的生活。回忆那些其实不愿意回想的历程,知我如秋水,的确是希望将走过的历程与正在走的人们分享。我知道,我当年所遇到的压力是大多数选择这个感情的人都正在或者即将面对的压力,我曾经茫然,曾经懵懂,曾经伤害自己伤害自己所爱的人,幸好走到最后我和秋水还是在伤痛之中坚持走了下来。而且,我现在明白,我一定会给也能给秋水最好的未来。

回复“搭上会爆炸的飞机”,其实那些所谓强大的敢于迅速跟从自己内心的人,都不是一蹴而就。我到今天称呼自己是强大的人,恰恰是因为爱过痛过经历过。从一片废墟里缓缓建筑起自己的家园,是我走过的路。但是,或者过去的一切都是老天爷赋予我必须走的路,因为只有走过,才能知道自己原来不能失去,才知道自己有多爱秋水。

回复“我是墨丫”,你问“什么人都是对的?如何做才是对的?”,我觉得其实不要问自己太多,只能自己去走去感受。每一次看似山穷水尽,其实真会又一村。老天爷会指引你去走自己该走的路,爱自己该爱的人。惟其走过,才知道什么是对。

回复“lifel2009”,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真的是这样,这也是我的切身体会。所以,既然如此,那么就顺势而为吧,既然知道自己爱什么人,就加倍去爱她,管别人怎么想,管别人如何议论,只有自己过得是自己的人生。

还有,“辉月拂衣",”“非礼2009”“德国黑背心”,谢谢你们时时的关怀,因为你们,所以即使在我很疲劳的时候,我还是想着要来写点什么,仿佛用这种方式也是在和大家交流沟通,在交值得交的朋友。

最后,谢谢秋水,我说很多我爱你,这句话仿佛很滥情,其实却是我最想说的话。爱,在我眼中,是无穷无尽,是海枯石烂,是我对你生生世世的承诺。

写这些伤痛的历史,最害怕的其实是你看,因为不愿意让你再想起过去的那些岁月,但是我又这样想,既然我们要牵手一生,那么直面过去的伤痛也是直面美好的未来。我错失过,所以以后决不再会。我爱你,就将用我所有的生命和力量来好好呵护你。

对不起,谢谢你,我爱你。

上网来,看到大家的话。真是感动。

爱对方胜过爱自己,我喜欢这样的话。

爱,其实也是慢慢积蓄的过程。秋水就常常说,过去我没有那么爱她。例证是她刚来和我一起在一个城市的时候,我有一次出国去,买礼物的时候,给我妈妈买的礼物比较贵重。还有是,那时候我也没有现在这么爱和她长时期地打电话和聊天。

好吧,我承认吧,随着岁月流逝,爱没有递减而是增加,这是我们的幸运。

有时看到坛里一些故事,还有听闻一些拉会换很多个女朋友。我都觉得挺差异的。因为,在我们来说,要应付世俗的压力慢慢走来已经耗费了那么大的体力和精力,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爱其他人。

反正,工作归来后,我只想好好怀抱着她,一起看看电视听听音乐,一起逛逛街,有假日就一起去旅游。

在感情的世界里,我们都宁愿单一,因为爱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不是靠着非常努力的坚持,如何能走这么久。

爱对方胜过爱自己,我觉得是相处的必然之道。我是这个性格的人,爱了就深爱,就抛出自己的全部去爱。

徐志摩的一句话: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我已经很幸运了,一生这么一次,投入地爱一个人,始终爱着同一个人,从我最年少的时候到而立之年、再到将来的白发苍苍。

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生,真的很值得。

也与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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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世界中心呼唤爱--记录我们矢志不渝的20年[GL]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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