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刘一笑，我就感觉那种迫人的气势也随之消失了，压抑的气氛一下减少了不少。

“您好，我是秦文，是公司的工程助理。”

“你好，你好，累了一天了吧，快来坐。对了，小周，叫服务员上菜，你也过来一起坐。”

不亏为首长，这老刘声音洪亮，一开口就控制了整个局面，像我这样的小喽喽也只有陪坐的份。

不一会，服务员陆陆续续的就把菜都上上来了。虽然只有四个人，但足足点了有十个菜，也许我这人没见过市面，反正满桌子我就认出个那盘虾，就这，我还不知道那菜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先来两瓶五粮液！”

这一嗓子堪比“小龙女”的狮吼功，我都感觉桌子上的菜盘子都为之一颤。

我靠，这还让人吃饭不，吊！非喝死不可………

还没吃饭大家就先干了一杯，五粮液我还真没喝过，茅台倒是喝过几次，不过这好酒就是不一样，入口甘甜，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辣。

“好样的。小周等会要开车送咱们，这一杯完后也就饶了他。今个，小王，你得陪我好好叙叙旧。”

刘首长看上去挺兴奋的，貌似见到了旧部下跟见了自己儿子样开心。

等大伙都入座后小周冲我们做了个歉意的微笑。我心里就想，看来，今个是真要不醉不归了……

话匣子只要一旦打开，这酒也就很顺道的进了肚子里。酒场如战场，稍微说错一句话就是一杯酒，更何况是和所谓的首长坐一起，我可是小心了又小心，可毕竟没有别人岁数大，阅历广，几杯下肚后我就有点飘飘然了，不过脑子还算清醒，至少我能很顺畅的回答刘首长的问题，可工程的事情没问多少，反而把我家底抄了个便！”

其实，这种场合我能说话的地方并没有多少，饭桌上一直都是王总和刘首长再叙旧，从他们谈论的那些部队往事中，我也能渐渐回忆起那个年代里所发生的一些大事。

不知不觉两瓶五粮液就见底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到了后来就感到头特晕，但是不想吐，思想一直在和身体做着斗争，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也就会周公去了，可就在我迷糊前，貌似听到了“苏鹏”这个名字……..

40

小周送我和王总回去的途中我醒了一次，王总关切的问我想吐么，我摇了摇头，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朦胧……..

热，全身像被灼烧了样发烫，头痛欲裂，喉咙干涩。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双强有力的手在我的下体摸索，此时醉宿后的不适相对于心理上的伤痛来说简直微不足道，思想慢慢回归，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甚至听到了下体前端溢出的液体在手掌摩擦下发出的淫靡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我本能的伸出双手去阻止那进一步的动作，可惜，一切都已经成定局…….强有力的喷射彻底让我虚脱，夜，又回归了寂静….一行清泪从我眼角溢出，终于，这一切还是发生了，是我的错？不知道，那时的我好累，好累，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身心上的，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刚走完了两万五千里长征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然后沉沉的睡去……..

多么希望是一场梦啊，可是当兰州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窗台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轻轻的掀开背角，果不其然，赤裸的身体一览无余，而此时的我居然能够无耻的晨勃！我有些懊恼，转身看了一下睡在我旁边的王总，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投下一片阴影，我不知道他醒没，也不想知道。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的升腾，最终脱离了那副空壳，哗的一下散了开来……

终于，我想通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到西安的那个属于我自己的家里，我甚至想到了彭涛那个臭小子幸灾乐祸的在我旁边说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

我的“nike”内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我没有穿上它，起身去了卫生间，我要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可惜我错了，当冰凉的冷水从花洒里出来的那一刻，我终于没有忍住，泪水随着水珠一起滚落，最终砸在洁白的地板砖上，碎了…

还好后面没有不适的感觉，我知道王总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如果那样的话，我杀了他的心都有。我不停的拿着花洒冲洗着自己，可肮脏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最后我徒然的扔掉了花洒，就那样回到了房间，认真的穿着我那仅有的几件衣服……

王总醒了，他一直看着我从卫生间里出来，但始终我俩没有说一句话。穿好衣服，收拾好背包转身离开，我觉得自己要像个爷们，至少表面上我要坚强。

“秦文，你听我解释。”

王总终于开口了，可惜，我厌恶这样的台词，总感觉自己跟被搞完的女人样，男人在一旁说着不着边的理由。

“不用说了，事情已经如此，你放心，我不会说给外人，也不用担心我会敲诈你。辞职报告回公司我就会提交给你。还有，昨晚的事，都忘记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总觉得我要说些什么，至少要保证我的尊严！

说完我就大步流星的朝问口走去，我害怕再多停留一刻，我的眼泪都会滑落。

“秦文，你给我站住。”

又是命令的口吻，就如同昨晚刘首长说话的语气样。威严中带有不容反对的意思。

而那时的我居然tmd停了下来，连我都开始鄙视起自己的无能………..

41

“对不起，秦文。”

“就为了说这个？有必要么？”

我有些气愤。

“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王总试探的问道，我不置可否。他没理我，自顾自床边西装的裤兜里掏出了钱包，打开递给了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王总的全家福照片，他的妻子贤惠，漂亮，照片中他们的孩子笑嫣如花，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这张，在下面。”

我晕，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把王总的全家福照片抽了出来，果不其然在下面我看到了一张发黄的相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可更让我吃惊的是我居然从照片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

“很吃惊吧，是不是和你很像？”

王总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他是谁？”

“他叫苏鹏，是我十年前的战友。”

王总回答的有些落寞。

苏鹏，又是这个名字，我想起了昨晚刘首长刚见我时说的话，再加上他们昨晚提及的这个名字，我终于想到了七七八八。

多么狗血的剧情啊，多么让人不能接受的事实啊，可这怎么tmd就能够发生在我的身上呢？我记得在我18岁那年的深夜，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网吧破旧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电脑上赤裸裸“同性恋”这三个字的时就，我就知道我与其他人的不同，当时的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怪胎。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和我同样嗜好的群体，但是我知道他们离我还很远。可现在呢，没想到居然在我的身边就有着这样的人物，还居然tmd是我的上司。

“他现在人呢？”

沉默了好久我问道。

“他牺牲了。”

王总点了一根烟，默默的抽着，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此时的他一定很伤心。

“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