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短消息多么及时，

我才知，昨夜他也依旧未睡。

我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看着我走的他，会感觉到我的步伐不定，而再次担心。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只是傻傻呆呆回到衢州，躲在江山市。

没有对卡琳娜提及我与家明，家变之事。

没有任何人看出我现在已经是离婚妇人。

我忙着。

比起以前，更加忙。

只有忙，我就只剩下这一点可以给愧疚找到平息的理由。

我，加班。

拼命加班。

从车水马龙忙碌至华灯初上。

小诗与底下的人嘀咕，我是不是忙疯了。诚然，子非鱼，怎知安乐？

我在考虑，考虑我的人生后半段是什么样子

而后，我会沉思，反思未来，现在，过去。

我发现，只有童年，我才在心上闪过一丝快乐。

我的忧愁心绪越来越溶。

开着车，十字路口段，我既然不知道我要到哪里去。

我，

第一次对未来迷茫

这，

很不是我应该拥有的样子。

“小诗，新电信那个方案如何了？专家研究如何？，甲方同意并购吗？”

“还在商榷中。”

“都几个礼拜了，区区一点小事还需要拖这么久？”

“对不起，瑞秋姐，主要是牵扯到新加坡政府，新电信也很为难，我们正尽力完善方案。”

“怕是不能等了，我接到通知，招标期已经提前，这样，小诗，你把我这周行程给我看看。有必要我过去一趟，这事经不起拖。”

“是。”

小诗订了商务舱，明天下午2点，从浙江出发。

我没有带任何行李

包括化妆品都没有准备，我先行乘坐普通舱，从衢州出发，北京转机。我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我想抛弃过去。

谈判很不成功。

我们很被动。

作为外商投资，只要牵扯政府利益，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盈利可谈。让小诗提前给公司小陈秘书挂去电话，安排先行做标书。

是新加坡与新电信集团联合，更新改造海底光纤国际通信电缆业务。

标书一分四份，中文，英语，

一份标书7000美元，投递需要$500/份。

这仅仅是投标前。

预算了对方的投资份额，仅仅盈利空间只要20%。我把小诗叫到跟前，我问她，如果你是董事长，你认为你会接下这个烂摊子吗？

她说，会考虑

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与新政府合作。

我笑笑：那假若你是赔本经营呢，你会接受吗？

她说，所以会考虑、

我点了一支烟，简单做了一份评估预算。我需要另一方的反对意见，所以我给高层挂去电话。董事长被我吵醒，他微笑听我说完预算，他仅仅只用一句话：为什么不做？

而后，他临睡前，给我短信：瑞秋，最近你怎么了？以前不是挺雷厉风行吗？这事完全你可以决定。

我没有回复。

没有必要。

他了解我，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等到招投标结束，才与小诗匆匆返回中国，结果大出我意料，我们中标了，比预期的利润空间多出14个点。现实就是这么奇怪，很多乙方如我们，心思都等同，由于外商参与很多，第一次在新电信遇见的好几位竞争对手，招投标的时候既然都未曾再出现。唉，站在利益面前，人，就不是人，何必说，是公司利益呢？

只不过我们敢去碰触，敢折腾空间，赌上金钱去赔本，才能心平气和赢得意外之中的惊喜，才能经过审计后，我们安然坐在一群中西陌生群体中，淡定的与新政府商榷价钱。

生活，

真弄虚作假，假假真真、

“瑞秋姐，”

“嗯，怎么了？”

“这有好几份预约函，您是否需要查看一下。”

“放着吧，等会我会查阅的。”

“好的”

陈秘书转身把门带上，我站起身，舒口气，回到里间，斜躺在床上。有点累，我闭上眼，这段时间里，失眠太严重。

混混沌沌睡到自然醒，看下手表，已经下午4点十分，可见我太累了，整整睡了6个小时。重新化妆，稍作休息后，挂电话给陈秘书，让其冲泡一壶卡布奇诺。

“陈秘书，等会让小诗进来一下，麻烦。”

“是。”

陈秘书唯唯诺诺站在大班椅跟前，她看着我手上的咖啡杯，抓着咖啡壶的手好似随时要伺候，我一喝完，她立刻就上前加满的感觉。

“等会有事，我再叫你，你先出去吧，对了，预约函我已经全部看过，应诺的都在上面标示了，你替我转交给小诗，谢谢。”

“是，那我先出去了，董总。”

“嗯，。”

她出去了，我摇一摇头，同样是人，差别怎么这么大？是我偏心吗？为什么陈秘书这么怕我？其实我多想她亦能同小诗一样，起码懂得我需要她替我处理些什么。唉，都是凡人，我的要求也许太高了吧。

“瑞秋姐，您找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陈秘书把预约函都给你了对吧，你登记下，替我增加到行程规划里。重点的先安排。份数多的提前。”

“好的”

“去忙吧，其他没有什么事。”

“好的”

第一次去参加群聚会，让我认识到有那么一群人可以挤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志同道合，欢畅欢乐。数一数，30来人，更为吃惊的，大凡都是30多岁，有车有房的有志青年。我一进去，便有人喊住我，细看，原来是某局的某处。以前工作往来中有过交往。

“怎么你也在？”

“出来玩一玩。”

“你知道这是什么群聚会吗？”

“你知道，我就知道。”

“呵呵，果然是瑞秋呀，放心，我这个人眼神不好使，今天走神了”

“这个请您也放心”

一大群大佬姑娘们，挤在这个屋子里，争先恐后的唱歌，喝酒，抽烟，，我觉得有点不适应，我觉得，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为什么会来，为什么又遇见熟人？而其中，有几个很man的女人叼着烟过来敬烟，敬酒。

“对不起，我不抽烟。喔。不不，我今天不能喝酒，我开车”

“没有关系，随便找个人替你开回去就是了，再说，在场的，有几个没有开车来呀？这不是借口“

“我真不会喝酒”

“不相信”

某处一直搂着一名艳妆女人，但眼神望着我这边，她的余光火辣辣的斜射着，我明白，她一定想说“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她还是走了过来，在我身边挤出一条缝隙，然后塞活塞瓶一样粘了进来，然后微笑地对那几个很man的人说“对不起，她真不能喝酒，要不我替她喝”

那几个人很知趣的走开，

然后她靠在我的耳边，轻微细语“瑞秋，这个圈子就这样，都不是好东西，进来了，哪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既然来了，就玩得开心些，你出来玩，不就是为了happy嘛，你开心，别人也开心”

“嗯。先失陪，我去下洗手间“

可以说，我是落荒而逃。

我直径走向二楼休息间，找个可口的位置坐下，我宁愿拿本书籍等待她们欢乐完，也不再愿意挤在一起，形同鸡肋。

服务员给我上了一杯咖啡，后来，某处来找我，她说，一看就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这个圈子，为什么要来呢？进来了还清高，这样可不好。

我说，为什么不可以清高呢？我来玩，不一定就要喝酒，就要抽烟，就要左拥右抱吧？我只是想找一群懂我，懂许多事故的人群，凑在一起热闹也好，安静也好，我为什么一定要故意做出很狼狈的状态？

某处摇摇头，说，瑞秋，既然不是，为什么还要走进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走进来的、

“那么你呢？”

“我？我与生俱来的。”

“那么我也是，你相信吗？”

“不信，谁不知道你董瑞秋有个多疼爱你的丈夫，事业多么成功，每天前呼后拥的，不像，你真不像这个圈子的”

“呵呵”

“难道我说错了”

“没有，没有，你很对。我只是不知足，对吧，我相信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对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瑞秋你在玩火、我不希望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