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审核依旧没有通过，依旧是资历的问题，卡琳娜无助的望着窗外，我可以想象她的压力，一旦找不到货源，意味着工厂不可以开工，不开工意味着货期违约。而紧接着是违约金等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

我承认，我有点私心，有点想报复她。

直到第10天，所有人都不耐烦，公司不再给她们机会的时候，卡琳娜到我家门口直接堵住了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相信她的手段，她一脸憔悴的样子，我不忍多看。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等你老半天了。“

”呵，公事公司说吧。“

“瑞秋，帮帮我，好吗？看在我工厂现在开不了工的份上，帮帮我。”

“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我换做是你，早就找其他的买家了，你这样等，你是咎由自取。”

“呵是，我傻，我以为冲着你爱我，这份供货很快能拿下来，我以为我只要你见到我，你就能帮助我。是我高估了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了，是我错了，这些天我都在想，你爱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够了，别把爱情牵扯进来。我不想被你利用。”

“那你要怎么样，我问过了，问过其他的分销，他们的审核程度都简单，我也问过你们高层，他们说，卡在你这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要报复我是不是？”

“是，你满意了吗，听完答案就走吧，去找过另外的供销商，你的生意我们公司不做。”

“是啊，我们小公司，与你们公司比，斗不过。只是我希望你是公事公办，别毁了你。”

“我也告诉你，我出来混不是一天两天，还有，我根本不了解你这个人，怎么可能出面做担保？你会平白无故为一个曾经想利用你的人做担保吗？你会吗？卡琳娜。？”

“这样做，你是不是就了解我了？”卡琳娜边说，边诡异的脱去了衣裳，很快，只剩下内衣丨内丨裤包裹的她显得那么楚楚动人。那若隐若现的身材突兀得极致。

“你不是要了解我吗？今天我就满足你的了解."说罢，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一把拉过我，我跌倒在她的身下，她栖身向前，深深的吻住了我。我喘口气，她在继续。

”卡琳娜，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一把推开了她，她跌坐在地板，低着头，秀发遮住了她的眼，不忍心，扶住了她。把她扶到沙发上。

“我是喜欢女人，但从不逼迫女人喜欢我。我喜欢你没有错，但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喜欢上我，而且，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你的抗拒，既然不愿意，就别去尝试。明天我会在担保书上签字，也能保证你们公司正常生产，只是，希望你也替我保证，别滥废我签字的价值。以后，我们别见面了，你们公司的事情我都会委托董助处理，钱款是按次付现，每吨的价格你们比我们清楚，希望别违约，合同一年一次，合作好，我们继续合作，反之，我也无能为力。来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

我帮她穿上衣服。她的目的达到了，我的心软了，又被利用一次。

送她回酒店，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一路上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送她上楼，在电梯口，她突然抱住我，我听到她的抽噎声，极小，泪水弄湿了我的上衣。她是为我哭吗？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我的心里很难过。

“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做傻事”

“瑞秋，为什么，你就不愿意被我利用一次？”

“呵也许心疼吧，怕你恨我。”

“那你不恨我吗？”

“不会，我只要你开心就好，来日方长，总能再遇见的。我先走了。”

出了酒店的大门，我既然很放松，也许人情还了吧，我让卡琳娜利用了一次，明天还要上班。回家，洗澡，睡觉，明天，阳光灿烂。

25.

很忙，出差，出差，几乎每周出差，让助理把我的档期排得满满的，忙得没有时间去想不该想的事。与客户吃饭，作关系，把公司的金钱转换成资源，每顿吃饭，我都有收获，不是购货信息，就是政府行情，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游刃有余着。

“小陈，帮我安排下去波士顿的航班，两张，让小诗随去。”

“好的”

秘书陈去安排了，决定带小诗出去练一练，养兵千日，终有用兵之时。

“瑞秋姐，我能不去吗？我怕。”

“没事，有姐呢，跟了姐这么多年，一直让你做后续工作，太浪费了，你不是想与姐学习吗？带你出去练一练，有点实践对年轻人总有好处的。”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这次去波士顿是谈酒庄投资案，你刚好把法语用上，这次，姐来做后幕。”

“可是，姐，我能行吗？”

“要相信姐的眼光。你行的。”

闭上眼，躺在飞机的大客舱，这小孩一直不安地望着窗外，这次压力给她太大了，这么小就要承受谈判的压力是不是显得我过分的苛刻些？只是，年轻人如果没有点压力，怎么能有动力？以后又怎么去承担更多的挫折？我拿出手机，悄悄打开工具箱，在计算器中算了一笔损失费，不是不相信这小孩，只是让她去练一练，最坏的打算总要做好。

当计算器显示：35，00158.00时，我抽了口冷气，小诗呀，我用这么大的代价培养你，一定要努力呀。姐不需要你在这个数额上争取回更多，只希望你能维持这个低价，能不能？我在心中祈祷。而这一些不能再要求这个本就因为压力在担心的孩子，我知道这个数额她心中早就有一本小九九，我拿出毯子盖在这小孩的身上，小诗回过头，冲我笑一笑，那笑容很吃力。我紧握着小孩的手：别太担心，姐在后面。别太给自己压力，谈不成，失败也就一点点金钱。

“姐，我担心你说我很笨。”

“傻瓜，你本来就笨嘛，来笑一个，自信是谈判的标准。”

“姐，谢谢你。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妈妈说，你是个好领导，让我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她说，我也是很优秀的，是吗？”

“是的，在姐的心里，小诗是最棒的，妈妈说的是对的，要相信自己。”

“嗯。加油。小诗是最棒的。”

与小诗击掌，看到那放松一些的笑容，我看到25岁那年的我，那时候我也忐忑不安，我也因为享受了提携而又担心失败。也是我的领导，现在的郑董事，给了我一个类似的鼓励。让我信心满满，凭借着真诚把新加坡的合并案顺利交到公司董事会。也是因为此时，我在公司终于有了存在的价值。人活着，其实很容易，只是，要做人上人，除了机遇，更多的是后天的努力。而小诗正是当年的我，在她的身上我看到的是我过去的那个青涩的影子。我相信，她能成功。

26.

下午到酒店，是客户安排的，我让小诗从另外一个房间搬过来我这里，我想让小诗陪着我，我害怕寂寞，害怕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小姑娘应该是第一次住奢华酒店，那眼神中的惊异，仅仅只是满足于这些，而她不知道，假若这个单子谈下来，她在公司未来价值能让她在几年内给家里买个像样的房子。

当然，回报与代价成比例。

“小诗，假若有一天，你是有钱人了，你会是个怎么样的人？”

“好人吧？“

“那你觉得姐是有钱人吗？“

“姐姐是那种很心善，很漂亮的有钱人。小诗希望有一天我也是姐你这样的人。“

“那姐告诉你，姐其实很坏，你相信吗？“

“坏分很多种，我相信姐不是坏人。“

小姑娘睡着了，明天等着她的是压力，我不知道她的梦里是不是有担心。我只知道，我替小姑娘转移了一些。给她盖上被子，起身，去写文案，谈判技巧，我必须把这些都做足，这样，她谈判的可能性就大了些。法国人对待人的修养问题很看重，特别是心底，他们首先会问及你的家庭，问及你的心善，问及你对待父母的态度，这些，正是真诚的价值，而很多人，却总失败在此。

当文案做足，已经天亮了，法国的空气很好，四处都是浪漫的味道，清晨，你就能闻到老远的橡木香。假若，现在清醒的是一对恋人，那是多么秀丽的一道风景线，然而想象总是不现实的。

等小诗起床。带她去吃早点。交代了她详细的注意事项及一些谈判技巧。我对小诗说，其他不懂没有关系，谈判的时候你就当做是聊天，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晒给大家看就可以了，最后安排个时间，品酒会的时候带我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