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来得正是时候呢，快啦，我们在玩诚实与勇敢，卿溪选了诚实，现在出去了，待会儿就回来~~”老幺今天兴奋得很，她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见到帅哥有些犯花痴，喜欢叫别人的姓，再加一个帅字，我老开她花痴的玩笑。

“我一走开你们就玩游戏啊？都不等我！”

“没啦，你一走我们才决定的，小溪输了，这不等你回来才公布答案呢么”

“什么问题？”我假装开心地问她。

“从小到大爱过几个人”老大激动地说，“你猜猜答案？”

“我咋知道啊，只知道最后一个是周镇啦”我笑笑，对周镇说：“你好幸福”

卿溪回来了，把手机搁在桌子上，什么都没有说。

“谁？”周镇帮她把杯子满上水。

“朋友”她说完看了我一眼。

“姐，公布答案！”老三八卦得眼睛发亮。

“一个”她认真地回答。

那一瞬，我觉得我不会呼吸了，静止在那里，好像只要动一下，人就要散架了。

“哇~~~~”那仨姐们大叫。

我眼睛里湿湿的，配合着演好戏吧，还有十分钟我就要走了，我要笑着离开。

转头朝着周镇的方向说了句：“周镇，你小子赚大了！”眼睛却定在她的脸上，她在笑么？我不敢确定她脸上的表情，但她的表情是笑，此时我是不是该应和着她的笑送上我的祝福？我没有那么大的修行，所以我陪着她笑，她看到了么？我，也可以笑得很开心。

“遇到他，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即使一无所有都觉得很幸福”她的眼神掠过我的脸，低头喝水，周镇的脸红红的，很幸福地在笑，想要拉卿溪的手，她却理了理头发，开始吃东西。

“哟，小溪害羞啦”老大开心的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样的答案，我能质问她么？没有资格是吧，但我偏偏就想任性一次。

“你害羞了？”我拉她的袖子。

手机在兜里响，我拿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接通放在耳边。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等待答案。两个女人的声音同时传到我的心里。

“岛岛，回家”

“面对那个人，我不会害羞，只会慌乱”

......

四十八

“我该走了”我对肖恪说，也是对卿溪说。她的眼神暗了，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我们组有事，组员催我回去呢”我说了一声，起身收拾包。

“我送你”周镇站起来，走在前面，我看了卿溪一眼，她没有任何反应。

出了门，周镇对我说：“小岛，我知道卿溪跟你关系好，平时帮我看着点卿溪好不好，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我怕别人趁虚而入，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感情这个事情，怎么说，如果你能会给她幸福，那就尽全力去做，如果给不了，我希望你能成全她。”

“我会努力的，即使她变心我都不会放弃”

“嗯，我走了，88”

“88”

回了宿舍，放下包，给肖恪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回来了。宿舍的姐们在教室赶图，她们总是这样，快交图的时候才没日没夜地赶。我站起身，拿了手机和钥匙，出门逛逛。

晚了外面不安全，我懒得再走出去，楼道尽头有人打电话，我顺着楼梯一层一层往上爬，每层都有人在那儿打电话，不知不觉走到了楼顶的露台，有人爱在这儿晒衣服，晾衣绳纵纵横横，我挑了一块儿干净些的地方坐下，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渐渐觉着很疲惫，也没看干净埋汰，躺了下来。

没有星星，城市的夜空太亮了。暗蓝色的天空被晾衣绳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康德说过：有两样东西，愈是经常和持久地思考它们，对它们日久弥新和不断增长之魅力以及崇敬之情就愈加充实着心灵：我头顶的星空，和我心中的道德律。心中的道德律，我有些想笑，什么是道德？什么又该克制？想不明白就不想，挺喜欢现在这样，躺在没有人的露台上一个人静静，背下面的地还热热的，蒸了一天，现在跟暖炕似的。快回家了，回家就好。

手机在兜里响，是她的号码，我摁掉了电话，给她短信：到了。

发送报告刚到，她的电话又来了，我看着屏幕不知道怎么办，直到她自动挂断。

紧接着她又打进一个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电话两端的人都不说话，任由这种沉默牵扯着两个人。心里开始疼，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我不开口，她亦不开口。但有个人开口了，电话那端听到周镇的声音：“老婆，过来看下我的新tee”

我躺在地上看着夜空，胸口好像压着巨石，“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一声声地跟着学，“老婆，老婆，老婆...”眼泪顺着眼角向耳边流去，不想擦，任由它流着吧，慢慢鼻音越来越重，我却没有停下来，“老婆，老婆...”每重复一次，对她的不舍就多一分。老婆，多温暖的词，我好希望自己有这资格叫她。

抱着她叫老婆，跟她要亲亲，跟她逛街提包，陪她看电影，省下好吃的带给她吃，周末去她家烧菜，吃完窝阳台上看书，哄着她训斥她，看她闹看她笑，这一切我都做过，但是我却没有叫她老婆的权利。老婆，多简单的两个字，对于我却是开不了口。

“老婆，老婆，老婆...”我停不下来，也不愿意停下。

听到她开门关门的声音，听到她进电梯出电梯的声音，听到她过马路的声音，听到她疾步快走的声音，听到她轻轻叫我小岛的声音，听到她答应我嗯的声音，听到她说爱我的声音，听到她说恨我的声音，听到她进女生宿舍的声音，听到她的脚步在走道里空旷的声音，听到她上楼喘息的声音。

“老婆”我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不要憋着，不要掩饰。

“嗯”她出现在我身边，低头看我，有泪滴在我的额头上。

“老婆”我伸手拉她。

“嗯”她蹲下身子。

“老婆”牵起她的手。

“嗯”她躺在我的身边。

“老婆”我侧头看她。

“嗯”她凑过来吻上我的唇。

这个吻很苦很涩很咸很长...

姐姐就这么吃定我，知道我在露台，她的解释是我很乖，说回来就一定回来了，这么晚不在宿舍就在楼道尽头，她一层一层地往上找，就找到了露台上。

更这段的时候一直在听钢琴版的卡农，敲到老婆那一小段，曲子到了高丨潮丨部分，眼泪又控制不出流出来了，今天我矫情了呵呵，我先睡了，淫民好梦

状态不好，今天这更写得不好，嗯，先鞠一躬

这就去睡觉，明天开始恢复自习小达人的生活~~~

还得保证十一点半之前睡觉，淫民监督！

四十九

“这么作践自己有意思么？”她离开我的唇，帮我擦去眼泪。

“你有么？”我也帮她擦去眼泪，反问她。

“别睡这儿了”

“嗯”

她拉着我下楼，越靠近宿舍，我越挪不动步子，送我回宿舍她是不是就要回去了？我不舍地放慢脚步，只希望这样的独处能够久一些。

“我送你回去吧”我把钥匙放回口袋，拉着她往楼梯走，不想这么快就说再见。

她不说话，从我兜里拿出钥匙，开门。

“她们去教室赶图了”我告诉她。

她挡住了我准备开灯的手，把我拉进去压在门上，黑暗中寻找她的眼睛，她没给我留空余时间，紧紧压着我的唇，企图用舌头撬开我的牙齿，我咬紧牙关，不想屈服。

“没存档么？”她拉开距离问我。

“被电话吓得强行关机了，这关得重新来闯”我把胳膊搁在她的肩上，懒懒地倚在门上，她站直身子低头看我，貌似很满意这样的高度。

“今天我不仅要把这关过了，还得试着闯闯下一关！！”说完还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不要！”

“不要！不要！又是不要！什么都依着你是不是？！滚！滚回你的床上！”她装作很凶的样子学我的话，学完就笑着把我往我的床铺推。

“不准乱亲！”我推她脑袋，一上床她就钻来钻去，逮哪儿都要亲一下。

“不准影响我闯关！”

“今天我叫你老婆，你可是答应的哦，有点老婆的矜持样儿，这么主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