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力的扶着她走到路口。突然听到一声鸣笛,我转头看过去,那辆银白的越野居然还在。徐嘉下车快步走过来,“怎么?要帮忙吗?”
“我朋友喝醉了。”我看了看他,“你一直没走吗?”
“刚巧朋友也约了在这条街喝酒,我这也是刚出来便看到你们了。”说着,他帮我扶住孙静的另一只手,她朋友见我们有人帮忙便告辞离开了。好不容易把孙静塞进后排躺着,我们也坐上了车。
“谢谢。”我舒了一个口。他仍旧淡雅一笑:“我们要把她送到哪里呢?”
“送到我家吧,她这个样子是回不了家的。”我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刚才替孙静擦嘴时,粘了些脏水。
“嗯。”他应了一声。车子一路开着,今晚的夜空好美,我撑着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耳边传来电台里播送的歌曲,那是薛凯琪的《一个人失忆》:
就让我一个人失忆
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就当我任性不懂体谅你
让我躲在角落安静的放空着呼吸
就算
我知道你也不愿意
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可是我不能再自然看你
装作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人失忆
“在想什么?”徐嘉的声音打破了沉静。或许是我听得出了神,竟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没什么。”我自嘲的一笑,回答道。
“有心事?”我转过脸看他,他正专注的开车。我摇了摇头,“没有。”
“你刚才的神情好像很感伤呢?”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前方。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继续沉默。车子很快也到我家,他帮我扶着孙静上了楼,我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把孙静放到客房的小床上——那是房东原来备有的,我只需要铺床被子上去就行,刚搬来的时候我打扫过一次。
“今晚谢谢你了。”我关了客房的灯,又把门带了带。
“不用谢。”他笑了笑,转过头开始打量我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嗯!”我回答道,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2点了。
他察觉了我的小动作,“很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着就往门口走,我也跟着走过去。正准备关门时,他拿手拦了一下,“哦,你的手机,差点忘记给你了。”
“原来在你那里,我找一个晚上。谢谢。”我接过来。
“那么晚安了。”他向我点点头。
“晚安!”看他下了楼,我轻轻关上了门。
第二天我还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孙静冲了进来。只听见咚的一声门响,我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
“干嘛呀?”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孙静若隐若现的在我面前晃悠。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我昨晚怎么了?我的衣服呢?”一堆的破问题。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还好意思问!昨晚喝那么多干嘛,吐得衣服都脏了,走路都走不了,你那样怎么敢送你回你男人那。”
“我昨晚很醉吗?”她挠了挠头看着我,我白了她一眼:“不是很醉,是非常醉。要不是看在姐妹一场,昨晚丢在你那里喂狼。”
她笑起来,扭了扭我的脸说:“我知道你不会的。”
“少和我嘻皮笑脸的。我可警告你,下次不许拿急事做借口,又骗我去喝酒,昨晚接到你电话还以为你出事了,吓得我马上赶过去。人吓人,吓死人的。”我很严肃说。
“咦,这mp3不错,谁的?比你买的那个好看。”她看到我放在桌面的米老鼠,这厮就是会岔开话题,不接受教育。
“新买的。”见她无视我的批评,我又睡了回去。
“又买?你上次哪个呢?”她开始把玩起来。“音质不错。”
“坏了。”我正想转过身去。
“怎么坏的?”
“被人踩坏的。”我斜着眼睛瞟了她一下,见她又准备开口,我索性一次回答她好了:“被一个男人踩坏的,这是他赔给我的。”
“哦。男人……”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晕死!我翻了翻眼睛,把被子盖住头,费事理她。
“快说说那是什么男人?怎么认识的?”她伸手用力的摇我。我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说被自己踩坏的好了,因为我无论说男人女人她都有那么多问题来问。摇了几分钟见我没理她,她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出去了。我伸出头,呼了口气——真是个小八(八卦的八)。
才呼了不到两口气,噔噔噔,她又跑了进来,“喂,璇!我衣服没干,我怎么穿啊?”
我伸出手指了指衣柜,“穿我的吧!反正身材差不多。”
“屁,我身材比你好!”边说还边在我衣柜里翻。我看着天花板,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不带她回来了,受了一早上的精神折磨。强烈无语中……
穿衣打扮结束,我们一起出门,上班去。下楼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昨晚你怎么把我扛上来的?”我沉默,沉默,沉默——如果说是和徐嘉一起扛上来的,不知道她还会纠缠着问到什么时候。
回到公司,泡了杯浓茶——其实我不喜欢喝浓茶,但是昨晚没睡好,顶不住了——喝了一口,咳,真苦!韦德见了问道:“昨晚又去high了?”我摇摇头:“被人high来着。”
快到中午时,电话响起来,居然是徐嘉。我皱了皱眉头,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哦,昨晚手机落他那里了。
“喂。你好!”语气冷淡。
“你好。我是徐嘉。”又是那略带磁性的男声。
“我知道,电话显示着。有事吗?”我翻看着日历:黄历有没有说今天不适合会友啊。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今天怎么样了?昨晚没事吧?……我是指你朋友。”
“谢谢关心,没事。”心里想着:快没话说了吧你?
“那就好。呃,今晚有没有空呢?”他小心的试探着问。
“不好意思,今晚没空!”我用手撑着下巴:怎么还不挂啊?这下你该挂了吧?
“没事,那改天再约吧!”听得出,有些失望。反正与我无关!
“嗯。改天再约吧。没事我先挂了,还有事做。”
“哦,好的。那再见了。”收线那一刹,心情那个舒坦。
孙静飞信我:雨桐问什么时候有空,拿请帖给我们。”
我回:可不可以你代领、代去?
回我:不好吧?结婚是大事,当然希望得到所有朋友的祝福,你们就算做不成xx,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应该祝福她的。
看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复。我回:好吧!时间你定。
又要见面。唉~想见却又害怕相见,矛盾啊!
杜敏邀我去“等”聚聚,想想也没事,便去了。这次我没坐在店里,她说带我到她的办公室去,与其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她的家,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她就住在店里。她家其实并不大,穿过柜台旁的小房间,走过一条小道,有扇门,打开就见一室一厅。小厅不大,但装修得很别致,正如“等”的风格一般,只是这里更温馨些。她指了指沙发让我坐下,转身亲手冲了杯咖啡递我。“你爱的蓝山。”咖啡很香,我笑着接过。
“怎么想到今天要找我呢?”我喝了一口,味道很好。
“就是久不见你了,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之后就一直没空去看你。”她也坐了下来。
“也没多久嘛,两星期。”我放咖啡放到桌上。
“脚好了吗?”她看了看我的脚。
“嗯,已无大碍了,第七天就拆线了。”我把裤子拉了些起来,有一道疤。
“可惜了,以后不是不能穿短裤、短裙了?”她皱了皱眉。
我笑笑,这我倒不想过,想想的确有点那什么。
“不过现在整容方便,改天做个修复手术就好了。”我听了点点头,揣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她看了看我,像是想说什么。
“你没什么吗?”我问道。
“没……”她欲言又止的。
我往沙发后靠了靠说:“有什么就问,就说。没事!”
“你那朋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