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这是三生石啊!是相爱的人隔世相见的地方”
alex“这都是骗人的。给我块石头我也能刻仨大字,别说三生石,四生石n生石都没问题”
我(气)“那你不要来,你给我死远点”
alex“……”
本来我找三生石,是想和alex默默许个愿,不求来世,只求今生能够情深到终老。结果alex丝毫不以为然,还要口出狂言亵渎神明,我的心里就动摇了:他妈的我干吗要跟这种混蛋缘定三生啊???!!!
我的郁闷一直持续到夜里。
我问alex“是不是因为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不想相信三生的说法?”
alex摇头“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有一生足够。再说了,追你的过程实在是一种煎熬。”
我“为什么这么说……我还觉得你很轻易就上手了”
alex“那是你的感觉。”
因为不确定,因为对方在自己心里太过神秘,所以会有猜忌会有不安。就像两棵含羞草,轻微一触就急忙缩回叶子,胆颤心惊。可是却忘了对方和自己其实一样同构,无论表面上差异有多么大,本质上却依然是株含羞草,也会忧虑也会胆小。
sarah在x城。有一次给我打电话时,开玩笑说她这边有个中国男生在追她,这个男生是j大过去的交流生。sarah说完,等我的回答。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平心而论,我心里有一点高兴,因为我有个卑劣的想法:倘若有个很好的人追走了sarah,那么我就可以不那么内疚了。也许sarah会先跟我说分手。
可是我当然不能这么说出来。所以我想了半天,说:是吗?
sarah有点失望。女生的心情总是变化叵测。下一分钟她就生气了,sarah觉得我根本不在乎她。
我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现在我和alex的关系已经很清楚了,我知道自己和sarah分手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我不想接着撒谎说好话接着误会下去。我和sarah,我们的感情就像模型车的公路赛,现在我绝对不能再加速,就让它在空气和地面的摩擦力自然作用下慢慢停下来吧。
我不怕sarah,可是我有点怕ian。
ian的生活一直都丰富多彩,有没有我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我充其量只能算他喜欢的朋友,但是并不是说他缺了我就会怎样地不快乐。
这个道理连我都明白,但是ian不明白。我说过,他这个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或者说,他被宠坏了,根本就不信、也不肯相信世上有他拿不到的东西。
他回加拿大后,一开始每天中午都给我挂电话,一个电话要讲一两个钟头,讲到我拿话筒的手都酸得抬不起来。后来我就不大呆宿舍了,再说我也没手机,他找我永远找不到,就会在晚上打,宿舍都睡下了,有时候过了十二点还会很不讲理地打过来。我拔了电话线,然后就要在邮件里用更多的谎话来解释为什么他总是找不到我、为什么电话总是接不通。
alex和我在一起后,他不喜欢我再去小百合那样的地方,也不许我再参加paul他们的聚会。我还曾经很奇怪,我以为他和paul他们是朋友。我问alex,他都是轻描淡写地说,说不上好朋友,只不过以前会聚一聚就认识了。他不想多说,我也不会多问。
paul还不知道我和alex的事,他抱怨说这段时间我都不理他,问我是不是跟ian在一起就重色轻友。我心里苦笑,我是重色轻友了,可是跟你说的那个色是南辕北辙。
26,(a)
iwaseleven,theniwassixteen.
thoughnohonorscamemyway,thosewerethelovelyyears.
--bernardmannesbar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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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总觉得日子慢。读小学时在镇上走,看到城里来的中学生,穿着蓝色长裤和白色衬衫的校服。我不敢上前,站在供销社门口怯怯地看。觉得他们很神气,我心里满是敬畏。
读初二时候,我从镇上转到城里的中学。那时候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属两个校区,中间用一大片生物园隔开。我们初中生的校服,女生是深蓝色背带裙,男生是深蓝色长裤和白衬衫;高中生的校服,女生是天蓝色海军裙,男生是蓝白色运动服。我依然觉得很羡慕。
逢到考试的日子,早晨我会早早去学校,坐在田径场前的观望台上背课文做习题。
高中部招收体育生,清晨就有人出来跑步。
晨曦微露,早雾尚未完全散尽。红色跑道上有一个人弯腰,系鞋带,踢腿,活动手腕,再次弯腰,平身,起跑。微风里飘散着野生茶和青草的味道,雾气渐渐消散,那个奔跑着的浅蓝色身影在一片耀眼的红色里飞速向前。
他停下来,背对我,迎面太阳。
他抬手擦汗,然后转身,额角的黑发湿淋淋地贴在年轻的脸上。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束金色阳光,向我跑来。
“喂,”他在观望台下喊。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台阶上。
“小孩,把我外套扔下来。”
我身边有一件天蓝色运动服外套。
我慌慌张张地起身,逃跑了。
再过了一年,我升入三年级,有一次体育课,好像是测一千五百米。虽然体育老师说过了我只要跑完就可以算过关,我还是很想努力一些。在最后的几圈,风灌进我的嘴巴,肺部抽紧得喘不过气来。我的腿沉重得像灌了铅。男生都已经跑完了,远远地围在观望台旁,整个跑道上只有我一个人逆风奔跑。
背后有一个声音在跑道内圈靠近球场的地方大声喊:“白衣服的小孩,加油啊!!”
我有点疑惑,想要回头望。那个声音远了些,但是又喊了一句:“就是说你呢,加油——”
我跑到终点,体育老师向我微笑,点点头。我再回头望先前听到声音的地方望,远远地看到一个浅蓝色运动裤白色t恤的身影,蓝色外套搭在肩膀上。
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观望台旁的野生茶年年开一次花。
白色的花开了一次,我脱下深蓝色长裤换上蓝白色运动服。
花再开了三次,田径场上的草也荣枯了三回,我脱下蓝白色外套,告别了红色跑道上的中学时代。
从那之后,时间好像就开始过得格外快。尤其是我三年级那一年的春天。
粉红的桃花和金黄的沙尘暴是这座城市春天的标志。桃花落尽,沙尘偃息后,校园里浅绿的树叶纷纷转成深绿,夏天要来了。
六月的第一个周五,傍晚下了课,我在宿舍收拾书包,准备去图书馆。alex来找我,他坐我床上看着我收拾书包。突然说,“跟我回家过周末吧!我家里没人。”
我莫名其妙“家里没人为什么还回”
alex死盯着我,脸上浮现出书上说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我仿佛嗅到阴谋的气息。
他探过身子,在我耳朵边说了几句。
我赶忙环顾宿舍,确信没有其他人。然后,我觉得我的脸又一寸,一寸地红了。
我把刚装好的书又从书包里掏出来,放回书架上。路过他的时候,故意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流氓。。。
26,(b)
做人要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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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提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诱惑:一大盒黑森林蛋糕。尽管,即使没有这只樱桃奶油蛋糕,我也拒绝不了他……但这只蛋糕多少让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就像西餐里喝syrah时往往配一点mozzarella,zinfandel可以配烧鸭,bordeaux搭点炸羊排,在#$@#%$时如果能配一点奶酪蛋糕或者牛奶巧克力软曲奇或者……马来芒果冻,不但有益身心利于环保,而且可以让我食欲熏心、从而心甘情愿去做一些正常情况下完全休想的事。
早晨起来,alex还在睡。我裹着毯子,心满意足地坐在冰箱前吃头天还没吃完的黑森林。手机响了。当然是alex的手机。
我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摇摇他“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