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什么悔,养不活就卖了呗!”
然后我们又找到了那家出名的黄胜记肉松店,帮别人买了两大袋的猪肉干,又在岛上买了一些海产干货。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坐船回到市区,到酒店拿了行李,就往机场赶。
飞机起飞了,从窗口往出去,美丽的厦门里我们越来越远。
再见了厦门,承载着我们美好回忆的城市!
嗯,确实有点冷清,一则花絮先顶着档。
草絮21:
他是吸烟的,烟瘾不算特别大,大概每天半包左右。
因为我有点过敏性鼻炎,闻了浓烟的味道,鼻子会不舒服,所以他都尽量避免在我面前抽烟。
在家的时候,有时他烟瘾发作了,就会跑到阳台上,关好客厅的门,抽一两支才进来。
他倚在栏杆上,两只手指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的样子,很帅很潇洒。有时我刚好经过客厅,就隔着玻璃门偷偷看他。
他发现了,进来的时候,就得意的问:“刚才为什么偷窥我?”
“谁偷窥你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不觉得我刚才很帅吗?”
“帅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给卒吃掉。”
他就会笑着来强吻我,唇齿间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
因为他抽的不凶,我也就没劝他戒烟,毕竟也不现实。
但是他晚上出去加班,有时三更半夜回来,有时要第二天清早才回来,进门就是一股浓烈的烟味,呛得厉害,我能想象到堆成小山的烟灰缸,就会唠叨他。
“没办法,熬一整夜,不抽点烟,怎么撑得了。”他说。
熬夜原本就很伤身体,再加上拼命的抽烟,让我很担心。
于是我就上网去找可以提神的好办法。
咖啡本来就伤胃,他也不喜欢喝。悬梁刺股这些就免了。
听说薄荷茶的效果不错。我就采了薄荷叶,洗净晒干,存在一个密封罐中,然后又装了一罐茶叶,让他一起带回单位。
起初他说不喜欢薄荷的味道,我就让他再试试看。后来他跟我说,清清凉凉的,提神效果很不错。现在他熬完夜回家,身上的烟味没那么浓了,反而多了股淡淡的清香,感觉很好。
草絮22:
昨天中午,他踢完球回来,我发现他走路的样子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你怎么了?”
“没事,早上踢球的时候被人从后面铲了一脚。”
我让他坐下来,一看,左小腿后面淤青了一块。
“没事吧,有没伤到骨头,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没事的,已经喷了云南白药,要是骨头伤了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我拿了活络油,一边给他揉,一边抱怨起来:“谁这么狠啊,踢个球而已,至于要人命一样吗?”
他笑着说:“人家也不是有心的,比赛嘛谁不想赢,再说我平时也会撞人家踢人家几下,要是个个都想你这样,得多少人上门来算帐啊。”
“我怎么了,我就是这么小气的啦。”
“好啦,哲哲,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再多几回都可以当跌打大师了。”他笑着说。
“别说傻话!”我打断他。
我爷爷的哥哥以前是开跌打堂的,小时候我经常去那里玩,耳濡目染,也学了一点入门,正好派上用场。
他喜欢足球、篮球这类肢体冲突激烈的运动,再加上工作性质的缘故,时不时会受点小伤,这让我有点担心。因为听堂爷爷说过,年轻时候受了伤,当时可能没觉得什么,等老了这些旧患就会像死灰复燃一样折磨人。
跟他说了,他就说:“那哲哲,等我老了,骨头关节都动不了了,你得负责扶我背我啊。”
“你长得牛高马大,我怎么背得起你啊?”
“那你不会不管我了吧?”
“到那时候,我肯定是寻新欢去了,哪还顾得你?”
“等我老了,你也是人老色衰了,谁还要你来的,到时你把我伺候得不好的话,我还会甩了你,再找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笑着说。
“你还真当自己是杨振宁啦的?”
“既然都没人要我们了,那我们只好不嫌弃大家,你扶我我扶你,把这辈子过完它咯。”他搂着我说。
草絮23: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到冬天,我的身体就特别的冰冷。以前看过中医,说是气血虚,每年寒假回家,妈妈都会做人参蒸鸽子给我,但是好像也没什么效果。
有时我会恶作剧般将手顺着他脖子后面一直插到后背,他就会很夸张地哆嗦一下,然后笑着转身把我搂进怀里,说:“哲哲,你真是冷血动物啊!”,接着用双手捂住我的手,将我的脸藏在他的怀中,问:“暖和点没?”
他从小家境比较宽松,花钱没有什么概念,加上懒的原因,衣服都是送出去干洗的。我们住在一块后,我就会把他的衣服分类,普通的比如警服之类就直接扔洗衣机里洗,比较贵的衣服就用手洗,再贵的就只好送去干洗了。
到了冬天,因为热水洗衣服容易变形变皱,我就坚持用冷水来洗。他发现了,就会很生气,骂我不爱惜身体。
我就说:“其实还好啦,我的手沾不沾冷水都是这么冷的啦。”
他不听,坚持要把衣服送去干洗。
我说:“多浪费钱啊!”
他说:“这你别管,我又不是养不活你!”
还好他平时都是穿警服比较多,便装就是下班后或者周末才有机会穿,由于是冬天,也用不着一日一换,否则的话,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没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会抱住我,然后用两只大脚丫紧紧地裹住我的双脚。
我觉得自己的脚就像一块冰一样,但又极其讨厌穿着袜子上床,就问他:“你觉不觉得冷啊?”
他说:“有一点。”
“算了,别捂了,我起来穿袜子好了。”
他笑着说:“没事,还好啦,过一会就好了。”
半夜醒来,我们就分开了,我觉得脚很冷,就在被窝里轻轻地蹭来蹭去。
有时他也会醒过来,就会很自然地把双脚伸过来,继续捂住我的脚。
他的身体永远都是那么炽热温暖,我觉得很舒服,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
从厦门回来,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有床位了,可以去住院。
他因为工作不是特别忙,就申请了年假。
第一、二天就是抽抽血,做做心电图、x光片之类的常
规检查,晚上我还偷偷跑回家睡觉了。
医生找我们去术前谈话,说了一些麻丨醉丨、手术可能出现的意外,让我在上面签了字。
然后又问他:“你是他家属吗?”
“我是他表哥。”他说。
“那好,在家属这栏签字吧。”
他拿起笔,在上面签上了他的大名。
出了办公室,我笑着问:“你还真当你是家属啊,万一手术出了什么问题,我爸妈不找你算帐才怪。”
“我本来就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当然是你最亲的人啦,签字有什么问题?”
“那是没有法律依据的好不好,你是学过法的人。”
“管它呢!”他双手插着牛仔裤的兜里,很酷地说。
第三天早上,就是手术日子了。
进胃镜室之前,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没事的,等你的好消息。”
因为是无痛胃镜,一针进去,我就晕晕沉沉地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床边,笑着问:“怎么样,没事吧?”
“就是头有点晕,喉咙有点不舒服。”我说。
“都结束了,很快就没事的。”他抓住我的手说。
医生交代我们,二十四小时内不准吃东西,然后需要静脉补充大量的液体。
他带来了笔记本电脑,我们就挤在一块看电影。由于针水一瓶接一瓶地打,我就不断地上厕所,他就提着瓶子,跟着我一趟一趟地往厕所跑。
旁边的病人大叔看了,就说:“你们俩兄弟的感情真好。”
我们相视而笑。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叫了个外卖,然后问我:“你饿不饿啊?”
“还行,就算真的饿也没办法啊,医生不是说二十四小时不准吃东西吗。”
“你要是觉得饿的话,我就把饭端到外面吃,省得你看见更饿了。”他说。
晚上,我让他回家睡去,他执意不肯,我拗不过去。然后他就租了一张折叠床,在我床边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