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我把头藏在他的胸脯中，透过薄薄的运动短裤，他档下鼓鼓的，我伸出摸了摸，轮廓马上出来了。

“还摸，再摸你又要惨了。”他坏笑着。

我缩回手，说：“出去走走吧。”

“行不行啊，你？”他笑着看我。

我站起来，在厅里快步走了几下。

“没问题了，走吧！”他笑着站起来。

广州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去处，我们商量了一会，决定去宜家逛逛。

因为新房的大型家具一早就选好了，我们只是想看看一些小装饰小物品之类的。

宜家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稀奇古怪无所不用，没有你找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于是我坚持每个区都要逛，每件东西都要看一看，摸一摸。

他笑着说：“哲哲，你干脆把整家商场都搬回家去算了。”说罢，就伸住我的胳膊，往前走。

我正捧着一只造型怪异的玻璃杯在端详，刚要把杯子放下，他这么一拉，没放稳，“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干吗啊，你！”我瞪了他一眼。

工作人员上来了，然后我们就被领去服务台。

交完钱出来，我还在埋怨他：“都怪你，催命一样。”

“好啦，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轻声说。

我不再说什么。

两人继续往前走。

迎面走来一对男的，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打扮得很时尚，很自然地十指紧扣。其中一个看到我盯着他们看，擦身的时候还冲我笑了笑。

等他们走远了，他看我不说话，说：“怎么了，羡慕啊？”

“很美好啊。”我说。

“你想不想试一试？”他俯下头望我。

“别，大庭广众的。”

“怕啊？”

“你就不怕你同事啊朋友啊看见吗？”

“看到了再说呗！”他若无其事地答。

“就知道你脸皮厚！”

他笑了笑，说：“你就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逛累了，我们就在里面的瑞士餐厅把午饭解决了。

出了宜家，已经是中午两点多了，我只觉得双腿酸痛，就想找个地方继续歇歇，就说：“去看电影吧！”

“好啊。”

“不许再睡着了！”我警告他。

他这人，每次到影院里看电影，都会在中途睡着过去。我就问他，平时体力这么充沛，怎么一进影院就焉了。他就说，我这么好动的人，哪里坐得住一两个小时，再说在里面又不能跟你搂搂抱抱，那就更无聊了，睡着是很正常的。

“这次肯定不会了。”他不好意思地笑。

我想看《哈利波特和混血王子》，他想看《窃听风云》，最后胜利的自然是我。

他没看过之前的那几部，对什么麻瓜啊伏地魔啊一概不知，就一直地问我。

前前排的那对男女回头看了好几次。我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他停下了不再作声。

一会，我似乎听到微微的鼾声，侧头一看，他果然又睡着了。

我在他大腿上用力一掐，他痛醒了，刚要张口，被我迅速捂住，四周看，好像没人留意。

“完了？”

“完你个头！”我低声说。

他就低声偷笑，然后把手从座位下面伸过来，牵住我的手。

“干吗？”我瞪了他一眼。

“这样我就不会睡着了。”他凑到我耳边说。

出了影院，我笑话他：“你知不知道真的很丢脸啊。”

“我也不想的啊，我连里面人物的关系都没弄清楚。”他无辜地说。

“那是因为你笨！”

“对啊，我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要不怎么显得出你聪明绝顶呢？”他嬉皮笑脸地说。

快乐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日子又恢复以前的紧张和机械。每日依然是没完没了的实验、数据、仪器，我感觉自己提前进入了更年期。晚上回来，有时看到一沙发的报纸，又或者他打完球回来乱扔在地上的袜子，就会冲他发一通脾气，过后又很后悔。然后他就安慰我说，都是他的错，都是他没做好。

晚上，他打电话来，说是大学哥们马上要结婚了，晚上找他们聚一聚，当作婚前的狂欢，所以来不了接我。

我在电话里说，没所谓，我自己回来就行了。

他嘱咐我路上小心，回到给他电话。

晚上回到家，觉得胃有点胀，还有点隐隐作痛。其实这段时间胃一直有点不舒服，看了校医，说是因为实验太紧张了吃饭又不按时，吃点胃药就没事了。

打开抽屉，发现胃药吃完了，就给他打给电话，电话那边很吵，音响声很大，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快了，就叫他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胃药，他问我胃没事吧，我说没什么大事，他就说行马上给你买回来。

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等了半天，还没见他回来，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我有点生气，喝了一杯牛奶，胃好像好了一点，就上床睡了。

半夜，胃胀得厉害，醒了过来，发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起来看钟，快两点了。

一边胃很不舒服，另一边又很生气，我就抱了个枕头，坐在沙发上。

一会，门开了。

他进来，开了灯，看见我坐在厅里，也有点吃惊。

“还没睡？”声音有点沙哑又含糊。

“药呢？”我没好气地问。

“糟了，我给忘了！”他猛的拍拍自己的额头。

“胃很不舒服吗？”他坐了下来，一股浓烈的酒气飘了过来，我才注意到他衬衫上面的几粒纽扣全敞开了，下面几粒还扣错了。

“不用你管！”只觉得一股血涌到脑上来，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我现在就去买！”他站起来。

“不用了！”我吼着。

“哲哲，对不起，我喝多了，给忘了！”

“都说不用了！”

“别这样，哲哲，先别生气。”他重新坐下来，牵过我的手。

我再次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扯着嗓子吼：“你给我滚开！我这边胃难受得要死，你那边还出去鬼混风流快活！”

“说什么呢，哲哲，什么鬼混？”他似乎有点懵懂。

“你还给我装，你看看自己！”我抓住他的衬衫，一把扯过来。

他低头看，也傻了眼。

“哲哲，不是这样的！不是，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他也慌了。

过了一小会，他猛拍着自己的额头说：“我现在很晕，真的想不起来，但是哲哲，我真的没有，真的！”

“你还挺会演戏的嘛！”我冷笑了一下，心揪得厉害。

“真的，哲哲，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我，我也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我敢保证……”他过来要抱我。

我猛的将他一把推开，他不防，头“咚”的一声撞到墙上。

我站了起来，回到卧室，“砰”的将门甩上，又把锁给锁死了。

他在外面敲门，我也不应，躺在床上，心里难受的慌，感觉气也喘不上来了，胃还是胀的厉害。

他叫了一会，没动静了，然后就听到大门开了，又关了，他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眼前仿佛看到几颗扣错的纽扣还在不断地晃来晃去，像极了午夜的幽灵。

他没有鬼混，误会，只是误会而已，我对自己说。

他在撒谎，他在骗我，我对自己说。

两股思想在脑袋里乱窜，碰撞在一块，头疼得几乎爆炸。

一会，大门响了，他回来了。

“哲哲，开下门好吗？”他在敲门。

我不理他。

“胃药我买回来了，先开门吃了药，好吗？”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还是不应。

他叫了一会，然后说：“哲哲，我把药摆在门口，你自己出来拿吧。我保证不进去，好吗？”

然后就没有动静了，过了一会，我的胃还是胀得慌，就开了门，果然看见药就摆在地上，猛的抓了起来，又把门锁上，也来不及看他在干什么。

吃了药，过一会，胃没那么难受了，虽然头还是很痛，但是白天累了一天，又折腾了一晚，迷迷糊糊我也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四点多钟，口渴得厉害，我出去倒杯水。

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他就坐在那里，靠着沙发睡着了。房子里一股浓郁的香烟味，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堆得像一座小山。

我心突然有点疼，想叫他回房睡觉，但是走近看见衬衫上的纽扣，火又上来了，扭头回了卧室，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