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视一笑,走出店子时,阳光照在腕上的银镯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走到一张石凳边,我们坐了下来,边上比较偏僻,又恢复了宁静的气氛。
“累不累?”他用手拂去我额头的小汗珠。
“还好,就是脚底有点疼。”
他伸出要去抬我的脚。
“干吗啦?”
“给你揉揉。”
“别。”我边说边向四周张望。
“淡定,又忘记了吗?”他笑着说。
想起早上的情景,我又笑了起来。
他把我的袜子脱掉,将我的腿搁到他大腿上面,轻轻地揉捏起足底来。
“舒服吗?”他笑着问。
“嗯,很好。”我微仰着头,闭着眼睛说,仿佛又回到刚相识的时光。
突然,他朝脚底猛的一按下去。
我疼的几乎跳了起来,“找死啊,你?”
“看你刚才享受的小样,真**。”他痞痞地笑着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等下帮我揉回来。”
“才怪,又不是我逼你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突然,他把嘴凑到我耳边,幽幽地说:“不按也可以,今晚把你哥我伺候的好好的就行。”,说完,一脸坏笑。
脸,被我一把推开。
夜晚的古城,就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在酒吧里,一对来自北京的帅哥美女跟我们搭讪上。那帅哥也是一名丨警丨察,他们两个相谈甚欢。
突然,美女望着我们说:“介意我问个问题吗?”
“当然不。”他说。
“你们是不是一对的?”
“哦,哪里看出了?”他微笑着挑了挑眉毛。
女人的直觉总是最敏感的。我们既没有十指紧扣,也没有眉目传情。
“气场,你们的气场特别的对味,很和谐。”美女很自信地说。
我们相视一笑,坦然地承认。
“一定要幸福喔!”她说。
“你们也是!”
四个杯子同时举起。
舞曲响了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涌向大厅中央。
帅哥的魅力不是盖的,很快就有无数美女向他眉目传情。他似乎来者不拒,用电眼一一回应。
我被挤得离他越来越远,一肚子的醋意,真想上去拎住耳朵把他提回来,然后恶狠狠的说:“叫你勾三搭四,叫你水性杨花!”想着想着,自己不禁傻笑起来。
突然,他就出现在面前,双手耍酷地插在裤兜里,眯着眼睛望我:“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吓了一跳,愤愤地说:“不去寻你的艳遇,站着干吗?”
“有人的醋埕子又打翻了。五湖四海皆朋友,人家热情打个招呼,总得回应一下吧,要不显得咱多没教养啊,对吧?”
“五湖四海皆女友吧!”我向他番了个白眼。
这时,狂欢的舞曲再次响起,我被他拉进了人龙当中。
一曲终了。
酒吧里有一面很大的许愿墙,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式各样的愿望。
海枯石烂,我写着。
矢志不渝,他在后面添上。
“你好老土啊!”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我们再次为爱相拥。
那一夜,流光四射。
一夜春色无边,早上醒来,太阳已经快晒到屁股了,身旁还响着微微的鼾声。
我伸出手去拔他的腋毛。
他醒了,半眯着眼睛,嘴角轻轻上扬。
我凑上去索吻。
他伸手从颈后把我环住,将我的头稍稍压低,柔软湿润的双唇就贴了上来,舌尖灵巧地撬开了我的牙关。
他的吻,永远是如此的缠绵且热烈,我闭上眼睛,脸上拂过从他鼻子里轻轻呼出的热气,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而自然。
房间外面是个大大的露天阳台,吃完早点后,他就脱得只剩下一条大裤衩,趴在躺椅上烤太阳。
看到我戴着帽子,穿着长袖衣裳出来的时候,他忍俊不禁:“哲哲,你也太夸张了吧。”
“我可不想晒到一身古铜色,又黑又瘦的多恶心。”
“真是太浪费了,你知道吗,在丽江就值钱的就是阳光。”
“到时你晒到一块红一块黑,皮一块块往下掉的时候可别哭鼻子喔。”我一边往他背上擦防晒霜,一边说。
然后我给他讲书上看来的故事,说是一辆旅行车停在小镇的街边,诗人从车窗往外望去,看到有家店铺的招牌上写着“阳光不锈”几个大字,顿时激动万分,没想到在这样的偏远小镇上,竟然散发着如此浪漫的气息。一会儿,车开动了,刚才挡在车窗前的硕大的树冠向后退去。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个招牌上写的是“阳光不锈钢厨具”。
听完后,他大笑说:“文人骚客,说得一点没错,骨子里永远都是这么风*。”
“你以前来的时候,有没见过一间叫午夜阳光的酒吧?”
“好像看到过,不记得在哪里了,名字很特别,又是午夜又是阳光的。”
“对啊,午夜的阳光,是绝望,还是希望呢?”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翻过身来,拉着我的手,认真地说:“哲哲,只要努力,绝望也会变成希望的,不是吗。”
阳光照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和着防晒霜,闪闪发光。
下午,我们约了北京情侣去束河古镇,向客栈老板交了租金,就骑自行车出发了。
太阳不似先前的毒辣,野外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路旁盛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心情也格外的舒畅。
由于大部分是上坡路,骑到大半,我和那女孩都有点累了,于是就在路边歇了下来。
女孩子幸福地偎依在他男友的怀中,我和他背靠背坐着。
然后那女孩就笑话我们是不是要免费给kappa做广告。
他笑着转过身来,将我搂进怀里。
“这就对了。”女孩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很快到了束河。
与丽江古城的喧嚣繁华相比,束河显得静谧而悠闲。
走累了的我们在一家冷饮店坐下。门口趴着一只老猫,蜷着身子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晒太阳,对面台阶上坐着一位纳西老人,在悠闲地抽着烟斗。
“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我感叹着。
“等我努力赚钱,老了我们在这里买套房子定居,怎样?”他笑着说。
“到时我们做你的邻居。”美女说。
他的男友伸出手来,轻轻地搂住她。
去泸沽湖的路上,山路十八弯,颠颠簸簸,让我吃尽了苦头,喉咙里翻江倒海般,吐得唏里哗拉。
他第一次见到晕车,显得很紧张,又帮不上忙,有点不知所措,只是不断地轻拍着我的后背。
前边有位阿姨回头说,按摩合谷穴可能有点作用。
他就让我靠在他肩膀上,牵过我的手,一路按着我的合谷穴,,不时问:“好点没?”。
晚上在里格村住下,他洗完澡,装作蠢蠢欲动的样子。
“干吗这么兴奋?”我问。
“当然是去走婚啊!”
“去吧,去吧,今晚多走几家,留多点种子。”
他就笑着过来抱我,夜晚的泸沽湖有点冷了,窗外水陆交接处升起缕缕轻烟,朦胧而梦幻。
梅里雪山是旅途的最后一程。
天还灰蒙蒙的,飞来寺已是人头涌动。
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中,不断搓着我的手,一边问:“冷不冷?”
这时,一抹柔和的阳光开始洒在山尖上,仿佛滴在宣纸上的金漆,渐渐向周围散开。银白的雪山由浅黄到橘黄,再到金黄,雄浑的主峰卡瓦博格在金光的笼罩下显得异常的庄严肃穆,一切仿佛置身于梦幻的天堂中一般。
在一片喧哗惊叹声中,我在心里静静地念:十年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一定会再回这里,再欣赏一次日照金山的奇观。
他凑过头来问:“在想什么?”
“许愿。”
“什么愿望?”
“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和我有关?”
我点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从丽江回来,我就一直在考虑暑假到底回不回家的问题。
电话响了,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小恒,他也在美国,和小轩不在同一个州,但是时常有联系。
“小哲,小轩出事了。”他的语气很凝重。
“什么?”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中午他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被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还在昏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