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适合的时候遇到了适到的她,丢弃了所有小女人的通病。我理解了对方同我一样需要自己的空间与自由。爱她,让她自由的飞,她才能对放飞的人更加眷恋,这是一种爱的自信与勇气。
写到这里,我感谢那些过去生命中让我悲伤让我快乐让我成长的女人,让我渐渐懂得什么是爱,该怎样去爱。艾希也给了我相同的信任,不会再阻止我见于晨,或是出差时见从前的女友。她明白,我把于晨当作朋友,起码现在是;我把过往当做一个记忆的符号,记录美好的符号,她们则是我成长路上的伙伴。
于晨一直在忙有关奥运的一系列后续活动,他是主要负责人,风餐露宿忙得有点脱了型,最明显的是眼睛深陷了,显出些忧郁气质。我还要为他们的活动不停的做报道。除了朋友,还是合作伙伴,还是男友,对他的定位,我越来越不清晰。同事还在揶揄我为什么把自己养的白白嫩嫩却把男友折磨的可怜兮兮,我只有苦笑而不答。有时看他漂亮的女助理不断的对他嘘寒问暖的献殷勤,我心里竟然也有点酸酸的感觉,这也令我感到奇怪。尽管感觉是真实的,却令我和你们一样,对我自己充满了鄙夷。
艾希的手机远没我的忙碌,当她出门或到另一个房间接电话时,我知道那是一些不方便让我知晓的内容,我不认为爱人之间就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坦然接受。她应有自己的隐私,就如同我一样,我们应该活得更真实,不被拘束,更像自己。
可是近来,她这方面的电话好像格外多,尽管她极力掩饰,我也看得出,她有心事。每次接完电话,她的情绪都有点波动,皱着眉头。总之,看上去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我克制了我的好奇心,她不愿意说,必然有她的理由。好奇害死猫,我能做的,就是让她知道我的心是和她在一起的,我想把我的欢笑与喜悦统统带给她,赶走她心头的阴霾。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我想起了小亦对我说的,“有些问题不要马上求得答案,假以时日,结果自会浮现。”
五十八
看出了她最近心情不大好,忙完了一个献礼节目,我说好要陪她渡个假。北京的浮躁气息让每一个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悠闲不下来,即便有时间,也没心情。你就好像是沙粒,而这里长年刮着狂风,总是不停的挟卷着你,飞舞着,游荡着,一刻也无法停息。我们这两粒尘埃也同样被俗事缠身,不敢走远,最后决定还是去亚龙湾休息几日。
一路上,艾希还是那样,无论巨细,一概包办,我只需要把身份证扔给她就万事大吉了。我们选在亚龙湾万豪,主要是为在红峡谷打球方便。这里刚开业时被邀请过采访,发过红包稿。基于对这里地形地貌的了解及中国唯一的par6,我推荐了这个地方,她既可以打球,也可以看海,我还可以免费当她的球童。
那些日子白天我们大部份时间耗在果岭上,我偶尔会在房间写些东西、打些平时没空玩的无聊游戏或在海边翻几页书;晚上一起去大排档饕餮然后到海边散步,这种难得的闲情让我们暂忘掉了责任、父母、工作等诸如此类的牵挂,此刻,我们牵挂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那日,我们还是惯常吃了饭后在海边溜达,累了坐在沙滩上看人们往天上放纸灯,越飞越高,很有趣。我和艾希也各买了一个,写上了我们的心愿,放飞,希望能飘到海的那一端,让老天爷或上帝知道。我写了:祝我们的爱情甜而久。她写完我要看,她不让,马上要放,我夺了过来。我想也应该是此类的祝愿,可我错了,上面清楚的写着:“漂泊很苦,无论在哪,给苏苏的心灵安个家。”我内心突然涌起了阵阵说不出的滋味,感动又一次爬上了心头。亲爱的艾希,她怎么会如此了解我?她怎么知道我大大咧咧表面下的隐痛?她怎么知道我漂泊许久那么想要靠岸的心情?……我在下面加了行字——在艾希的心里。我们抱在一起,在海风中忘情的拥吻着……
无巧不成书,生活一遍遍给予我们对这句老话的解释。在这里,在距北京二千公里的南海岸线,竟然碰到了他——老高。他此时正和最少年轻他二十岁的小姑娘亲昵的坐在海边,在我们亲吻完,我扭头看到了他,就坐在我们的后面,他也看到了我,就那样奇怪的对视一阵子。我不知在这样的情景下遇见,是他的尴尬还是我们的尴尬。
艾希反倒拉我走过去。她半开玩笑的对老高介绍说:“认识一下,这我女朋友”
老高憋了半天憋出两字:“苏苏?”
出门在外的心情的确与呆在平常环境中的不同,之前的放松与感动让我突然没有了任何害怕的感觉。再看老高满脸写着不自然,见此情形,我倒坦然了,终于露出了我“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本性。大方的拍拍老高的肩:
“老高,你行呀,人家才多大啊?”
女孩羞怯的碰他,:“高老师,咱走吧。”
我笑着上前拉住她:“别介啊,高老师,一起放烟火吧,我们买了好多呢!”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女流氓,一脸邪笑,无所畏惧。“流氓无产阶级”,“我是流氓我怕谁”,“无知者无畏”等等优美的词语,在此刻完全可以用来形容和概括我。
我们在海边,兴奋的一个个点着,蹦着跳着躲着,看着花火腾空而起。
依稀记得,那晚的烟花,特别美。
五十九
在结束假期之我,艾希要我陪她去趟南山寺,她说上次来的时候海上观音还未建好,这次要去拜拜。一起吃了素斋后,由于我的大姨妈驾到,我不方面进殿,就在寺里闲逛,她请香拜佛去了。我转到了法物流通处,突然眼前一亮,几款很是剔透的玉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让营业员帮我拿出来看看,她笑着说我好眼力,这三支手镯都是从一块和田玉石上下来的。我轻轻抚摸着它们,质地细腻,手感温润,油脂光泽。
我想到老妈上次来不小心把她的玉镯打碎了,她心疼念叨了好几天,正好可以买一支送给她,虽然不及她原来那支好,但还看得过去,而且是寺里开过光的。我让营业员帮我挑了两支,还有给艾希妈妈的。包好刷了卡之后往外走,我突然想到,过几天就是于晨妈妈的生日了,他上次和我提起过,要我一起去给他妈妈过生日。我马上返回去,让笑逐颜开的店员把刚才放回柜台的那支给我包起来。这样一来,我卡里数目下去了一大截,我都不舍得给自己这么买东西呢,但想到仨老太太开心的样子,也就不怎么掐大腿心疼了。
艾希一路上看我细心呵护这三个盒子,嘴都笑撇了。一边笑,一边夸我懂事。我问她许什么愿了,求了什么?她说:“帮你求个大胖儿子。”我说:“那我改天真生了,咱还得一起来这还愿呢。”艾希沉默,一直看着窗外。
第二天就要离开这了,我们又要回到纷扰的生活中,又要开始应付各种工作事务,各种人际关系,好像人就是为了应付这些乱七八糟而生的。我在想,如果这样的生活再没有那本来已少的可怜的爱情,还有什么能让我们感受快乐而充满激情的活着。
我把手机从“小秘书”状态又调回了正常,正在摆弄着,进来一条彩信。是何方发的,像是在一个昏暗处拍的,我费了好大劲才辩认出来,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搂着男人的脖子贴着他的脸,我仔细看了一下,没错,那男的是于晨,女的是他的助理wendy。我正准备打电话问何方,看了艾希一眼,她正看着我。还是别打了。我马上给何方回了信息:这是在哪儿?何方这个疯丫头不知道在忙乎什么,一直都没回。我在不安中等待着。我很奇怪,有艾希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不安?最后,我还是没忍住,给于晨发了短信,问他:“干嘛呢?”这厮也没回。
我的内心开始焦躁起来,很明显,是因为此事而焦躁。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浮现出于晨矜持的笑容和他与wendy搂在一起的画面。艾希转来身来抱住我,问我怎么了。我还是没有说,我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说,我的思路还没有理清,我不想被别人的思维左右,哪怕是最爱的人。这时手机响了,艾希拿给我,她也扫了一眼,这该死的大屏幕上写着——“亲爱的,在和几个哥们喝酒,怎么了?——于晨”,艾希明显有些不快,轻声说了一句:“这么晚还惦记他呢。”我已顾不得她的情绪了,我心里暗内骂,放荡,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