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兰就以这样一种方式,也退出了我的感情生活。
她和青儿不同,青儿是消失了,而她还活动在我的视线里。
我们在路上还会遇见,在工作上也还有交流,但是我们彼此都明白,在感情上的交错,已经彻底的过去了。祈兰做到了自己,拿得起,放得下,而我,也不用在朦胧和暧昧中,摇摆不定了。
祈兰有时候还会来我们餐馆吃饭,也和小雷说话,毕竟他们好歹也是同年级的学生。但是她这时候已经不自称老板娘,开类似的玩笑了。
后来我问小雷,祈兰和他说了些什么。小雷说没什么别的,祈兰就是交代他,要他多注意一下我的身体,在旁边多监督一下,少吃一点忌口的食物,还说祝我和听儿一生幸福。
后来祈兰也有了自己的男朋友了,真正的男朋友。也许,像祈兰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选择一个爱她的人,比选择一个她爱的人,要容易多了。这时候,她已经不来我们餐馆了。
再后来,校学生会改选,我退出了校学生会,工作上也没和祈兰打交道了。从此,祈兰就彻底淡出了我的生活。直到现在,直到2009年的今天,我都没有她的任何一丝消息,没有她的一滴音讯。现在想来,当年的她,在进校的时候,在家庭身份上,可能也是做了相应隐瞒的吧。
前文也说了,人生就是一列火车,身边的旅客上上下下,没有人会陪你走一辈子。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就是这个站台和下一个站台之间的故事。到站了,不是对面的他起身,就是你自己起身,相聚的时间太短,总有人要先离开。
祈兰和我之间,就是到站了,所以只有选择了彼此离开。而现在我已经是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在学校这部生活多重奏乐章里面,也属于曲终人散的尾声了。仔细算起来,听儿,青儿,祈兰,她们一个接一个,都已经以各自的方式离开我了,三个人已经离开这个校园故事了。
那么,谁是第四个呢?
我和徐晚唱,果然是绝配。
那次他找我商量,准备开餐馆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老大,我们做生意,肯定也是绝配。
而我们相互配合下,确实也做出了很多成绩。举个例子说明吧,去年我们上任不久,就通过学校,和邮电部门联系,在我们全部学生宿舍的每一层楼都装了一部电话,安排贫困生值守。学生每接一次电话收费一元,打电话按时间价格计费。这样既方便了学生打接电话,不用在外面幸苦排队,又让一些贫困生得到了岗位收入,还为学校也增加了收入。学校前期垫付的电话安装费很快就收回了成本,后来就把这些电话和相关事情全部转入到校勤工俭学部,统一管理去了。
而我和徐晚唱,在餐馆管理上,也一样是绝配。
按照学校统一安排,徐晚唱他们专业是这个学期搞校外实习,所以校学生会一改选完毕,他们就到校外实习去了。而我们专业的实习安排,是下一个学期,所以我就能留在学校里,照顾餐馆生意。不然两个老板都走了,餐馆生意不说乱套,那至少也会很不方便。
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好事,至少我能专心的留在学校,准备考研了。所以,校学生会改选完毕,我就专心致志,停止一切工作,全力以赴准备考研了。
校刊,校报编辑室,我也全部退出了,文字上的事情,我把它全部停止下来。实际上,我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封笔了,不再写《飘缘》那样的长篇,不再往报刊杂志写稿,也从此立志不再向文学上面发展了。还是那句话,文学圈子太苦寒太清贫,赚不到什么钱来养家糊口,没有几个人耐得住寂寞,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像郭敬明,能把名气和财气双收。文学创作,作为一个业务爱好,偶尔为之,那也是一种陶冶情操的方式,要是把它当做主要职业来做的话,那就需要很大的志向和勇气了。其实,在中国现代,真正好的文学作品,能流传下去的文学巨作,一个作家,一辈子也许就只能写那么一本,他写的其它的作品文章,要么就是朝最高峰这一本发展的垫脚石,要么就是应景的,用来换钱用的。所谓的高产作家,也就是那么回事。除了让电视和杂志上热闹一些外,能抵达人心灵的部分,太少太少。我毕业以后,工作期间,偶尔写一点心情小文章,那也是自娱自乐,消遣而已。直到十年以后,为了小雷,我站出来,写这篇几十万字的文章《给我十七万的男孩》。
胡书记也知道我在考研了,他说行,有志气,有抱负,人年轻的时候是应该搏一搏,全心全意的为了理想而奋斗,工作上的事也是该彻底放一放了。然后他关切的问,准备填报哪所学校?我说北大。胡书记“哦”的一声,沉吟了一下,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好努力,全面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末了胡书记盯着我交代,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退一万步讲,学校这里,随时欢迎你!
胡书记很老练,用他的经验,用他的话,给我彻底放下了思想包袱,做到轻装上阵。
后来,小雷也问我,准备填报哪所学校。我告诉他是北大,当时小雷也是“哦”的一声,不过他的表情和胡书记不一样,好失望好失落,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见到他这表情,我笑着拍他的脑袋说:“还没到离别的时候,你这么伤感干嘛?男子汉四海为家,我们两个将来总要走出去的,也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要伤感,到那时候再伤感吧!”
最后,我还是安慰了一下小雷,说道:“我的第二志愿是填报x大,说不定我还是会留在x大的,你以为北大是那么好考的啊?菜园门,谁都可以进的啊?”
小雷又是“哦”的一声,这次我看见他眼底,有一丝火苗,仿佛蜡烛似的,一点点,一点点的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