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吗，得给小昱一些小费。”韩叙说。

“多少？”

“逢十抽一吧，这个是他们的规矩。”韩说。

“说具体的，我不问他们的规矩。”我说。

“给小昱两万吧。”韩说完转向小昱，“虽然大正哥哥是个大方人，但以后从发行费、版税里再给你分成，怎么样？”

小昱腼腆地一笑，说：“不用哥哥破费。”

“好吧，我周一把钱给你。”我冲小昱说。

“不忙。等你要的东西到手，而且确认无误再给。”韩叙说，一听就是交易。“都一样，也没啥好看的，让小昱帮你按摩按摩吧。”

“我？不用，不用。我不喜欢男人碰我身体。”

“怕什么？一会儿有女人来。”韩叙说。

手机响，是张辰的短信：“方，你没在家吧？”

臭小子，肯定是往家里打过电话。

“没有，和同事在一起。”我回他。

“几点回来？”

“马上。”

“谁找你？”韩叙欠身问。

“老婆。”

“你爱人不是出差了吗？”

“刚到家。”

“那你得回去？”

“可不。”

“哦，那不挽留你了，别让弟妹多心。”

“哈哈，韩大哥办事周到，想事缜密，天衣无缝。”我心说，谁知道你这儿是不是鸿门宴。

“改天再来，有人陪的。”韩叙说。

“好好好。小昱，委屈你啦，多谢啊。”

小昱腼腆地一笑，说：大哥不用客气，有事尽管吩咐。”

《南海椰风》（15）

丫头换上睡衣，光着大白脚斜倚在床上，问：“辰哥真自己睡呀？”

“他怕你穿衣服太少不方便。”

“我穿睡衣呢。”

“可他想什么都不穿睡呀？”

丫头没词儿了，只好坐床上扳着脚丫修剪趾甲。

“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染过指甲什么的？”

“染那个干什么，有什么用？”

“好看。”

“你觉得好看？”丫头扳着脚丫子，抬头看看我，根本不信。

“爪子似的，我也不觉得那个好看。”

没什么事可做，准备睡觉了。丫头眼巴巴地看着我。

“干嘛那样看我？”我奇怪地问。

“还是让辰哥过来睡吧，一个人多孤单。”丫头用央求的口气说。

“那我叫他去。”我下地到隔壁。

敲敲门，帅帅在屋里大声问：“谁呀？”

“大鬼。”

帅穿着裤衩，光着膀子打开房门。我进屋去卫生间看了看。

“找什么？”

“看看有女人没有。”

“嘘！想什么呢，这地方女人可金贵了。哪儿轮得上我。”

“走，我给你找一个去。”

“你自己享受去吧。”帅笑着说，用手从前往后梳了梳又黑又硬的头发。

“小妹想让你过去。”

“瞎说。”帅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说。

“不来？那我跟她说你不愿意。”说完，我扭头就走。

张辰一把拉住我，说：“真是小妹叫我呀？”

“要我才不会来叫你呢。”我又走。

“不方便哦。”

“我说了，你要裸睡，不方便。她说别裸睡不就没事了吗。”

“谁要裸睡？”张辰否认。

“谁证明你没裸睡。”说着，我冷不丁地把他裤衩往下一拉，帅肚子下边的黑毛都露出来了。张辰赶紧躲闪。我掉头就走。

“方，那我真过去哦。”

“要裸睡就别过来了。”

张辰伸手又把我拉进屋，怪我在楼道里大声说话。

“我没带睡衣什么的呀？”

“那就甭去。”我假装不耐烦地说。

帅低头看看身上的平角裤衩，有点难为情，说：“这个紧了点儿。”

“有完没完你？”

“走。”帅穿上背心，跟我来到我们房间。

丫头见自己的愿望满足了，又兴奋，又有点儿不好意思，脸都粉了，抱着枕头抿着嘴儿乐。

“怕你不方便。”帅嘟囔着说。

“天天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的。”说着，丫头舒心地躺在枕头上。

帅躺在靠窗的床上，拿毛巾被盖在肚子上。

雨打芭蕉，声声入耳。窗外下起了骤雨。

“明天早上去赶海、看日出怎么样？”我关了灯，爬丫头床上，大声提议。

“我没意见。”丫头扳住我肩膀，亲一下，说。

“我也行哦。”张辰也响应。

“你醒得了吗？”

“你不会叫我呀。”

“不叫。我跟丫头去。”

“不叫就不去呗。”张辰也对自己的觉醒失去了信心，酸溜溜地说。

“我叫你。”丫头说。

“你叫不醒他。不过张辰有一个地方一碰就醒。”

“别胡说哦。”张辰准以为我要说他鸡鸡什么的，大声制止。

丫头也觉得我的话很诡谲，不敢贸然就问，嘟囔着说：“我才不信叫不醒他呢。”

“你一吻他嘴唇，帅立马就醒。”我说。

“你怎么知道？”丫头问。

“他告诉我的，说是沈婧发现的。”

“听他瞎说。”张辰失口否认。

“那明天我也试试。”一听说是沈婧的发现，丫头吃醋了，心有不甘地说。

窗外是昏黄的路灯，窗上是斑驳的树影。屋里朦朦胧胧的，一切都隐约可见。

我看张辰不说话了，冲丫头说：“此刻张辰心里一定是‘山风吹乱了窗纸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

“谁的人影呀？”丫头明知故问。

“沈婧呗。”

“睡觉吧你，别没话找话说。”张辰又开口了。

“帅，我想跟你睡一会儿去，行不行？”

“不行。凭什么呀？”

“我代表沈婧。”

“那还不如我代表呢？我更像点儿？”丫头说。

“那你去吧，让他现身说法，给你讲讲是怎么疼沈婧的。”

“你再瞎说我回隔壁了哦。”

“走，我跟你去裸睡。”

“谁要裸睡，嘁！”张辰翻身面朝里侧身躺着，言语间流露出倦意。

“睡觉了，明天赶海去。”我在丫头屁股上拧一把，到自己的床上睡去了。

《南海椰风》（16）

清早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还去吗？”张辰坐起身，用毛巾被盖住下身，不好意思地问我。

我一看表，都快八点了。

“昨天太累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赶海吧。”小妹穿着睡意下床，嘟囔着。

“哈哈，赶什么海。在这儿，想什么时候去看海，就什么时候去看，还用什么赶。”

我看丫头进了卫生间，赶紧走到张辰床边，一边往枕头上按他，一边把手伸他毛巾被里……

“干嘛！”帅一歪头，一皱眉头，不满地小声说。

“雄赳赳的哦。”我说。

“滚！”帅推我，冲卫生间使眼色。

我去卫生间，小妹正刷牙。“干什么？”丫头从镜子里看着我，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问。

“张辰要用卫生间。”

“不会去隔壁呀。”丫头不满地说。

“小妹你听他瞎说。没有的事哦。”

“没有怎么……”我用食指作了个挺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