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张辰的变化，确实责任在你。我这样说不是责备你。张辰真的懂生活了。昨夜我们谈了一夜，我听他对你的赞赏，知道你深深地影响了他的人生。他现在憧憬的人生，连我都幸福得感同身受。……”

“哇！帅还有人生憧憬呢？快说说我听听，他可从来没跟我说过？”

“他不让我跟你说。”

“听他的？快说。”

“他人生的理想是跟你一起干一番事业。”

“我？嘁！这小子想什么呢？我就是一个小职员，在我们院都混不下去了，马上要卷铺盖走人了。可你看张辰，简直是平步青云……”

“方，这是张辰来北京以后的变化。以前他不是这样，可怵事了。就想做点与世无争的

研究性工作就满足了。说实在的，我看上他的一个原因，就是觉得他没主见，愿意不愿意都事事听我的。”

“在你们俩的婚姻问题上，我可能无意中起了破坏的作用。我太爱他了，容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兄弟情谊应该怎样，反正对辰，我是把命给他也心甘情愿。你爱他，我知道。这样的男生，谁不爱？但是，真爱他，就要让他幸福，而不是自己占有欲的满足。人真正渴望的不是逃避物质上的匮乏，而是享受精神上的自由。你想用物质上的富有占有一个男人的身心，其实是在折磨他。你说张辰来北京变了，那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幸事。张辰能找回做男人的尊严和自由，对生活有了美好憧憬，对象他这样优秀的男孩子，是理当享有的权利。可能是家庭的因素和性格的懦弱，让他迷途在人生的小路上，现在，我们一起走上了人生的正途，一起面对生活，一起憧憬未来，今后还会一起打拼自己的事业，成就美好的人生。”我发现我越说越快，声调越来越高，赶紧缓和了一下口气：“雨桐，我可能有点儿激动，但这是我的心里话。我希望你们俩都幸福。但是，对婚姻来说，如果靠一人的牺牲来维持家庭，不如用两个人的分离去获得真正的爱情。”

“小方你不用有顾虑，说你的。我现在对你的信任超过了张辰。我这次回来十分歉疚，觉得没脸见张辰。可是，你支持我们见。满足了我人生的一个最大的愿望。虽然张辰理智得有点儿冰冷，但是……”雨桐顿了顿，鼓起勇气，又说：“我昨天抱了他一整夜啊……”王雨桐呜咽起来，痛哭失声。

“别难过了。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张辰对你态度的变化，不是因为他受伤时你不能在他身边，而是他生活态度变了。即使他生病时你一直陪伴他，我想他虽然会因为感激之情而难于开口，但早晚有一天，他会对你说出那个‘不’字来。”

“一生中曾经拥有过这么个男人，我满足了！小方，张辰没你优秀，只是可爱而已。有你的帮助，张辰会有很美好的人生。祝福他，祝福你们。”

“其实我们都事普通人。你是事业型的女性，应该像居里夫人那样，在你的事业里找到志同道合的伴侣和爱情。……”正说着，张辰回来了，见我们俩促膝交谈，不知自己该怎样。我示意他回房间去。张辰赶紧走开了。

“你看他那样，都三十了，还跟个大孩子似的。”

“这不是在自家人面前嘛！工作中的张辰，那可是很优秀的小伙子。”

“他那麽内向和腼腆……”

“人会变呀！现在辰辰工作越做越顺手，也越来越自信了。”

“怪不得铁了心了……”

“你要不走多好，咱们认个亲家。”

“我是受苦的命呀。”

这女人，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帅帅还是当机立断吧。

“谁天生就该受苦？就像你在你的事业里发现快乐和成就感一样，你也应该在你的事业里发现爱情和幸福”

“行了，女人干点儿事业就够费劲的了，以后还是独身算了。”

“嘁！”我故意嗤之以鼻，“这是什么人生观呀？人生没有了爱情，还不成了死水一潭。再说了，搞个对象还有做学问，拼事业难？学业、事业都能有成，搞个对象算什么。堂堂女博士，还能不如猫猫狗狗的小中学生儿。再说了，这个世界没谁地球都转，干嘛一生只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张辰——”我喊。

“干什么？”帅走过来问。

“你是最优秀的男人吗？”

“我可不是。”帅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糊里糊涂地矢口否认。

王雨桐也噗嗤一声乐了。眼神里充满无奈的爱恋。

“小方现在已经没有休息日了。让他早点儿休息吧。”张辰没话找话。

“小方，你休息吧。我明天和张辰去办个手续，以后来北京就找你啊？”

“他也在北京啊？”

“我才不找他呢！”

“行！来这吧，宾至如归。这是你的北京行宫。”我起身，一张胳膊，雨桐主动迎上来，我抱住她脖子，她搂紧我腰。

帅帅见我们在他面前扭捏作态，难为情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说：“方，快去洗澡吧。用哪个卫生间？”

“还用问？我只能用小卫生间了呀！”

我去卧室拿出自己的内衣、浴衣，张辰跟在我身后，说：“你今天睡我那屋。”

“不，跟她睡。”

张辰一歪头，“去吧，不去是赖打鼓的。”

“什么什么？不去怎么啦？”

“好话不说二遍。”

“爱说不说。锁门啊，小心我半夜闯进去。”

“不锁。开着。”

“你等雨桐走了，看我不把你那东西揪下来。”说着往他腿间抓了一把。帅赶紧弯腰夹腿，用手挡住。

11月17日（星期一）

（1）

上午张辰请假和雨桐办“手续”，中午送雨桐离京。

我一上午惶惶的，什么都干不下去。快到中午时，我给丫头发了个短信：“张辰今天心情会很不好，我晚上陪他住宿舍，不回家。”

到中午吃饭时间，丫头回复：“好的。”我如释重负。

下午，张辰来短信：“方，回来了。”

“晚上回家吗？”

“哦，我晚上有事，不回。”

“住西山，还是宿舍？”

“怎么？”

“我陪你。”

“呵呵，住西山吧。”帅没想回宿舍。

“好，我晚上也回西山。”

“我和沈婧见个面，晚点回去。”

“好。”我心想，这几天准把这小子憋得够呛。

晚上回家看看，吃完晚饭，开车回了西山公寓。

我到家时张辰还没回来。洗了一个苹果，我到书房上网去了。

快十点的时候，帅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见我在上网，凑到我身旁，把手扶在我肩膀上，挺不好意思地说：“回来半天了吧。”

“可不是吗。”我一揽他大腿，把脸贴在他肚子上。帅山上散发着香水的气味儿。呵呵，我搂着一个香喷喷的大帅哥。

“对不起哦。”

“对不起什么呀。雨桐走啦？”

“走了。”

“心里特不是滋味儿吧？”

“哎，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