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你一定要幸福。”这是她在转身离开的最后一句话,这个睿智的女人,原来我不曾看透过她。原来,在这一场我创造的虚伪爱情里面,我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一天的烦躁,如同山崩地裂,在我的脑海中砸落下来,思绪混乱得不能自己。下班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看着外面漂亮的一层暖黄天际,便想着,出去散心一下,把今天莫名的不安与烦躁,通通驱逐出脑海。而当上了地铁,便变成了漫无目的的行走了,在地铁上,支着脑袋看着每一个人的脸,心中的那一股烦躁更是来得躁动不平,最后终是忍受不下去,地铁也刚好到站,便随着人流走出了地铁站。
双脚在坚硬的地面上行走,脑海里不断的想到今天,她说的那一番话。她是何时窥视到了我心中的秘密的,她是否知道,这一份秘密,足足折磨我纷扰了我多久?也许,她只是窥视到,我心中永远停留的人,并不是她而已,我有点自我安慰的,在心中想着。“肯德基,现在有优惠活动啊,现在点儿童套餐送精致小玩具一个。”不知何时,我居然走到了一家肯德基的门前。门前的服务员扯着嗓子在喊,吸引了一群孩子,看着服务员手中的玩具。“学长,我要那个玩具,我点儿童套餐,你帮我吃吧。”幼稚的嗜好,但总不能让人拒绝,看见他拿着派送的那个玩具一脸的笑容时,幸福的味道,满满的灌盈在了心口。
视线随着回忆往向了肯德基里面,就是这么一瞬间,呼吸整个被停顿在胸口中,吐露不出。那一张在睡梦中,出现了多少次的脸,那一个在春梦中,我控制不住想要完全侵犯的人,此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年了,从未有过联系的一年,这一年之后,他和我的重遇,居然是这般的无声无息,这般的出乎意料。他抓着一个汉堡,鼓着双颊,看起来就像一只仓鼠,把食物都塞进嘴里然后一口气吞掉,可爱得让人心悸不安。是的,看见了他,那一份深埋在心中的秘密,再也隐藏不下去了。我喜欢,不,应该说我爱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和我完全一样性别的男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我只知道,我爱的是他,我喜欢看着他的一眸一笑,珍爱他的每一份表情,比起女朋友,我更希望的是,他能够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和我倾诉他所有的心事,我希望他心中能装下的人只有我。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存有这么邪恶的想法,那是一种怎样的亵渎,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在他不知不觉的闯入我的生活时,我就无法控制自己,我只知道,我爱的是他,即使,他是一个男人。
越过人群走进了肯德基,走近那个背对着我的人,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这个是那段美好的时光里,我惯用的动作,每次总能看见他缩了一下脖子,然后一脸惊讶的转过脑袋,那脸上的表情,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张……张……尚?”他脸上的惊讶如此的巨大,就如同我心里没想到会撞见他一样,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只是佯装出很自然的样子,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我只知道,我现在想听见他更多的声音,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就在这里,就在此时,狠狠的拥抱他,亲吻他那粉红几欲透明的双唇。
“你怎么在这?”他发问了,我笑了笑,说:“碰巧。”是啊,真的是碰巧,前几天才想着好久没见他了,从很多人的手辗转拿到他的电话,约他吃饭,也没约成,倒是今天如此的突然,撞见了他。我和他扯了很多事,就在肯德基这种吵杂的环境里,聊着我们两个人离别校园后一年的事情,聊到最后,我忍不住的,也是心中最想问的:“有女朋友了没?”
“我心中有人了。”他咬着可乐的吸管,表情平淡得让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安和躁动,他甚至没有看上我的双眼,我只是假装平静的接受了这一个事情,只是我依旧遮掩不住,从心口中泛滥出来的那一阵疼痛。
之后我忍住心中的伤痛,把他送回了宿舍,也只是想知道他宿舍在哪。在离别的时候,他说要送我去地铁站,我看着他,说不用了,其实我很是希望他能坚持,坚持说要送我,也许那个时候,我就有勇气和他说:“廖牧,我爱你,痛苦铭心的爱。”
只是他并没有,我只隐约在他的双眼中看到了点碎的湿润。我挥手告别,忍住心中已经控制不下去的伤痛,匆匆走入他宿舍前的那一条黑暗的小巷,在这一片黑暗的环境中,我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泪水已经从指间滑落下去。我控制不了,为什么我爱的人站在我面前,但是我却连半分说爱你的勇气的也没有,我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的眼前消失,我能做到的,只有在心中默念,希望你幸福,这一切都是那么虚伪虚假,我真正想做的,是想把你拥抱在怀里,狠狠的亲吻你,希望你也用同样的热气回应我,我希望,迫切真诚的希望,你爱的就是我。
在被黑暗中遮掩了半个天地的巷道中,就这样,不动的任由心中的疼痛化成血泪,从眼眶中冒了出来。有人说过,真爱一辈子只会有一次,但是为什么当我寻找到我的真爱时,我却要被种种的束缚枷锁控制,不能说出那一句在心中已经埋葬了那么久的一句话。这样的疼,这样的伤,我坚持了这么年多的心,这一刻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一个人独自的流泪。“廖牧,你知道,我爱你爱得有多么痛么?”喃喃的,像似对他,也像似对我,在这黑暗中,弱小的说出了这么一句。“廖牧,我爱你。”“说好话?怎么说?我这个人本来就不怎么会说好话的。”我把衣蛾鸡蛋敲破一个小洞,滤出蛋清,留下蛋黄放到另外一个碗中,莫静一脸不是很开心的表情,接过已经装了不少蛋黄的碗,拿起打蛋器不断的搅拌手中的蛋黄。
“我不管你,要不是看我家里人喜欢你,我打死也不想喊你来参这一脚。”莫静一脸的不耐烦,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要结婚的事,突如其来,我都是半分消息没收到就结了,你爸妈,哼,我想等下这里不炸开锅的话,我这个廖字来个360度倒转写。”
“怎么倒转还不是一个臭廖字。”莫静手中的碗蛋黄已经被她打得成稀了还不停手,我抓住她的手说:“别打了,都成水了,怎么突然就说要结婚了,你也玩闪婚?”“闪婚你妹啊,我都谈了两年了好吧。”莫静把碗放下,一只手捂住额头,我搭上她的肩膀,说:“你不是吧,谈了两年也不和我说,你对得起我么?”
“没空和你扯这些,等下那死混蛋就要来了,我现在还没和我爸妈说呢,我该怎么办啊!”大大咧咧的莫静的表情已经变化成一坨被掺杂了各种颜色的面团,如同中毒了一般。我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嘴里的混蛋,是上次在厨房里的那个厨子么?”一句话,莫静睁着她那双牛眼看向了我,我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莫静问:“你怎么知道的?”“他说的啊,上次去你那,他还扬言要打我呢。”我抓过在一旁的黄瓜,沾着番茄酱咬了一大口,莫静则在一旁低骂了一句‘该死’。“你喊我来的目的就是给你说几句好话,让你爸妈同意你这事?”莫静点了点头,我摆了摆手说:“别想了,就伯父伯母那个性,能把你这千金扔给一个厨子?我啊,算是无能为力了。”我把手中啃了一般的黄瓜拿在手中,看着莫静说:“一个厨子,和你这种富家千金的距离根本就是那么一点两点的远,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要结婚了,就说明你不惧怕伯父伯母的意见,叫我来只不过是给你打气的,说好话这些,我觉得还是免了。”
莫静听完我说的话,停下来的手再次重新运作起来,一顿操作把桌子上的食材切的切剁的剁,她落下来的头发垂在侧脸,真的是一点不夸张的说,她很正。我伸出手把她垂在耳边的头发拢好,说:“和我说说,你家那个的事吧。”“有什么好说的。”莫静没有理会我,把手里的葱切得大小一致,我看着她神乎其神的刀法说:“小莫静,要的男人不是多金又美型的么?怎么现在换了一个傻大个?不多金就算了,还是个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