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并不只有手烧伤那么简单,今天我帮他检查的时候,我想你自己很清楚主要的伤口在哪。”一个很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病房的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徐振,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一副眼镜,一看也知道是医生。医生拿着病历表翻着,继续说:“伤口已经很严重发炎了,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我不记得你是这种这么缺乏考虑的人,你玩归玩,别把人家的命也搭进来啊,还好只是肺炎,要是再晚两天送来,你别来找我了,去下面太平间那找管理员吧。”医生似乎认识徐振,说出的话那么冰冷又无情,一句一句的事情把徐振的脸给刺得一阵阵发白。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他一周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了,每天回家都表现得很正常。”徐振的声音带上了略微的颤抖,完全是我没有见过的,我的心莫名的被他的声音牵着走了。
“徐振,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的话,你玩了这一次就别玩他了,这种纯得和白纸没两样的人,你玩不起也伤不起。”一医生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而且你想想你的家,能让你这样放肆下去么?”“哥,别说这是我的家啊,那也是你的家。”徐振这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啊,太劲爆了,原来腹黑的双面无人性男还有一个哥哥。“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姓徐了。”医生男用毫无感情的话语说了这一句,徐振明显的被镇住了,没有再回答。“徐振,我劝诫你,如果你真的只是想玩的你找别人吧,如果你要认真的,就思考着怎么挣脱这些社会和家里的枷锁,这是我最后一次用兄长的身份和你说教,没什么事你进去吧,他也快醒了。”医生男再次推了推眼镜,放下病历表走开了。
徐振看了一眼走开的白色身影,就转过身子往病房里走来。我赶紧闭起眼睛装睡,但是我敏锐的感觉还是无比准确的感受到了徐振向我逼来的气息,耳朵里传来了他拉开椅子的嘎吱响声,然后坐下。很快我外露的手被他抓起,一个柔软的触感在手背散开,心中顿时间温热无比。“廖牧,也许我会把你的生活捣乱得脱离轨道,但是请你相信,我的心无时无刻都未曾想过要变。”这一句话激起的千层浪涌,汹涌的拍打在了我的心墙上,让我难以承受。这一次,我病得真的是太不轻了。
住院住了整整四天,每天都被挂点滴,挂点滴最难受的就是要憋尿,太难受了,拿着尿壶在床上尿的感觉真是奇怪到让人想撞墙了,也不知道古代的人怎么可以用这种东西来上夜尿呢,就不怕洒出来。大公子就开始的两天天天下班来看我,最后的两天直接换成了小易。我什么都没问,倒是小易像似看出了我的心,边帮我倒鸡汤,边和我说:“徐总这两天出国了。”
出你妹啊,就知道出国,也不想想我是被谁害到要住院的,他真的是那种玩了就走的人,真tm让人恨到了骨子里了。小易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说:“你现在看起来就像那种丈夫外出不归,在家焦急等待的妻子。”“你电视剧看多了啦。”我吵着反驳这一句,但是脸上发烫的温度却在迎合着小易说的话,我什么时候整颗心都如此没有了防备了,人家说什么我的脸就回答什么,真是该死。“哎,说实话,你和徐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小易在医院完全摆脱了在公司那种冰艳玫瑰的形象,变成了一个大八卦的摸样,莫非跟徐振那混蛋跟得久了,每个人都会变成这种有着双层面孔的人么?“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羞着脸避开小易抛来的话题,但是小易可没那么容易打发,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削了皮,说:“我说,你和徐总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然后上床的。”
“噗……”我刚想喝一口水平息下心情,但是小易的这一句话明显让我更是不能平静了,含在口里的一口水潇洒的喷射了出去。“小……小易,这……这个,你……”我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小易瞟了我一眼,像似在说我这个没出息的。“我跟徐总有4年了,他一毕业我就是他的秘书,自然我知道他的事情要比你多得多,而且我也不是白痴,你敢说那天我撞见你的时候,你们啥事也没发生?”小易的手同样的巧妙,她手中的苹果被削得晶莹剔透的,但是她嘴里的话也未免太过于直白了吧。“小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但是徐总绝对不是天生的gay,他以前是蛮乱来的,但是我从未看见他和男的有什么纠缠不清的行为,他的那房子他是今年才买下的,我从未看见有一个除了我以外的陌生人在那出现过,更别提……”小易说到这,用带有另一层意思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徐总和我说过,家是有特殊意义的词汇,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住进去的,起码他不会,所以他从不带女的回家过夜。小牧,我看得出你们两个最近矛盾肯定多得能压死人,但是有些话我不是偏袒徐总,他就是这种啥也不说就做的人,也许有时候伤害了你,但是他认真起来要做一件事,不到最后地步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你真的对他不行的话,你就和他说出来吧,省得耽误了你,也耽误了他。”小易说完把手里的苹果塞给了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被小易看得心里有点发涩,摸着苹果的手微微收拢,说:“其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前几天天我们还是很普通的关系,一夜之后就什么事都发生了,就算我真的是gay,也不代表我和每一个男的都来电啊,他这样让我觉得,一切都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场戏而已,而且……”说到这,心都已经砰砰砰的要蹦出胸膛来了,但是这一切都是我憋了好久的心里话,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自然没有停下,我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继续说:“而且,我心里装着别人。”
小易的眼睛微微闪过一道光芒,她用一个微笑表示她局外人的立场,她站起来把东西收拾好,拿起了她的小挎包,说:“小牧,有时候,你自己心里认为的爱,也许已经变质了,而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却已经变成了你生命不可或缺的部分,祝你早日看清楚这一层该死又繁杂的东西吧。”说完小易拜了拜手,走出了病房。该死又繁杂的东西,那是神马东西?肺炎很快就好了,挂了5天的点滴要是还没好我真的要把医院给炸平了才行。出院那天没有人来接我,没办法,大家都不是吃闲饭的,都要上班干活,而某人也还在国外潇洒不归,也许说不定现在正和某个金发波浪女在床上翻云覆雨,然后回来就和我说我们只是玩玩,呵呵,这样才是最后的结局啊。但是为什么我光是幻想这种镜头心头就感觉到满满的不舒服是怎么回事,看来我还落下病根了。
也没什么行李要收拾的,换好了衣服,把装着为数不多内衣丨内丨裤的包包拿上就准备走人了,但是一想到住院费就头大,真的是无语啊,这种时代,病可不是轻易就能生的啊,而且是谁给我安排的这种单人的病房,看来我可怜的积蓄又要见底了。正想着,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转头看去,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看着我。徐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他为什么要穿一件白大褂和挂着一副听诊器啊,他不是平时不怎么带眼镜的么?站在门口的男子走过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像似在嘲笑我,他拿起我床边的病历表,说:“廖牧,肺炎康复出院,但是你手伤还得来医院继续换药。”
他到底是不是徐振啊,声音有点不太像,那他不是徐振他是谁,怎么长得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