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吴芃之忙忙碌碌的生活,一向使得她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但是这一周的时间却慢得不能再慢了,已经失眠了五六个晚上,等待的那个时刻还是没有到来。
吴芃之在网上翻翻找找,也没有个所以然。百度就是这样,你想找的东西无影无踪,好像根本不是一个搜索引擎,而是身处一个垃圾场,资讯的垃圾场。
也对,向瑾的画不可能在垃圾场里找到线索。还是需要到像样的搜索引擎去找。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吴芃之,她有她的办法。
为了保险起见,吴芃之在周末又跑了一趟画展,又看了一次参观人数更少的画展,看起来是卖不出去什么画了。吴芃之找那个绝望的经理聊了几句,请他喝了个下午茶,只为让他保证不要忘记自己的事情。
所以周一,吴芃之真的接到了经理的电话。吴芃之用飞一样的速度赶到现场。她根本就在画展附近的咖啡馆等候着召唤。
吴芃之一眼就认定了那个正在细心包裹画的男人是向过之的经纪人,中年,平头,身材保持得极好,皮肤有点黑,很健康的颜色。直接的印象是干净,能干,沉稳。
“吴小姐?”男人抬起头,礼貌地跟吴芃之打招呼。看起来那个经理还是很尽责地把名片给了经纪人。
吴芃之看着男人,从眼神判断,他不认识吴芃之。
“我叫文少辉。”男人自我介绍道。
“你好,文先生。”吴芃之伸出手。
文少辉有力的大手握住吴芃之的,力道掌握的很好,沉稳有力,不草率也不拖泥带水。
“听说你对向先生的画有兴趣。”文少辉客气地说道,“但是这幅画向先生不卖。”
“没有关系,我想看看别的画。”
文少辉笑了笑,“你了解向先生的画?”
吴芃之明白他的疑问,向过之的画似乎根本没有怎么出现在国内市场,而是一直在欧美。
“我想看看向先生的罂粟花系列。”吴芃之说的很肯定,其实是一个试探,她根本没有办法确定什么,只是直觉那个叫gracexiang的画家就是向瑾。
向瑾,gracexiang,向过之。这三个名字有联系吗?如果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他们都称向过之为先生?这个有可能只是掩人耳目,也可能就是两个人。吴芃之没有办法确定。
gracexiang的成名作品是罂粟花系列。其中一幅叫“阁楼上的罂粟”。那是十多年前在美国的一次新人画展中脱颖而出的画家的作品。
听到罂粟花系列,文少辉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狐疑地看着吴芃之,“你认识向先生?”
“我不认识向过之先生,就是特别喜欢这个系列。”吴芃之心情有点紧张,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猜对了,那个grace就是向过之。
那么,还需要进一步证明的就是,grace就是向瑾。其实可能性已经很大,grace显然是个女人的名字。
“我在哪里可以看到向先生的画?有画室吗?”吴芃之急切地问道。
文少辉有点迟疑,他直觉吴芃之不太对劲,她没有讲实话。
“画室还在建,我们刚刚进入中国市场,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你怎么知道向先生的画?”文少辉再一次追问。
“我在网上看到向先生的罂粟,太美了,实在很想买那幅《阁楼上的罂粟》。”
“那是非卖品。”听说是这幅画,文少辉直接就拒绝了。
吴芃之心脏咚咚地跳,她正在慢慢靠近谜底。
吴芃之忍住要说出一切的冲动,淡淡地说,“我就是喜欢向先生的画风,其他画也可以,可否让我看看原画呢?我也愿意买其他画。如果你们正好进入中国市场,可否给我先看一看?能帮我征求一下向先生的意见吗?”
吴芃之诚恳的态度令人无法拒绝。她没有像普通顾客那样要求见画家,而是请文少辉代为询问。
作为经纪人,这是无法拒绝的请求。
两天后,吴芃之真的接到了文少辉的电话。
而且更加惊人的是,文少辉说,向先生的罂粟系列基本已经都出售了,所以剩下的均为非卖品。
但是,但是!向先生答应送吴芃之罂粟系列中的另一幅,《纪念碑谷与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