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驱车回市里。我在车上睡了一路,脖子都睡得酸疼,再睁开眼睛凝还在专心地开车,看看后座,陌陌和展言也互相靠着睡着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真应该学开车了,去哪都是凝这么一直开,她肯定挺累的。我们回酒店洗了个澡,一直睡到快天黑。
晚上,我们跟陌陌发小一起吃的饭。是俩t,虽然本文开篇我就表达过自己不喜欢这种分类的立场,但入乡随俗吧,想要快速勾勒出这两个发小给人的感觉,我也找不出更恰当的说法。一个是领着对象来的,还有一个24k金纯爷t,我特好奇,一个比栗子还魁梧的人,到底怎么把胸勒那么一马平川的,能喘上来气么。我无意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更深知本就在很多等方面处于劣势的女性想要在这个社会中与男性竞争,让其他女**上自己有多不容易,可是当我看到身边一些朋友对自己女性身份的回避,包括从穿衣打扮到跟女友相处方式甚至跟女友亲热时连衣服都不肯脱更别说被碰时,我还是会替她们感到遗憾。一个人在突破传统性别规则的同时反倒用这种性别规则炮制出的思维方式给自己建了一座牢笼,这不是件很讽刺的事吗?你能保证今天把你当个爷们的姑娘一口一个老公地叫你,明天她就不会投入纯爷们的怀抱么,毕竟你没人家那根penis吧。我不相信所谓的心理高丨潮丨能取代生理的快感,也不明白有些自诩t的人被压到底有什么丢脸和抗拒的。lesbian不应该是一个更为狭隘压抑的类异性恋世界,而是一个能够真正面对自己、接受自己、顺从自己、释放自己的世界才对。我觉得只有当我们从思维到行为全部回归到女性本身,才是这个群体真正的进步。好在凝足够变通,不会把跟之前女朋友形成的习惯延续到我们的关系之中,比如在床上,刚开始确实是我没经验,但时间久了她必须也得被压啊,谁让她是我女票呢,我得把她当个跟自己一样的女生去爱啊,什么t不t的,我才不care。这个问题,其实一般人我不告诉她,嘘。
晚上,我们去了据说是市里最好的夜店,除了人多和大,其实我并没看出来哪好,总之就是各种舞曲各种跳各种喝各种high呗,减压好伴侣撩骚好去处非此地莫属。
“你发小怎么都t?”凝搂着我问陌陌,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我怎么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多这样的发小,过去我就认识栗子一个。
“不道啊,传染病吧。”陌陌无所谓地说。
“有病不赶紧治。”凝打趣她。
“治个屁,你没病啊?”陌陌抬头看凝。
“有啊,遇到她我早tm病入膏肓了。”凝笑说,她的手在我胳膊上轻拍两下。跟凝在一起总是会有一种满足感,因为你总是能时刻感受到她对你的需要。
“来来来,为咱们都是有病的人干一个!”陌陌端杯子站起来,拍拍其他几个人道。
“不是,这怎么回事啊?”24k金那哥们刚才一直低头玩手机,看别人拿起杯子她一脸懵逼。
“什么怎么回事啊,我就问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陌陌说。
“废话么这不是,我要看上哪个男的母猪都能上树了。”24k金嚷嚷道。
“那不就完了,来,咱们干了。”陌陌说。
那些世俗的偏见都去见鬼吧,爱咋咋的,我们扬起头,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我跟展言去卫生间。两次艰难地穿过做布朗运动般的人群,终于又挤回来了。我在卡座前面站定,看着舞台上疯狂扭动的人们,也许生活就需要这样肆无忌惮的时刻吧。
“hi,美女。”身边一个戴无框眼镜的男的跟我说话,他中等身材,长得还挺干干净净的。
“你好。”我说。
“一个人吗?”眼镜男问。
“没,跟朋友一起。”我指指凝她们,发现凝正看着我,她没什么表情,转眼又看向别处。
“哦,经常来这玩么?”
“没有,我不是本地人。”
“s市的?”眼镜男接着问。
“嗯,你怎么知道?”
“离得近嘛,来这玩的,十个人里面基本上得有三个你们那的。我下周去你们市,留个联系方式?”
“这个不必了吧,我女朋友在那看着呢。”我朝他笑笑,走回到凝身边。凝问我跟眼镜男说了什么,我就都告诉她了,她什么也没说,结果这个腹黑又小心眼的女人回去之后就摆了我一道。我就纳了闷了,我怎么这么招眼镜男!
因为第二天下午凝还得上班,陌陌要带展言回家看看,十二点左右我们就散了。我们回去的是挺早,但我直到快天亮才睡着,因为某个荷尔蒙分泌太过旺盛的人疯了。天哪,玩了一天她就不累吗,人家不但自己续航时间长,还用自己的魅力顺带给我也充了电。我们闻着彼此的呼吸说了很多肉麻又没有逻辑的话,跟傻子似的。
“凝凝,我们怎么认识这么晚呢,好想从一出生就认识你,我要穿着开裆裤就天天缠着你,这样我们就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
“傻媳妇,哪有那么小就开始谈恋爱的,我不得欺负死你。”
“我不管,欺负就欺负,反正你从头到脚、从过去到现在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嗯,就你一个人,其他都不算人,行了吧?”
“哈哈哈。”我被她逗笑了,她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接着说,“可是是谁开始看都不多看我一眼的?”
“谁让你第一次见面就抱着冷洁亲个没完的?”
“一见面就把她晾一边跟你说话你怎么不记得?”
“反正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好么,你这个把我魂儿都勾走了的小妖精。”
凝低下头亲我,像惩罚似的微微有点用力。我们几乎亲遍了彼此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可是即使这样,还是觉得不够,只想更深更多地拥有彼此。
第二天醒来一看表快九点了,该下楼吃早餐了,展言也在群聊里发消息说她们正在洗漱。我迷迷糊糊去了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脖子上有红印,我离近点仔细看看,脖子上锁骨上加起来竟然有三个,每个都清晰可见。我把衣服掀起来,身上没发现。靠,这还不明显么,这人绝对故意的,我根本没带衬衫之类有领子的衣服好么!漱完口我就杀气十足地回到屋里。
“钟凝,你给我起来。”我朝凝喊。
“干嘛这么大声,吓我一跳,让我再睡会。”凝嘟囔道。
“不行,你赶紧给我睁开眼睛,给你三秒钟,一—二—三—”
凝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微扬起头,指着脖子上的红印问她。
“是啊,怎么了?”凝问,她还好意思那么平静问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这个损人,我这样哪还有脸出去见人?”
“不给你盖个章你都忘了自己是谁的人了,那么猥琐的男的你也能聊起来没完?”
“我才说了几句话啊,你冤枉人也不带这么冤枉的。再说人家哪猥琐了?好好一个人被你说这么难听,你过分不过分?”
“呵,说猥琐男两句你还不爱听了?”
“钟凝,我发现你这人不但嘴巴恶毒还特胡搅蛮缠,简直太可恶了!”说着,我挥起拳头朝凝一顿砸,凝连忙躲闪,她迅速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谋杀亲夫了,哎呀,疼—。”凝在被子里发出闷墩的哀嚎。
打了一会,我累了,气也出了不少,就停手了。凝一点点从被子里探出头,用她清澈的眼睛偷看我,我站在床边瞪她,心里却觉得她的样子真可爱。她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地拉我,我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温柔起来。她使了使手上的力道,把我带到她那里,我顺势躺在她的身上,与她面对面,她两条胳膊紧紧圈住我。
“媳妇,我爱死你了。”她笑着说。
“我烦死你了。”我咬了一下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