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但是我不开心。我不够。”寇彦儿说。

“呃…………。”许小麦不明白寇彦儿所指何事。

“你不信任我。而且由于你的不信任，让我在sophie面前蒙羞。”寇彦儿一本正经地恐吓着许小麦。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许小麦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否认，“我那个什么，我那就是怕你担心，你又搞不清我们那些破事。”

“就你们那点儿破事，你不说我当然不懂了，但是只要你敢说，我就敢懂。”寇彦儿发现就是对许小麦会心软，她轻易就原谅了许小麦。

许小麦一听到寇彦儿这样的口气，就知道自己过关了。“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及时汇报自己的思想动态，重大决定必须先拿审批再行动。另外，今天晚上我请你和小扣子吃饭。”

许小麦这次决意要请吃大餐。许小麦对小扣子解释说，“我要让你理解凌云一笑见桃花是个什么情景。”

许小麦领着她们直奔四季酒店。她早早订好了位。在100层的凌云之上，订好了靠窗的位。

许小麦本以为可以给小扣子一个惊喜，结果小扣子一句话差点把许小麦郁闷死。“sophie带我们来过这里呢。”

小扣子没心没肺地说完这句话，就扭过身体去，趴在落地窗看风景了。

许小麦沮丧地看着小扣子的背影，内心酸溜溜地笑不出来。

寇彦儿观察了一阵许小麦的表情，忍不住吃吃地笑开了，因为压抑着声音，所以双肩一抖一抖的。

“你笑什么？”许小麦不满地问道。

“你不是要给我们展示凌云一笑见桃花吗？展示啊！”

许小麦二话不说抬起手机就对着寇彦儿拍了一张照片，动作行云流水。寇彦儿在屏幕上笑颜如花。完美的抓拍。

“这就是！”许小麦得意地把手机屏幕举到寇彦儿面前。

寇彦儿看着自己的照片，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很美。寇彦儿不自恋，她有好些日子不怎么照镜子了。准确地说，不是不照镜子，而是不在镜子前顾影自盼。她不想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不开心不如意。但是，此刻自己的笑容竟如此灿烂。寇彦儿只要稍稍有点自恋的话，估计就要被自己美呆了。然而寇彦儿不自恋。

“不错啊。”寇彦儿很克制地夸赞了一下自己。

许小麦心情恢复了喜悦。她咬着唇，盯着寇彦儿傻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幸福得真的像上了云端。

窗外的景色实在很好。她们仨也无心点餐，都仔细地望着窗外的晚霞。

“多奇怪呀，我好像好多年没有看见过一片云彩了。”寇彦儿说。

许小麦深有同感，“是啊，这些云彩在上海的天空也会有这么美吗？好像没有这里的干净和轻飘，也没有这里饱满。”

这里的菜名副其实的精致。寇彦儿吃得很细致，但是并不怎么评价，只是自己细细地品。

许小麦吃得很随意，时不时地发出一句没有灵魂的夸赞。她对吃没有什么研究。

小扣子吃得很快，因为好吃，她所谓的好吃，也就是“比校餐好吃多了”而已。小扣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窗口度过的，而不是餐桌。

“彦儿，你答应带我去意大利的。”许小麦忽然说。

“我没有答应吧？”寇彦儿停下筷子，想了想。“我没有答应你。”

“我记得你答应了。”许小麦肯定地说。

“我去过意大利，我不会答应你的。”寇彦儿也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那你就是答应带我去欧洲别的什么地方。反正我就是记得你答应的。我随便哪里都行。我就是要你带我去。不，是带我们去，我和小扣子。”许小麦近乎耍赖地说。反正两人之间的事，谁都不能证明谁的记忆是准确的。

接下来的时间，许小麦终于把小扣子也按在了座位上，她们认真地开始讨论去欧洲旅游的事情。

到吃完饭的时候，她们仨达成了具体的分工。

彦儿研究行程路线和旅游内容。小麦负责具体操作，订机票酒店门票等等。小扣子，必须读完寇彦儿指定的一本相关书籍，并且加油练习画画。因为她们要在旅行途中画上几幅画。

她们仨都很兴奋，小扣子特别兴奋。

什么叫乐极生悲呢？许小麦和寇彦儿很快就将领会到了这个词的哲学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