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误解
饭局到尾声，还来不及上饭，唐菲儿就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方子午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谁都不理，刘璃扔了酒杯开始对高辰上下其手，王梓一见差不多了，赶紧张罗散场，连下一场节目都省了。关欣拒绝让高辰送，麻利地架着唐菲儿打车走了。王梓挡开动手动脚的刘璃，对高辰说，“我顾不了你俩了，你能行不？”
高辰点头，冲王梓摆手，“你先走！”
王梓就等高辰这句话，“帐结清了，我先走了，你俩要不缓缓再走，注意安全！”高辰点头，脑袋发沉。
王梓架着刘璃离开。
高辰摸出手机给袁朗政打电话，许久她才接，说怕是要通宵，高辰心疼袁朗政，抱怨唐菲儿几句，袁朗政被催着拍片，匆忙挂断。高辰无奈地收起手机，看看悄无声息的方子午。“方……”
方子午动也不动。
高辰叹口气，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又怕她一睡不醒，还是推推方子午，“方！醒醒！”
方子午皱下眉，缓缓睁开眼，看到高辰，又看看包间，摘下眼镜，捏鼻梁，“结束了？欣欣呢？”
“跟菲儿回去了。”高辰见方子午醒了，松口气。
“你怎么没送她们……”方子午抽了张餐巾纸擦眼镜。
“欣欣不许，我看她没喝多。”高辰喝口茶，估计方子午没喝高，“你没事吧？喝了不少。”
“没事……”方子午说，“走吧……”她戴上眼镜，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晃几下，高辰一见，赶紧放下茶杯，扶住方子午，“我送你回去！”
“没事……”方子午说。
“不行……想吐么？”高辰忙问。
方子午想了想，摇头，迈出脚走了两步，根本站不稳。高辰努力扶住方子午，干脆把她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用手扶住她的腰，“走。”
出门一吹风，方子午站不住了。
高辰好歹把方子午弄进了出租车，出了一身汗，“你住哪里？”
方子午头脑还算清醒，报出家门，出租车司机胆战心惊，说了好几遍不要吐在车上。终于到了方子午家，有个人站在楼下，看见两人，跑过来，“学姐！你怎么了？”
高辰一愣，那个学妹还没走？
方子午假装听不到，闭上眼睛，歪着头。
“喝高了……”高辰说，她刚想开口让这女孩子帮忙，腰上被方子午挠了一下。高辰明白方子午的意思，“你有事，明天再联系她吧，赶紧回去。”
“我来照顾她吧！”孔令灼说。
“不用。”高辰说，“你回去吧，我会转告她。”
“你是她女朋友？”孔令灼不客气地问。
“我是她朋友。”高辰不悦。
“我帮你扶她上去吧……”孔令灼换了语气。
“我说了不用。”高辰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被方子午悄悄塞到高辰裤兜里，高辰明白是门卡，掏出开门，把孔令灼关在外面，架起方子午进电梯。高辰气喘吁吁，拿开方子午的胳膊，扶她靠着电梯内壁站着，可她往下溜，高辰只好伸出两只胳膊架在方子午腋下。两个人面对面，离得太近，方子午喘口气，脑袋贴着电梯，高辰扭头换气，体力有些不支。不得已，高辰把手挪到方子午腰上抱住，方子午贴在高辰身上，下巴搁上高辰肩头。“钥匙呢？”高辰问，把方子午拖出电梯，“哪个房间？”
方子午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高辰开了门，“卧室在哪边？”
“沙发……”方子午说。
高辰借着月光，踢开茶几，把方子午往客厅沙发上放，最后一丝力气用完，高辰再也支撑不住，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方子午被压在下面，痛苦地呻*一声。高辰不想再动了，管她是谁，只想立刻睡去，好累。
不知过了多久，方子午透不过气来，睁眼发现身上压着个人，一惊，她闻到有点熟悉的淡淡香水味，想起那是高辰。“高辰……”方子午推了推高辰。
高辰抬起头，看到方子午，愣住，许久，大脑才重新工作，“对不起……”高辰试图爬起来，但胳膊酸疼无力，方子午两手撑住高辰的肩，“你还好吧！”
“我的胳膊……”高辰皱眉。
方子午扶高辰坐起来，脑袋一阵晕眩，靠在沙发上。
“还晕？”高辰捏着胳膊，问方子午。
“嗯。”方子午哼了一声，“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有蜂蜜么？我帮你冲杯蜂蜜水。”高辰对方子午说。
“在厨房的柜子里，谢谢。”方子午说。
高辰开灯，给方子午冲蜂蜜水的时候，方子午拿出手机，播关欣的号码，关欣拒接。方子午叹气。“我给她打吧。”高辰对方子午说，递上蜂蜜水。
方子午接过，点头。
关欣后悔没叫高辰一起送唐菲儿回来，唐菲儿到了自家楼下，一下车就吐，然后坐在地上不起来，哭哭笑笑。关欣好言宽慰连说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把唐菲儿架上楼。刚把唐菲儿弄上床，高辰就打来电话，关欣不好不接，“到了，没事，放心吧。”
“方子午喝多了，我也刚把她送回家，你们到家就好，早点休息吧。”高辰说。
“她没事吧？”关欣问了句。
“找时间跟她谈谈，未必是你想的那样……肯定也有人追你，她不告诉你，是觉得你们没必要为这些人烦恼，你能理解吧？”高辰耐心地说，“我们回来的时候，那个学妹还等在楼下，方子午没理她，我看她态度明确，立场坚定，没有问题。再说，方子午只能做到对你忠诚，做不到不叫别人喜欢她吧……”
关欣听到这里，叹口气。她还是关心方子午的，虽然不确定感情是否发生了变化，但这份关心是真切的。自己宁愿顶住父母压力住到唐菲儿家，也不肯跟方子午住一个晚上，换成谁都难以接受。“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谈，谢谢你，高辰。”
“呵……你这样说，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早点休息，挂了。”高辰自嘲地笑了笑，挂断电话。她跟关欣之间，似乎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了。
“她怎么说？”方子午从浴室出来，脖子上搭着毛巾，头发滴着水。
“你洗澡了？”高辰吃惊。
“冲了一下，好点了。”方子午忍住晕眩，“饿了吧，我煮点面，一起吃吧。”
“不用麻烦。”高辰忙说，“你还晕么？”
“还好，能控制。”方子午走进厨房，取锅烧水。
“欣欣和菲儿到家了，放心吧。”高辰跟进厨房，说。
“嗯。”方子午打着炉火。
“我大概跟她解释了一下短信的事，她说回头会跟你谈，应该没什么了。”高辰卷起袖子想洗手帮忙。
方子午挡开高辰的手，“我来吧，你去洗洗。”
高辰去浴室洗了把脸，方子午递给她一块毛巾，“新的。”高辰一愣，心想，不是嫌我脏吧？
“怕你忌讳用我的东西。”方子午说。
“没什么……”高辰嘴上这么说，其实的确忌讳，她接过毛巾，佩服方子午看人犀利。
“你跟袁的事情，还没想好告诉大家？”方子午下着面，问。
高辰本不想谈这个问题，不过，又觉得跟方子午说不碍事，“的确。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我。”
“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方子午问。
“那倒也不是……”高辰表面看着斯文，其实孤傲，别人的眼光，她并不是很在意。
方子午盛出两碗面，从冰箱里拿出两份小菜，放在吧台上，递给高辰一双筷子，“今天那个刘璃，对你好像不同。”
高辰刚把筷子插进面里，听到这句，看着方子午，“怎么说？”
“感觉……”不过，方子午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不知道这时候，王梓得手没。”
高辰这才想起王梓，期望她得手后，刘璃不再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手机突然响了，袁朗政打来电话，说是下班了。高辰说自己在方子午家，让袁朗政开车过来接她，挂了电话，高辰犹豫片刻，把碗里的面吃光，“我走了，改天到我家来吃饭。”
“等等！”方子午说，递给高辰一杯水，“喝点水。”
高辰接过喝了两口，“多谢！走了！”
方子午点头，低头继续吃面。
高辰走到楼下，袁朗政还没到，她想起方子午，觉得人还不错，聪明体贴，希望关欣能和她好好在一起。
高辰一走，方子午就没了胃口，头还是晕，她把面倒进垃圾桶，刷了牙，爬上床，脑子里不断回响高辰的声音。今天，多亏她照顾……是个不错的人。
“啊！啊！……”刘璃坐在王梓身上，扭着腰，高声叫。
王梓兴奋难耐，几次起身亲吻刘璃，都被她摁倒，黑暗中，刘璃咬着嘴唇说，“快！快！……”她那一头直发，被汗水打湿，一部分紧贴后背，一部分跟着她的起伏飘扬。随着刘璃一阵高亢的叫声和身体的剧烈抽搐，王梓感受到自己手指被更加紧密地包裹……
刘璃伏在王梓身上，喘着气说，“想不到，女人的手指这么厉害……高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