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从油菜花画卷中走出，回到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变得更默契了。如果说之前鬼马风格居多，那么，现在的风格正在走向温情派。这也是我内心里所渴望的生活调子。

在很放松的情况下，我爱遐想，思维广度无边界，常挥洒无厘头想象。同时，在情感的需求方面，我又是像个略略有些自卑的孩子，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工作时的自信与决断力完全不见。

我想要幸福的相处，就像个渴望温暖拥抱的孩子，不用压抑着喜欢，也不用隐藏着忧伤，你可以微笑着容许我看着你发呆。

好在，婆婆已经适应了我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她发呆的傻样儿，常常很无语地伸手捏捏我的脸：“每次看到你这样，就知道你又崇拜姐的人品了！”

我报之以“嘿嘿嘿”的傻笑，然后，继续看。

看她改作业，看她写教案，看她看书，看她往脸上拍水……

有时，我看着书，婆婆在同一间屋子里做事，我看着看着，眼睛就招呼到她脸上去了，还直愣愣的。

她感觉到了，无奈地问：“怎么不看书了？我脸上有字？”

我就贫：“我在数数你脸上有几个痘痘，一直数不清，数清了就看书。”

“滚。不理你了。”

过了一会儿。

“你怎么还看我？看你的书去！”

我：“我也想啊，可是，脑子里装了一个你，都装满了，看的书灌不进去，要不，你减减肥，给书腾点空间出来？”

“滚！不理你了。”

明明像是被骂了，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很开心呢？

我曾经很讨厌的与骂人有关的或是带点儿粗鲁性质的语言，在婆婆运用在我身上时，完全都变成了打情骂俏的语言工具，这是什么力量在起了作用，我也不知道。

（165）

一天傍晚，老妈说做了好吃的，召唤我务必过去吃晚饭，我正想晚上请婆婆一起吃饭，就顺便跟老妈打了招呼，多报了一份饭。

餐桌上，我们吃得很温馨，边吃边拉起家常来。

这个学期，我带婆婆一起到老妈家吃饭的次数较多，大家彼此间已经不生分，聊天的气氛很轻松愉快，话题也基本是百无禁忌。

突然，老妈毫无征兆地提起我一直没在婆婆面前提过的人——灿灿的爸爸。而且，提到的话题让我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多多，要我说啊，你跟林洋，还是复合了吧。分开也三年了，他也一直没有再找别人。你也没有找别人，给你介绍别人你也不要，总这样吊着也不是个事儿，怎么说他也是灿灿的亲爸，这是割不掉的事实，合了，家庭也圆满，总比七拼八揍的家庭要来得好。”

我不知道老妈会突然提到这个，心里猛然一惊，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婆婆，她也略有些惊愕地抬起头看了一下我，很快又低下头去，继续迟迟疑疑地喝着汤。

“前几天遇到灿灿的奶奶，也是这个意思，说他们家还是都在想着能够复合。林洋一直不找别人，也是想着你能回头。两人都没啥大问题，有什么日子过不下去的，非要分开，弄得孩子都没个正常的家庭。”老妈继续唠叨着。

“妈，不说这个成不！既然离了，就是不想一起过。我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这几年过得不知道多轻松，干嘛非要找男人。”我说。

“一个家，孩子要有爸有妈，才是完整的，男人不能缺少。他也不是对你不好，我们都想不明白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把婚都给离了。虽然离婚的是不少，可人家那都是有问题了过不下去了才离，就像XX家那个男的在外面养女人还怀了仔，这种是不能忍，有多少人甚至男的五毒俱全，也能忍下来，就为了孩子，为了一个家。你倒好，人家对你那么好，结婚那么多年有几个男人不吼老婆的，他一句也没对你大声过吧，你还不要……”老妈仍在絮絮叨叨，我很拉着婆婆念个咒语，立即从这里消失。

“妈！”我不耐烦地打断她。

“好吧，我不说了，一说你总不高兴，不说，你又不明这个事理。对了，你外公最近身体不好，正月到现在你才下去看一次，他今年也九十五了，怕是很难熬过去，什么时候去看看他。”

“好。”终于把话题转移到外公身上了，我松了一口气，立即答应。确实，对外公的关注太少了，想来很愧疚。

“昨儿我去外公家，他老人家还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候你跟林洋一起下去做客。外公一向疼你，别忤逆他的意思。”

我再次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