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服务听见我喊,也就不说话,走过来,问我有什么事情,我说:“倒杯白开水来。”
那服务员听到后说,好,我说:“不要烫的,就是冷水和热水混在一起的,要温水。”
等到那服务员倒了水来的时候,我说,“茶冷了,换壶茶吧。”
那服务员有点愤愤的看着我,我直视着她,她还是转身离开了,又换了茶水来,吃饭的时候,我听到那几个人还在有意无意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们。
我不知道谨有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同性恋在这社会上的歧视,我在想谨是不是常常遇到这种事情,她又是怎样面对,作何感想?
其实我是不歧视同性恋的,只是是不能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当听见有人这样带着偏见的议论我和谨的时候,心里真的非常不舒服。
当我愤愤的看着那几个服务员的时候,谨淡淡的扫了他们一样,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那几个服务看到我们都看他们,也就收敛起来。
我在想她究竟是无所谓,还是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不屑跟一顾,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她是一个只做自己,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人,她也是懒得解释,而我遇到觉得不公平的事情或者别人对我误解,我就会据理力争,我做不到那么淡然,而谨不是这样的,她好似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这是那么淡淡的笑着,做自己,或许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和她做了这么好的朋友,也因为她的自信与淡然,嘴角的那么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让我觉得吸引吧。
只是我忽然想到,谨如果真的那么无所谓,她为什么这么在乎我说过的话。
我心里一疼,只有自己在乎的人才能真正伤到自己吧。她是真的在乎我是吗?
我看到这些服务员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能气成这样,挡谨听到我说她“变态”的事情,她该是多么痛?
当我看到这些服务还在奇奇怪怪的看我们的时候,指指点点,我的心里这么难以接受,也很不爽,我想起一句话,”愚昧是产生偏见的唯一土壤“,果然是这样的啊,因为她们愚昧无知,才会以为同性恋是多么怪异可怕的事情,而我不是也这样吗?虽然我身边也有很多GAY的男性朋友,还有一些同学和朋友是很中性的,我能和她们做朋友,也尊重她们的爱情观,我只是觉得感情毕竟是个人的事情,她们没办法做评论的。
可当我说出变态两个字,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还是犯了一样的错误,我原来也并不比他们好多少啊。
回来的路上,我开着车心里闷闷的,就算是凉爽的夜风也不能让我的心舒畅一点。
回到房间,谨让我睡那张床,自己和浩子睡,我心里一暖,可是又感觉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
关了灯后,我想起今天在餐厅的那一幕,又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觉得心里乱得跟麻绳一样,深深叹了一口气,实在睡不着,就转过身来。
竟发现,谨正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如同黑夜里的星空一样带着谜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时间心里闷闷的,想起很多事情,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对她的伤害,犯下的错,她的好,一切一切,交织在胸口,化作字个子:“对不起。”
谨听到之后,久久没有回答我,灯已经关了,我看不清她的神情,我的心里局促不安,我不是一个轻易会道歉的人,除非我真的认为自己错了,小时候妈妈要我认错,如果我认为不是自己的错,就是会倔强的不认错,怎么打还是不会认错,也是因为这样,我爸爸就老说我小时候脾气就倔。
久久之后,我听到她,轻轻的答了一声,“嗯。”
回荡在黑夜的空气中,夜的喧嚣中,和一阵凉风中。
再没有多的一句话,一夜无眠,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恍惚睡着,她的嗯,是表示她听到了,还是接受我的道歉,我不得而知。
那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就梦到我和谨坐在那里吃饭,突然我妈妈开门进来,明明不是什么惊恐的画面,我的心却莫名慌了起来,醒来后也不知道自己梦到这些是个什么意思,睁着眼睛发懵。
竟发现谨正坐在床头,正默默的看着我,眼神悠远,带着让人看不清的迷雾,也不知道看了我多久了?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我轻轻的说了声:“早。”
她淡淡的答了声:“早。”
一时间两人又沉默了起来,我一回头看,浩子已经不见了,我问她:“浩子呢?”
她淡淡的答道:“买早餐去了。”
“哦”、
两人又沉默起来,以前我和她无论两个人有没有讲话,就算是静静的呆在一起,也是感觉很舒服的,可现在为什么有莫名的尴尬,想聪慧如她,怎会不知道我说的抱歉,是什么意思,可是她的回答,让我局促不安,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想我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原谅我的有口无心,有或者她是想和我疏远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时候敲门声响气,谨去开门,原来是浩子回来了,她带了小笼包,豆浆,和油条,大家吃早餐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气氛再度尴尬起来。
浩子问谨,你昨晚什么时候睡到我床上去的啊,谨说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浩子说,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对我有什么不轨的行为,谨一听愣了,有些无奈又好笑。浩子说:“这TTL可不是我的菜,我可不想再做同性恋中的同性恋啊。”
听她这么一说,同性恋中的同性恋,我就不禁想起谨和浩子要接吻的画面,哈,觉得好别扭,这真是像GAY啊,也就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也就和缓了很多。
浩子过下接到电话,好像是静打来的,浩子笑着说,我得回去见我家老婆了。
又对我,“谨就交给你,你记得帮她换纱布,自己不会的话,就去旁边的小诊所。”
我答着,浩子就走了,浩子一走,一时间大家又默默了起来,我打开电视,电视里面在放些无聊的肥皂剧,什么老婆孩子外遇的恶俗剧情,又换台,换到动物世界,看着又觉得血腥残忍,于是就转到了CCTV新闻频道。假装专心的看着,谨坐在哪里,也不说话,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到了中午,谨的奶奶又打电话来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又问我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谨说,我和她在一起,最近要带我去青城山玩两天,让她奶奶别担心。
她奶奶就说,到了山上别乱转,晚上记得加衣服之类的。
谨一一答应。
我想我还要害得谨对她奶奶撒谎,住在酒店里,心里就不好受,
我想谎言是分白色谎言(WHITE LIE)或者说是善意的谎言吧,谨这样子也是为了不让她奶奶担心。
晚上我们去外面的诊所帮她换纱布,因为现在天气热,我特别怕伤口被感染,所以就吩咐医生把纱布缠薄一点。其实这个事情我是有经验,小时候皮常常受伤,膝盖是摔的大伤小伤不断,也就知道纱布缠紧了,厚了,伤口不透气是会感染的。
看了看觉得还是不行,就去药店买了个急救箱,打算自己帮谨换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