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的消息一样,我撇开嘴,林子歌没防备一不小心就把水洒在了我身上,她急急的去擦,我用好的手一把抓住她,“子歌,你是不是只拿我当小孩”
林子歌定定的看着我,而后又笑出声,揉着我的头发,“顾岩,你生气起来都这么可爱。”
当下我可不想讨论我可不可爱的话题,往远处坐了坐,一本正紧的又问,“你认真回答我。”
林子歌收敛了笑容,轻轻靠在我怀里,握着我的手,在我手心里画圈圈,痒痒的。
“顾岩,你听见了吗?”
“什么?”
她吻了吻我的手心,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它跳的和你的一样快吗?”
我暗笑自己真是傻得可爱,子歌如果把我当孩子,何必要接受我,自己生一个不就行了吗?低下头轻轻的点在她的唇上,认真的看着她,“是的,一样快。”
林子歌笑眯眯的回吻我,然后又趴在我怀里,一遍遍的叫我的名字,“顾岩,以后我叫你,你必须要出现,不管多远,你不能不要我。”
“顾岩。”“顾岩”“顾岩”
“顾岩,你说我怎么叫你才好听呢?”
“顾岩,别人也这么叫你吗?”
“顾岩,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顾岩……”我吻上林子歌,结束她带着稚气的撒娇,亲爱的林子歌,无论你怎么叫我,我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阳光洒在林子歌的侧脸上,金灿灿的,她微闭着眼睛安静的接受我的轻吻,长长的睫毛眨一眨的,唇齿间都是浓情蜜意,我们算不算办公室恋情?
阳光下的拥吻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不情愿的放开林子歌,端坐在沙发的一头,顺顺她的头发,示意她去开门。
林子歌带着歉意的微笑起身,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俏皮的在我疑惑间轻啄了我的嘴唇,像吃了糖的小朋友一样蹦跳着去开门,可爱的让人只想抱着她不放手。
进来的是个男人,西装革领的,见到我明显的一愣,而后又看着林子歌,再转过头来直直盯住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子歌叫了男人的英文名,问他有没有事,男人这才觉出自己的唐突,收回眼神,递给子歌一个文件夹,欲言又止,我明事理的准备站起来,想是要说什么商业机密吧。
子歌看看我,冲着男人笑笑示意他可以继续。我挪动的屁股又安然的放下,往里挪了挪,靠着沙发看着他俩。
子歌撑着头认真的一页一页的看着文件,男人适时的解释着什么,偶尔向我这边投来探寻的目光,四目相对的时候又仓促撇开视线,疑惑一直紧锁他的眉头。我并未在意,心想许是秘书说了什么吧,暗自告诉自己以后在公众场合要注意,不能和子歌靠的太近,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注意力一直在林子歌身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像许多年前一样,当时的我年少无知,仅凭着想要让她笑的冲动,不怕天高地厚的接近她,殊不知她就像罂粟花一样,妖艳的让人着迷,却在不知不觉中心甘情愿的中毒,至此一发不可收拾,纵使百炼钢成绕指柔,也免不了锥心蚀骨的心伤,好在分分离离的纠葛几年之后,我未离,她未弃,兜兜转转,她还是牵起了我的手,终于如愿以偿,我的初恋如峰顶的初雪一样,干干净净的留给了林子歌。
子歌送走眼神闪烁的男人,提着包,笑着拉着我下班。
回家到子歌依旧是煲粥,连带着炒了青菜。我靠在吧台上痴痴地望着子歌,时不时凑上去亲她,她也只是咯咯的笑着,并不恼我。借着手受伤,赖着林子歌喂我,她也不说话,一口一口尽心尽力的喂,倒弄的我不好意思,让她饿着了。
收拾了碗筷,我笑着说要去对面的公园散步,子歌点头答应,去里屋拿了开衫给我穿上,细心的踮着脚尖端正趴在我头上的帽子,而后让我去门口等她,下午去找她因为自己不能系鞋带我是趿着拖鞋去的,可现在去散步,总要穿鞋吧,我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再开口。子歌穿戴好,走过来自然的弯下腰给我穿鞋,熟稔的系鞋带,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又好像这些事她都做了许多年一样。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捏了她的手,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这种场景我在梦里都舍不得做,现在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生活里,倒弄得我手足无措。
风比下午小了不少,公园里的人稀稀散散的,大都是吃过饭的老人,我紧紧握着林子歌的手,慢慢的踱着步,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只是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相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磁场都裹了蜜糖,心跳的频率是此起彼伏,协调同步的,就连呼吸的强弱都像商量好的一样整齐。
天渐渐黑了,昏暗的路灯照着碎石子的小路,斑驳的树影层次不齐的映射下来,周围静的出奇,突然想起多年前我也曾和子歌一起走过这么一段路,只不过那时是一前一后,最后弄得不欢而散,心里有些愧疚,可又想毕竟是过去了,又有什么好纠结,珍惜当下才是真理。
风又大了起来,我脱下开衫,因为手不灵活只是递给子歌让她自己穿上,起初她是不肯,在看到我倔强坚定的表情后,微笑着披在了身上,我开心的咧着嘴笑,一把搂过她,亲亲她的额头,“咱们回家。”林子歌的眼睛亮亮的,像钻石一样闪耀,她看着我用力的点点头,又往我怀里缩了缩,“我们回家。”
路灯下是紧紧相依的背影,回家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彼此心上,温馨而满足的两个字,承载了多年的爱恋和眷恋,参杂着锥心的苦痛和艰辛。再多的路都走过来了,回家,现在是我们唯一想要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