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的时候我终于是坐不住了,费力地穿戴整齐,打了个车就往子歌的公司去了。
走到大厦底下的时候我犹豫了,早上她走得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能乱跑,乖乖等她下班。可我现在是带着一条胳膊跨了将近半个城区去找她,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我站在楼下踟蹰,北京春天的风总是很大,头发随风飘扬到让自己有些清醒,细细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林林总总的,一幕幕飘过脑海,真实的像是在拍电影,最让人兴奋又患得患失的是林子歌竟然接受我了,都说梦想是最昂贵的,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富裕,所以在圆梦的时候总感觉不真实,总是担心会失去。我傻笑是因为自己想记住那种感觉,那种像飘在云端醉生梦死的满足感。
艰难的掏出手机,颤抖着拨出早已烂熟心底的电话号码。
“顾岩,怎么了?”好听的声音响起,她是笑着的,她叫我的名字,脑海里是她带着微笑的眉眼,嘴角扬起微笑。
“……”我没说话。
“顾岩,别闹,有事吗?”依然耐心的询问,挑起了我恶作剧的念头。继续保持沉默。
“……你…是想我了吗?”停顿了一下,“……我……也想你了。”
站在楼下往上望去,虽然看不到她,但还是找到了大概的方向,眼前尽是她红着脸害羞的表情,一没忍住轻笑出声,“子歌,你对自己就那么自信吗?”
“难道你不想我?”
“你说呢?”我故意逗着她,想象着林子歌小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着腰,撅着小嘴的表情,心里就无比畅快。
“顾岩,你在影响我工作。”
“哦,地主阶级要发火了?”
“确切来说是已经发火了。”
“嗯,那地主阶级有没有时间接见一下平民阶级?”
“你在哪儿?”她那边明显加快了语气。
“别急,我在你楼下。”突然有些愧疚,又让她担心了,可我只是很想她。
“快上来,风那么大。”急切的语调是窝心的温暖。“你先进来,我下楼去接你。”本想告诉她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可是林总急急忙忙就挂了电话。无奈摇摇头,从前的冰山早已消融,现在的林子歌像七八月的海水一样温暖柔和的不像话,每个细胞里都四处逃窜着她的浓情蜜意。
听话的在楼下等她,没一会儿,握着手机的子歌从电梯间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出门的时候还披着头发,现在已经绾了起来,伸着脖子焦急的到处张望,微笑着对上她急于寻到我的目光,她明显安心不少,回以一个如春风般沁人心脾的微笑,放慢脚步,缓缓的向我走来。修身的黑色西服,衬托出她笔直修长的大腿,还是和以前一样铿锵有力的踩着小牛皮鞋,笑容一分未减,如阳春三月沐浴阳光一样温暖。
一直以为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一定会训我,可变幻莫测如林子歌,她竟然避开我受伤的手臂,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轻的拥抱了我,瞬间没了言语,只能痴痴的看着她,她摸摸我的鼻子,问我冷不冷,机械的摇摇头,她自然的牵过我的手往楼梯间走,意识到有人在看,害怕会有人说三道四,我有点难为情的想松开,她转过头冲我微笑,紧了紧握着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脑海里不想让她为难的念头立刻灰飞烟灭,迎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眸,走过去跟她并肩站在一起,十指相扣。
从一开始就是林子歌在迁就我,她比我大,比我成熟,虽然很多时候我想照顾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状况总是很容易改变,我拼命想保护她,可到最后还是要她来善后,可是不管怎么样,林子歌总是冲我微笑,即使后来我一再的伤害她。
高层的好处就是能充分的享受阳光,整个空间都是金色的,夕阳的余晖在室内飘荡,林子歌温温柔柔的笑着,心底像是平静的湖面抛了小石子一样,泛起阵阵涟漪。林子歌的办公室没有像他爸爸那间一样大的不像话,虽然都是凝重的黑白色调,但因为坐在落地窗前的是林子歌,所以一切都不显得生硬。
办公层在楼下,林子歌是握着我的手坦然自若的从她几个秘书的面前走过的,姐姐们盯着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许是没见林总和谁这么亲近过吧。
我坐在大大的真皮沙发上竟然有些局促,秘书跟着我们进来给我送上咖啡,林子歌眼疾手快的从我手上夺过,我尴尬的朝秘书姐姐笑笑,无辜的望着林总,实在不好意思啊。林子歌撇撇嘴,在门口接了温水,吩咐秘书姐姐先出去,有事再叫她,然后再走到我身边自己先试了一口,认真的看着我说“不烫”,摸摸我的脸,水杯就到了嘴边,看着一脸温柔的林子歌,我张嘴也不是,不张也不是,真受不了她这么温柔,两下弄得我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林子歌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一样,笑着掰着我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就亲在了我脸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子歌,她这是在调戏我吗?我为什么沦落到被调戏的地步了?
我的表情又羞又急,又不好发作,只能哀怨的看着林子歌,求她放过我,别闹了。谁知林子歌像是看不见我的窘迫一样,更是温柔,拖着我的下巴,“乖,先把水喝了。”只好认命的张嘴,一口一口的吸,林子歌像是中了奖一样,一脸的满足,泛滥着母性的光辉。突然感觉她不是把我当恋人,而是在我身上释放她的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