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何凝整个人都是挂在我身上的,除了一只脚,其余其它部分都在我的身体之上,我被这个傻大姐直接禁锢住了,她搂着我的脖子,我是一动都不能动,低头看着这姐姐,别说长得确实不错。第一次和她一起睡,我想判断一个女人是否漂亮,就要看刚起床时的素颜,就此时来看何凝绝对得分过九十,但是从睡姿判断,这个女人一定极度缺爱,老是想往别人身上靠,也可能,她有别的什么企图。
我啪啪她的脸,这傻姐姐让我定了六点半的闹铃,自己却没醒,“哎醒醒。”
“嗯。”她揉揉眼睛,“啊!顾岩,你流氓!”下一秒她就抱了被子把自己早已春光乍泄的身体遮起来。
“你有的我也有啊,来,让我再抱抱。”我看着她的傻样,坏笑着去揪她的被子,这姐姐此时像极了受伤的小绵羊,一脸的惊恐加无害。
“你滚,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我弹了她的脑门,坐起来,点了一根烟,“去你的,我对你没兴趣。”
“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我把抽了两口的烟递给她,她接过去,抽了两口:“起来做早饭。”还给我烟,她抱着被子进了厕所。
“顾岩,我的衣服帮我拿一下。”
“自己出来取。”
我坐在床上笑的打滚,何凝的谐星御姐范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御姐的心里都住着一个萝莉,谐星也一样啊。
何凝同学住在我家的日子每天是睡得最晚,起得最早的一个,做一桌子早饭,陪着张雯雯买菜,跟爸爸讨论经济形势,连国际局势这姐姐都分析的头头是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还以为她就只会对着我瞎贫,让我一度怀疑,她是怎么坐上高管的位置的。这次带何凝回家像是发掘了她身体里的小宇宙一样,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每天下午我都带着她出去转,吃各种小吃,这种像家人一样陪伴的生活,书信而惬意,加上我们这儿风景挺好,天高云淡,尤其空气,比北京好的不是一丁点儿,让何凝这个女版陶渊明都说自己简直就是进了仙境,不想回去了。我笑她得了便宜卖乖,可不是吗,白赚了个父母,还搭了一大红包。
临走前的两天,何凝主动说第二天要去我学校看看,我看着她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半夜睡不着,穿了衣服到院子里坐着,拿出手机看时间,自从知道林子歌在美国,我就设了两个时间,一个北京,一个美国。想着她在干吗,过的好吗?悲伤又一次笼罩了自己,抬头数星星,一颗一颗,一闪一闪的,心里又起了涟漪,如果去学校必定会经过图书馆,那个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时过境迁,我绝对会睹物思人,只想着迁就别人,没想到却把自己弄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一心想要忘记,记忆却一直深刻,脑海里的人永远是可望不可即的背影,梦里的她总是要匆匆离去,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是梦里的玫瑰,刺痛了现实的骨感。
我一直提不起来兴趣,何凝倒是显得很兴奋,一会站在树下要合影,说没准我以前在这乘过凉,一会又跑到篮球架下,说我在这儿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女生。她扒在我教室的窗户外面看,说她好后悔错过了这么多,要是能早认识就好了。我只是笑着没说话,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没办法集中注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总是很忐忑。何凝拽着我走,眼看就要到图书馆了,从前的场景汹涌袭来,我挪不动脚步,喜欢一个人,连带着遇见她的地方都到处是她的影子,我想我是情圣,没有情人的苦逼情圣。
坐到花坛边抽烟,想缓解一下心情,何凝咿咿呀呀的说话,我越听越烦躁,只想尽快离开,灭了烟,拉着她就走,何凝叫着说还没逛完,我直接连拖带拽的捂了她的嘴,恶狠狠地叫她别再说话,不然晚上睡觉指不定我会做出什么事儿,何凝一听就闭了嘴,乖乖地跟在我后面。
过了马路取车,开到马路对面,何凝半天没上来,不耐烦的按了喇叭,她敲了敲车窗,我带着最后一点耐心摇下窗子,何凝指着对面贼兮兮的问我:“你看对面那个女的,正点不正点,姐姐我从没夸过女的。”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霎时就没了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看,1587天,萦绕心头的女人,正站在离我不足500米距离的地方,举手投足,还是原来的样子,一颦一笑,依旧扣人心弦。
“看我说吧,丫看呆了,真是色相尽露。”何凝看了我的样子,喋喋不休。
我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心像是要蹦出来了似得,整个人都因为突然地惊喜袭来而没有防备的开始轻微颤抖,我深吸了两口气,拍拍脸,让自己镇静,开了门,没顾上和何凝解释,飞奔过马路。
离她还有差不多一米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跑过来的时候只是凭着胸腔里跳动的兴奋情绪,可真正到了近前,却因不知如何开口而乱了脚步,只能不远不近的傻傻站着。
她仿佛也是有所察觉,停下了往前走的脚步。
头发又长了一点,身体依旧单薄让人心疼,像极了梦中她的背影。一米的距离,心跳的旋律早已跟不上节奏,和着她转身的鼓点,我上前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说我是谁?”孩子气的说出见面的第一句话,虽然傻,却含载了四年来的酸甜苦辣,声调早已带着哭腔。
她嘴角勾起微笑,扬着从前的弧度,带着许久不见的想念,“顾岩。”
依旧清冷的语气,带着些许嗔怪,两个字,让我四年来的等待得到了应有的答复,再也控制不住的紧紧抱住她,哭的说不出话来。
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再告诉我,一切的一切,她都懂。
许久我都没有放开她,她试着推我,“顾岩,……。”
“嘘,别说话。”我加紧了手臂,“再让我抱一会儿。”
四年的想念,一个拥抱,足以代替所有。
“咳咳,大庭广众的,什么情况?”
听到何凝的声音,我不舍地放开了林子歌,对上她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睛,我害羞的低下了头,尴尬的挠头不知说什么好。
何凝夸张的吸气,怪里怪气的说:“哎呦,肉麻死了,顾岩,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