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一直站在窗前,我在想,自己这是为了什么?爱情不是生活的一切,而我自己却深陷其中,生活枯燥的像一口枯井,一次死里逃生,几次进医院,如果自己不珍惜生命,可也该为家里人想想啊,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纵使自己再放荡不羁,也不能总让他们操心。现在自己的状态,颓废的让人鄙视,抽烟,酗酒,随便跟不认识的人回家,编各种理由不回学校上课,整天脑子里只有林子歌,就算我情深似海,可就算真如我所愿追到了,我又拿什么给人家幸福?想来也是,以前用学习麻痹自己,可到底学到了多少,自己心里清楚,人生活在世界上不能只靠自己努力,有人在的地方,就得交际,但我大门不出,二门不出,活活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小尼姑,别说别人看不起,我自己都不想再照镜子。必须改变了,不为林子歌,为我自己。
洗漱好,叠了被子,开窗透气,留了张纸条,记下电话号码,说有空常联系,怎么说人家也收留了我,如果让我在街上逛,指不定我又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轻手轻脚放在她昨晚看的书旁边,一留神,这姐姐看的竟然是英文原著版的基督山伯爵,海龟啊!
“你要走?”没注意她什么时候下来的,现在正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喝水,披着毛巾被,看样子是刚洗过澡,也不知道这女人大清早的洗个什么澡。
“嗯,昨晚打扰了,谢谢你,我回学校了。”我笑着向门口走,准备穿鞋。
“吃完早饭再走吧,我今天不上班。”她依旧看着我笑。
“不了。”继续穿鞋。
她走过来靠着门边看我,“那就算是你谢我,给我做顿早饭?”
“也好。”脱下穿了一半的鞋,放下包,往厨房走。
“你一般吃什么?”
“你看冰箱里有什么吧。”
“姐姐,你真够可以,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做什么?”
“我也就是说说,没想到你还真做。”
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慵懒的像只猫。
“你不想我走。”我走过去靠着她坐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起来。
“小朋友挺有意思,我对你挺好奇。”
“好奇害死猫。”
“你家境不错吧。”她依旧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看样子昨晚没睡好。
“干嘛这么问?想让我付房费?”我开着玩笑。
“呵呵,说你有意思,你还真往里钻,住我的房子,你付的起?”她靠近我,扬着嘴角,一脸魅惑。
我尴尬的往边儿上靠了靠,找了个我自认为合适的距离,没说话。
“要不这样,你搬来我这儿住。”她站起来,往厨房走,拿了水壶往杯子里添水,“付房租。”
“你也挺有意思,我放着几乎不要钱的宿舍不住,干嘛大老远的跑这儿花钱住啊。”我笑着靠在沙发上仰头看她。
她眯着眼看我,半天没说话,我递了个苹果给她,她接过去,说道”因为你寂寞。”
我没接话,盯着她看,较好的面容,住这么大的房子,开的奥迪,有钱不有钱另当别论,就我观察,她一个人住,莫非她喜欢女的?可再一看,并非如此,昨晚机会甚好,如果她有想法,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我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这个女人字字见血,句句抓住要点,昨晚我情绪低落,没在意,可现在,她的动机确实让人可疑。
我摇摇头,站起来就要走,陌生人,还是陌路的好,别说太多,让自己又无路可退。
“我赌你会回来找我。”临出门她来了这么一句。
我站着没动,好一会儿,又脱了鞋,坐到她对面,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样,给姐姐说说你。”
我仍旧不说话,盘了腿坐在沙发上又拿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心里考量着到底要不要说,从心里层面上来说我不是她对手,从体力方面她不是我对手,好了,一比一战平。可是,话又说回来,就我那点破事儿,说出去了又怎么样,人家愿不愿搭理我还不一定呢。
她一直笑着看我,不时喝一口水,也不说话,我想在心理较量上,对谁我都处于下风。
不一会我就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正想找个话题,刚好瞥见了她那本书,“你,海龟?”
她大笑着提起那本书,豪迈地随手就扔到了垃圾桶里,“骗小男生的,我看不懂。”
“哈哈哈哈,你有意思,也就是说你昨晚也想骗骗我?”我笑的前仰后合,原来御姐也有装出来的。
她撇撇嘴,摸摸鼻子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坐直了身体,憋着笑问她。
她装作神秘的样子,搞得我异常想知道,伸长了脖子,等她回答。
”因为……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你是女的!哈哈哈哈“这回轮到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挫败的跌回沙发上,佯装生气,嘴撅的老高,她没理我,笑的一摇三晃的往楼上走。
“切儿。”我撇着嘴在沙发上冲着她的背影发狠。
刚才的对话依旧轻松,想笑的感觉不是装的,从刚才想快速离开,到现在不想就这么走了,我暗笑自己变得比刘谦还快。
她穿戴整齐的从楼上下来,故意问我:“你还没走?”
“赖上你了。”我就坡下驴,嬉皮笑脸。
“行啊,走,姐姐请你吃饭。”她依旧好爽。
“哎,你不怕我是坏人?”坐在她她车里,我好奇自己把她想成坏人,她就没这么想过我。
“就像你说的,我也什么都没有。”她加了油门,开的那叫一个快。
“得了,咱俩整个一四大皆空啊。”我靠着座椅笑着嘲讽道。
“对啊,那咱俩整一门派吧,什么梅超风,灭绝师太的,都不是咱俩对手。”没想到她倒是什么玩笑都敢开。
“姐姐,你确定你比我大?”
“别插话,我当掌门,你当弟子,等我死了,全传给你怎么样?”她越来越认真,说的跟真的一样。
“行,你狠,不和你贫。”
“别啊,人生就图一乐呵,别和自己过不去,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男人睡男人,谁也管不了有钱难买我乐意。”
“你这比我还颓废啊。”
“这那叫颓废啊,这叫随性,随性你懂不懂?陶渊明知道吧,跟我一阶层。”她越说越没谱,但我听着舒坦。
“行,你阶级高,我跟不上。”
“妹子,不是姐说你,哪有那么多悲伤啊,人啊,想干嘛干嘛,考虑那么多干什么,知不知道,你要是个男的,今早就是从我床上起来的。”她哈哈笑着,完全一个老顽童。
“你到什么都敢和我说啊,不怕我使坏心眼?”我一条腿搭在座椅上,扭着身体看她。
“该使使,姐姐我喜欢你,就算磕你这儿,我也认了。”
“嗯,你这姐姐我交定了。”
“呦,你这姐姐叫得我心里那叫一个美,再叫几声。”
“去你的,好好开你的车。”
“妹子,你是喜欢女生吧?”她摘下墨镜,抽空看了我一眼,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
“怎么说?”我没肯定,也没否定,先问问再说,我不轻易相信人。
“看你这风格,小帅气,这儿个头,这举止,小妹妹不跟着你跑,我都不信啊。”
“对,我喜欢女的,但不像你,玩一样的。”我没在故作矜持,放下戒备,反倒更加舒服。
“别看不起我,我玩,他们一样在玩,各取所需,互不耽误。”
“你没想过找个好人嫁了?看你也不小了。”我有点疑惑,不是说女的上了岁数都愁嫁嘛,可这姐姐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慢慢找呗,找不到就这么混着,挺好。”她依旧是玩世不恭,和她明媚的笑脸怎么看怎么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