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祁一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我。明天我就要奔赴自己的前程,祁要回到老家。在我睁开朦胧睡眼的那一刻,祁说:我爱你,但是必须离开。她变了,是我让她改变的还是已经在她身边半年的那个他?
在我第二次胃出血住院以前公司已经十分器重我了,安排的病房是双人间,另外一张病床也租下来给看护我的人住。所以当时整个病房就只有我们两人。
眼睁睁的看着祁把一整瓶二锅头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当时我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没能来得及阻止她这种自杀性式行为。等着她一边做呕一边去拿另外一瓶的时候我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抢,问她到底是在干嘛。她红着眼不说话,就那样跟我对视着。
她整个人散发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愤怒,而是充满着哀伤。我知道因为我的沉默让她受伤了,想解释一下刚才的问题。正当我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她捂着胸口整个人向后撅了过去。我走过去抱着她,没有哭闹,没有呼喊。我抚摸着她的脸,此时的她没有平时的疯狂,没有被我伤害之后的哀伤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时间仿佛就静止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也已经到了尽头。
想到母亲大人对祁的疼爱,想到祁这么年来对我的呵护,我突然间崩溃了。抱着毫无生息的祁大声的哭了出来。
大概是我的哭声惊动了医生。医生的到来又让我见到了一丝曙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祁的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已然是个祸害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整个病房顿时热闹了,看到医护人员把嘴唇发紫的祁抬上担架的那一刻我颓然坐倒在地。
我是否应该按时间顺序记述呢?
明天可能会很忙,安顿好之后更新。
昨天傍晚家里突然一片漆黑,电卡欠费了。这大晚上的充不了,祁开着车去了妈妈家,本想着去住酒店的,她说讨厌酒店。习惯性的操了她好几声,明天我们就要暂时离开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地方。非得瞎折腾去妈妈家拿电卡。凌晨两点了 ,停电的房子热死人。我没有跟去是想看这路盲来回是不是要用双倍的时间。七 点半左右出发,凌晨两点。因为她电话没电就打了问妈妈:祁拿到电卡了么?妈 妈说十一点左右拿上了,估计快到家了。果然不出所料,十一点应该已经回来的 她不知道兜哪去了,竟然可以晃到两点了都没回
?来。挂了电话之后不知不觉又睡 着了。再次醒来,家里灯火通明。祁仍然坐在床边看着我,见到我醒来说:看了 你今晚写的,不是想要离开你,我身体不好跟着你去还得让你分心照顾,Trustme I Love you. only you.不想感性的说些什么,不符合我的风格,虽然离别在 即,何必那么伤感:傻逼祁,记得咱的约定。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人的人群还有陌生的语言。京腔在这个城市显得是那么的另类。这都还是在中国呢,怎么就那么的不习惯呢?!大概只是身边少了那个熟悉的人吧。公司的住宿条件很好,一人住着一间套房,干净而舒适。祁一个月后就会过来,一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一年前,祁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有十几万,一个月就两千多工资的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第一份工作在做了一个半月的某天,祁打了一通电话给客户。以前那位客户资源是被人打过电话而且已经用以旧换新的方式购买了N96的。祁刚念完一大堆预定台词那位客户就破口大骂,说是我们骗人,快递公司不让先验货再付款,付钱之后打开是一个外面几块钱就能买到的太空杯。祁听完之后当场砸了电话怒气冲冲的到经理办公室就破口大骂。她根本不会说什么脏话,从头到尾就是声音特别大的讲着一番大道理。这些人要有良知会骗人么?她的道理在别人眼中就是无理取闹。这种皮包公司租的就是居民楼,没有什么保安之类的,经理就叫了外面的二十几个人给祁拖出去扔楼道口让她以后别再来了。我十分理智的走进经理办公室让他把祁跟我这半个月的工资结了。我没有祁那种正义感,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适者生存这个道理,今天你救了一个人不定你救的那人明天就捅你一刀。
拿了工资之后出去我没有见到祁,打她手机。她告诉我生气让她饿了,在对面的餐馆吃饭。哎,她这人其实挺没心没肺的,刚气愤得半死转眼就又吃上了。我找到她之后问:你还能吃得下,咱失业了,下一步怎么办?她说:这社会败类真TM多!全都是一群有爹生没娘教的坏胚子。我要去学习各种武术,锄强扶弱,为民请命,拯救地球!我顺口就接着说:学什么武术啊,不实用。我想过了,咱白天去王府井乞讨,晚上就化身蝙蝠侠一人头上套双裤袜拿根棍子逮着抡谁!她一听我这番话来劲了:好!要饭是个好工作,现在咱就去化妆!准备踏上咱的行乞之路!这当然只是我们一番无厘头的笑闹。坐吃只会山空,我们又整装待发,准备开始寻找我们的第二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