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靠躺在床上玩游戏,不想做别的事情来打破这一份难得的悠闲。客厅里传来一阵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音乐声。多久没有享受般的听过音乐了?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歌。叫了祁仔两声,问她这是什么歌。她告诉我这首歌叫情人结。其实今天并不想写什么,但是听见这首歌却让我此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前几天接到公司的调令,在没有告知祁仔的情况下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途,下个礼拜即将走马上任,祁仔没有选择跟我一起过去,她说想家了,要回去母亲大人身边。 今年9月13号就是我跟祁仔相识九周年纪念。突然想到一位朋友前几天问我:祁仔最让你感动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当时我没有想到,想到也没觉得。因为不管她做的事情多浪漫,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操!这个白痴又来了。因为一切的浪漫都可以被她的冷幽默瞬间化为乌有。想到这里,我就又想起自己的性格何尝不是一个很会破坏气氛的主呢?
是什么时候让我对她离不开放不下的?我们的两年之约早已到期,最初的一年祁仔没有多大变化,跟以前一样疯疯癫癫。现在的她不怎么爱说话,每天最大的娱乐就是在群里聊天找乐子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粘着我甜言蜜语的逗我。她说我不再是她以前的小三八了,现在的我事业心太重,变得像个御姐,总闹着让我把小三八还她。仔细想想,这几年的职场生涯也确实让我改变了不少。最起码我的改变还是有迹可循的,可她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是因为我的改变而让她有所改变的么?想着那一年来她对我的冷漠,想着她这么多年没有多大改变的性格却在那一年变得让我有点陌生了。这么久以来记忆的时空一直有点紊乱,今日难得空闲却因为这首情人结让我忆起当年的种种。
大概两年前,我花了一百五做了一张假文凭进入现在这家公司。刚进去那会因为没有后台没有实力的我连厕所清洁工都不如。人,没到一个时期是不知道自己的潜能,我努力的学习各种工作上能用上的东西,但是没用。就算你学再多,别人不给你机会发挥也都是白搭。一次机缘巧合,领导带上我去陪客户应酬。不能不说的是,中国的酒桌文化真是博大精深。能喝不代表什么,自己喝醉喝死都不算什么。一定要能劝。喝死别人才是真本事。最初并不知道里面的门道,我把自己喝得当场吐血进了医院。领导赶紧把我送进医院后通过紧急联系人找到了祁仔。据护士所说,她刚到了医院门口见着一个穿白大褂医生就哭着抓住别人的领子摇晃着把人往墙上撞。嚷嚷着问司徒韵儿还活着么。医生被她晃得晕晕乎乎一直摇头,旁边的人见了就过去拉她,让她冷静一点。这脑袋断弦的傻子一听这话急了,又问医生停尸房在哪,为什么不尽力抢救。当时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拖又拖不走她。最后还是我的同事认出她来,让人把醉到半死不活的我背出去让她看看,这才暂停了她歇斯底里的嚎叫。听完那位护士的叙述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傻子的脑袋可能不止断了一根弦吧,我绝对有理由相信她满脑子没一根弦是完整的。问她是不是就那么希望我死掉? 她嘴硬的说:是医院气氛太凝重了,为了缓和气氛没事逗逗大家,笑一笑十年少嘛。旁边的护士听了之后说:就你那吓死人的样子,谁能笑的出来。其实我知道这傻子是没有医学常识,一听胃出血就觉得死定了。可她这笑话也闹得太大了点。后来我问她如果我真死了她会怎样。她没有像以前一样正面回答,只说到时候才知道会怎样。那次搏命的演出算是让我因祸得福吧。总算是让领导开始对我另眼相看了。之后我就更加努力的去了解每个部门的运作,学习一些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因为这些,祁仔那阵就开始说我变了,不再是她爱的那个小三八了。
一年前公司有个主管的空缺,我很想坐上那个位置。又开始了各种搏命的演出。整天早出晚归的忙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应酬,本来就没有几两肉的我因为忙碌的工作,饮食方面完全不规律变得更瘦了。有了那次进医院的经历之后我就琢磨出一套酒桌文化。不会再跟酒桌上拼命了。可在决定主管人选的前一个月我遇上一个刁难客户,为了签下订单我又一次搏命的把自己喝进了医院。这次她到来之后没有歇斯底里的神经病发作,只是冷着一张脸默默的看着我。当时的我内心充满恐惧,她的爱一向表现得疯狂,这莫名的平静只会让人心慌。想着那阵接近一年的冷淡相处,我的心登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她真的已经不再爱我?她的淡定就像初次见面那种对自己满脸汗水完全不在乎的态度。我们就这样看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多久了,有多久我们之间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好像就是我第一次胃出血之后。快一年了吧?像我们这种爱玩爱闹的性子朝夕相处竟然可以一年没有谈天说地,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记得那阵每天回家我就是各种累,难得下班早回家我也是对她抱怨公司里的人事关系,那阵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听着,就是不再像以前一样专注的盯着我,用独有的苏式冷笑话哄我。就一个人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她的沉默我是看在眼里却没有放在心上。
躺在病床上想起这一年她的改变,心如针尖刺入般让我痛得哭了出来。她没有像以前一样见到我的眼泪就扑过来,还是那样沉默的盯着我。过了一会她站了起来,我以为她心疼了,会像以前一样走过来讲着她那些并不好笑的冷笑话逗我。可是没有,我甚至犯贱的想着她走过来一耳刮子抽我脸上来证明她还是在乎我的,可她也没有。只是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身后摔门的声音让我的心顿时痛得无法言喻,哭着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报应?当时回想起几年前她为我放弃了学业,放弃了女人心中最理想的痴情高富帅。毫无怨言的选择了陪我四处漂泊供我使唤。那时候的我不止没有任何愧疚还嫌她管东管西的很烦。等找到另外一个可以陪在我身边的人就毫不留情的把她一次又一次的踹开。那会的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可利用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的存在对我而言是必不可少的?
人这种东西就是贱,记得每次分开之后她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联系。慢慢的我开始拿她和身边的人比较。这样傻逼能做到,那样傻逼也能做到,可你们丫都是男人怎么就做不到了!?又一次,我找上了她。在记忆中,那阵我刚换了新号,发给她的信息只有两个字‘是我’。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回了一条‘嗯,我知道是你,司徒韵儿!’。她知道,这么多年她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只有她才是最了解最疼爱我的人。我赌她一定会实践诺言陪我过生日。不出意外的她答应了。我们约定了上海之行。下飞机那刻我满心雀跃的以为会见到她傻傻的在机场等着我,可是打开手机的那时候收到她发来信息‘xx酒店xx房间’。当时我就难受得想哭,如果连她都不爱我了,那我怎么办?
到了酒店她打开门之后连看我一眼都没有。那是我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吧。当时那种心慌在我看到房间里的两张床之后转变成了害怕。以前我要分床睡她打死都不会答应的,可那次她却自己选择了两张床。不知道为什么会思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冷漠害怕。她丢下我自己打车走了让我却又让我愤怒,为了气她,那个男人找来上海的时候我留下了他。可当时祁仔面对我们的冷静却又让我一阵莫名的心痛。这次换我扑上去了,这个混蛋却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巴掌!可当时脸没有心痛。这是她第一次让我心痛。不是为自己,是为她。我有点明白她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