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洗澡水，我就回到客厅，靠在沙发上，抽烟。

景跟在我后面，然后站在我面前，就那么看着我。

好像很多剧情里，都是这样。

没什么出息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这个德行。

不是喝酒，就是抽烟。

俗这个字，都不能充分表现，这个德行让人所感到的恶心。

我知道景一直看着我，但我没抬头。

我不想争吵，也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景转身进了浴室。

我没有按常规剧情的发展继续抽烟。

而是把茶几上的水果，吃个精光。

然后，看电视，电视剧，拖拖拉拉的情感剧。

景洗好出来的时候，我看着她。

走过客厅，走过我的面前，然后到卧室。

没有看我一眼。

我安静的躺在沙发边上。

心疼景，却什么都不做。这就是特别让人恨的那种。

我自己也恨，但我找不到几全齐美的办法。

我以为我伤害自己，就能成全了她，和她们。

其实，伤的更重的，是景。

书上常说：争取才知道幸福，不要当了婊子还得立牌坊。

“景，我跟你回去。”我靠着卧室的门框。

“不是跟我回去。”景没回头，背对着我，没什么情绪。

“景。”我想跟她聊聊，最近发生的一切。

“我睡了。”她不冷不热的给了我一句。

如果没有开始，那么我该老实的把自己藏起来，别去破坏人家的幸福。

但，事已至此。没有人能边当小三边说“你要好好过日子。”

我踏实的躺在沙发上，幻想着明天的各种结果。

其实，只有两个。

我们幸福的在一起，或者他们继续幸福的在一起。

又或者，只有一个结果，我们幸福的，在一起。

人一踏实，就睡的特别快，随随便便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厘米外，景的脸。

她蹲在沙发前，看着刚睡醒的我。

“回**市，还不起？”没什么喜悲，说完就转身去餐厅了。

她连早餐都准备好了。

热了牛奶而已，但，这是生活态度。

“景。”

“嗯。”

“你两天没回家，姐夫一个电话没打给你。”我开车，看着前方。这样能掩饰我比较尴尬的表情。

“想说什么？”景也没转头，两个人像赌气一样。

“你们，还好吗？”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问出口。

“我很好，他也很好。”景看了我一会，才回答。

“分别，很好？”我是愚钝，但偶尔，脑子转的极快。

“你有事？”景又看了我几秒，然后冷冷的问。

“景。”我在脑子里组织开场白。

“你是这么吞吐的人吗？”她冷静的时候，总像个杀手似的。

“你希望咱俩一直这样吗？”

“哪样？”

“偷偷摸摸。”当我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我看到景朝着我的方向，愣住了，虽然我没转头。

“……”然后她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向窗外。

“*锐，你把我想卑了。”半天，她冒出了这样一句。依然看着窗外。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高速上不是聊天的地方。”景看着前方，明显是一双流过泪的眼睛。

“回家再说。”她又补了一句。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一句话。

这个情况，跟我昨晚意念彩排的，完全不一样。

无论什么情况，什么结果。

现在状况，都让我觉得，自己很欠劳动改造。

我打开广播，被景关掉。

我打开CD，被景关掉。

一路上，就那么安静着，安静的听着她的呼吸，和我的心跳。

回到我们的城市，景去办事，我回家，等。

我没告诉毅我回来，也没问任何人景的近况。

所有事，好的，坏的，我都希望听到的，是从景的嘴里说出来。

我趴在沙发上，像每次喝醉一样，小蛤蟆的样子。

每次这样，都有果汁喝。

我觉得，我开始放纵自己做坏事了。

“我在停车场等你。”景的电话，我的小蛤蟆样子没等到她。

“有约会？”景看到我的第一句话。

“嗯，很重要。”我看着景，这次没有任何躲避。

我不知道这场谈话，会是个什么情况。

但无论怎样，都是一件重要的事。

换掉了仔裤和格子衬衣，穿了白衬衣和小皮鞋，

看上去，要么是结婚，要么是参加重要的婚礼。

“那，我们改时间？”她终于笑了。坏笑……

我笑笑，拉开车门，让她坐到副驾。

“我们去哪？”边扣安全带边问她。

“你想开到哪就去哪。”景看着我。

“开车不适合聊天。”我学了她的话，有些得意。

“上楼！”景拿下安全带，开了车门就走，扔下我又傻在车里。

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进门后，我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重重的咬在肩头。

然后紧紧抱着我，让我有点呼吸困难和判断迷茫。

“说你错了。”景柔柔的说。

“我错了。”我很乖，虽然我不知道错在哪，但我一定是真的错了。不然不会让一个钢一样的女人，接二连三的流泪。

“锐。”

“嗯。”

“你是浑蛋。”景说的一点气力都没有，好像懒得说我一样。

“你会离婚吗？”我突然问出这一句，憋了好久的话。

景没说话，只是抱着我，我的衬衫就那么湿了，谁知道是出汗还是怎么。

“我不高，也不够壮，还好，会做饭，也能赚点钱，长相也能先凑合看两年。你要是没太多要求，我以后能不叫你姐吗？”我平时说话语速就快不起来，这次，更像慢放了一样。

我等她随时打断我，也许是好事，又也许是坏事。

景还是不出声，就抱着我，可能是流泪。我的衬衫湿了又湿。

“呃，如果你一定没办法离婚，那……我愿意在你需要的时候，一直都在。”为什么这句话永远都是个泪点，俗，不可耐。

景突然放开我，边流泪边笑着看我，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

如果味道可以，我就不帮她擦了，呵。

“浑蛋，你是在追求我吗？”景笑了，像刚哭完就有糖果吃的孩子。

“可以吗？”我第一次，有了豁出去了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你要认真的试一下，我才知道结果。”景坏坏的笑，鼻涕和眼泪，还有红红的眼睛。

我想问的一切，都没开口。

我以为，如果这样就能快乐，那也没必要一定提起不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