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楼,我转身往上看了看,就知道她会站在阳台上看我。短信铃声也同时响了,是她的:注意安全!
轻轻的打开门,蹑手蹑脚的换了鞋,进到客厅才发现落地灯是开着的,灯光调的很暗。正在狐疑之间,婆婆卧室走了出来。
--妈,怎么还没睡?(我不禁脱口而出)
--等你回来呢!
--妈!不用等我啊!我办完事就会回来啊!
--这么大晚上的看你急冲冲的出去,我们担心,怎么睡得着。
--妈!
--好了,快回屋睡吧!都十一点多了。
婆婆转身进了卧室,我却有那么一会挪不了步子。
关了灯,回到自己的房间。先给李朵发了信息,然后洗澡,躺下,只是又是一个不能入眼的夜。
只是又是一个不能入眠的夜。
早上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儿子吵醒。就听他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原来我睡过了头,小孩子都起来了。他顽皮的骑到我的身上,小手一个劲的捏我的鼻子,以为我还没醒,似要把我闷醒不可的样子。我突然张大嘴,“啊”的一声,装出要吃他的样子,他反被我吓着了。
--妈妈,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睡眼惺松的说)是啊!妈妈怎么还在睡啊!小杰都起来了。是不是饿了?
--他使劲的点了点头。
--妈妈这就起来啊!然后给小杰做三明治好不好?
--奶奶做好了,让我来喊妈妈的。
--是嘛!我拿过手机一看,都已经快八点了。真糟糕,这么晚了。
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出去一看,饭桌上婆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妈,对不起啊!我睡过头了。
--嗯!快去洗漱吃饭了。
--好!
--雅琴!(婆婆突然叫住我)
--什么事吗?(我急切的问,以为她要训话呢!)
--吃过早餐,你送小杰去幼儿园吧!我和你爸要出趟门。
--去哪?
--到你叔叔(公公的弟弟)家去一趟,昨晚你婶婶打来电话说,你叔最近身体不好,又不肯上医院,让我们一早起来就过去看看。
--那我送你们去吧!
--不用了,你送小杰就可以了。
--好吧!妈!
一家人一起出的门,先给他们打了个车,小孩追着要和爷爷奶奶去,我只有一直把他抱在手里。老人上了车,叮嘱说下午会早回来接孩子。
一路上孩子都要我抱着,到了学校还不肯下来。我又是一阵哄的。给他跨上小书包,还真像个小学生的样了,一直都是父母送他来,偶尔这样可能他还有点不习惯。刚好有别的小朋友也到了学校,小孩是由爸爸妈妈送来的,看来跟小杰关系不错,直溜溜的就跑到小杰面前,两个小孩牵着小手就进去了,我和孩子的父母对视一笑,才发现我和老公都没一起这样送过他,不免伤怀起来。
给老公打了个电话,说了那一刻的心情。他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安慰我,说没有办法,工作需要,小杰会理解的。他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谦让着我。说不上几句,就听到那边有人跟他在讲话,知道他在忙,我就挂了电话。没有打车,就一个人迈着步子,往店里走。
走上了那坐上次在店里眺望过的过街天桥,我情不自禁的攀着栏杆,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辆,身边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我似乎也陷入了一种孤寂,与李朵不同的是,在目光的另一头,我看到了正在幼儿园戏耍的儿子,正在工地忙碌的老公,正在车上紧紧相偎的老人。看到了,我正凌乱不堪的心。
--李朵,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你!
--她笑着说,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吗?
--我想和你谈谈。
--雅琴!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没什么事,只是想把一些事和你说清楚。
--但我这几天还是会很忙,除非晚上,你可以到我家里来,九点多我就能回去。
--不用了,我不想晚上出门了。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没什么。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告诉我。
--好!你真的没事吗?
--没有。
--那我忙了。
--嗯,挂了!
那以后又连续几天,每天还是会收到李朵的短信,但似乎她还在忙。
一天晚上张姐给我打来电话,说我那朋友又到店里来吃饭了,问我怎么不事先通知她,害得没有留位置,只能让他们在大厅里。我说没听她说过啊!张姐问我要不要过去,我迟疑了一会,说不去了,让她多照应一下。原以为,李朵会打电话或发信息给我说,自己在店里,结果还是一整晚都没有。我不免有点情绪,除了生气我想大概还有点别的,比如说,失落。
已经过去一阵子了,也已经早过了“月底和月初”她却还是每天发着信息,报告“行踪”却不提及见面的事。我有点按捺不住了。终于在一天早上,她发来信息的时候,给她打去了电话。
--喂!(那边传来她清脆的声音)
--你还在忙吗?
--还有点。
--不是说只是月底月初忙吗?现在是中旬了啊!
--怎么,想我了吗?
--不是。
--那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
--我有事要说。
--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电话里说不清楚,当面说。
又一阵沉默。
--雅琴!我可以不听你说吗?
--啊?(我有点愕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想听。
--这是迟早的事,我不能不说。
--哪怕晚一天也好。
--李朵,你别这样。我好累,我的心好累。
沉默中……
--那你想说分手。
--我想见面说。
--那好吧!这个周末晚上七点,XX酒吧!
--白天不行吗?
--不行,我只有晚上有空。
--好,那就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