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去看看工程进度，差不多的话我就回去了。”我和谭笑躺在床上，我对她说道。

“又想逃了？”谭笑在我身边轻声问道。

“嗯，”我点点头，无话可说。

“你走吧，只要你高兴就好。”谭笑声音充满着丝丝的不舍。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想了想，轻声说道。

“默默…”谭笑转身抱住了我，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我好高兴你能这样对我说，”谭笑在我怀里说道：“从那年你打算离开中海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只要你能开口，我天涯海角也能跟你去，可是你一直到走的那天都没有说。”

“上学的时候，我常逼着你学习，就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像童话故事里那样。”谭笑淡淡的说道：“后来，发现你对于物质上没什么要求，你更在意的是心灵上的自由，和随性的生活态度。我就想了，只要你能快乐，这世上没什么不可以的，我要努力学习，找个好工作，我们在一起的物质需要由我来解决，你所要做的就是每天保持住你的快乐就好了，因为看到那样的你，我更快乐。”

“我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我，反倒带给你莫大的压力，让你离开了我。”谭笑叹口气继续说道：“如果能重新选择，我宁愿当年不考高中，然后和你一起去上中专，和你一个班，一个寝室，毕业后，和你一起找个平凡的工作，生活在一起。”

“那年你离开中海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走，但是我没能说出口，我知道我们的问题，是出在我身上，而不是出在中海这座城市。”谭笑微微皱起眉，心疼的说：“而你，却固执的认为是你出了问题，是这个城市出了问题。”

“我知道，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会有压力，都会觉得生活在我的阴影下，所以我那时不敢开口说跟你走，只能眼看着你离开我。”谭笑无助的说道。

听了她的话，我胸口如同被堵住了一般，有些难受，有些感动，甚至有些想哭。对于谭笑这样的女人，你所能做的还有什么？

记得有部电视剧上说的：每个人爱别人的能力都不一样，如果以一百分为前提，那么有些人也许爱到120分了还能继续爱，而有些人则爱到60分就是全部极限了。

我想我是属于后者，我想我无法像谭笑对我那样对她，因为我没有爱的能力，我不会爱别人，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想我能做到的，只是把她放在我心里就行了，因为不管在哪个角度上，我都无法为她做些什么，哪怕是一点小事。

“笑笑”我轻声说道：“跟我回去吧，我们一起上班，一起回家，一起起床，一起睡觉，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不管做什么事都在一起好不好？”

“默默，这么多年了，直到此刻你才真正接受我。”谭笑紧紧的搂住我说道。

我感觉脖颈处，有些湿润。

她哭了。

我愣住了，记忆中的谭笑，是很少哭的。

这么多年，我总共见她哭过两次，第一次是小时候被蛇咬，醒来时她站在我床边流着眼泪说：“我以为你要死了。”

第二次也是小时候，跟她走夜路，一不留神掉进一口没有盖子的井里，自己怕丢人待在里面没敢出声。谭笑走到半路发现我不见了，哭着原路找来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是她第三次哭，竟然都还是为了我。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以前不是没有接受你，只是你知道的，我这人真的不大喜欢有人管着我，我总觉的，这个世上不管什么都比不上自由重要，现在年龄大了，才发现身边有个你也挺好的。”

“你知道，我嘴笨，有些话我不会说，但是意思你知道。”我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反正你跟我回去吧，我不敢说对你有多好，但是你肯定在我心中是没人能替代的。”

“默默，你的意思我明白。”谭笑抬起头，看着我冷静的说道：“我很想跟你去，但是在这个时间，我不能——”

四十八、

我本以为，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话的中心思想就是，愿意跟我一起走，和我过平淡的生活，谁知最后加的这一句打翻了我对未来所有的幻想。

“什么意思？”我诧异的问道。

“我本来不想给你说的，怕你又内疚。”谭笑叹了口气道：“那个秦亦然疯了，最近只要有我们公司出现的项目，她们公司一定也会出现，甚至好几个项目她们根本就不赚钱，这摆明就是在找麻烦。”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唉~

“又说对不起。”谭笑白了我一眼说道：“刚就跟你说了，你没什么错，错的是她的心态，她这报复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些，商场上报复我也就算了，至于还把你朋友和她自己搭进去吗？所以我就说她损人不利己。”

“我还是早点回去得了，省的大家都闹心。”我烦躁的说道。

“你先回去，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好了，就去找你。”谭笑坐起身来，认真的说道：“我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秦亦然，我要让她知道，你陈默的女人是最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坐起身来，把她又按回床上躺着，说道：“你不用跟谁比，你本来就是天下最好的。”

“你会不会怪我？为了自己的胜负欲，而选择不去陪你？”谭笑看着我问道。

“干嘛怪你？”我笑了笑说道：“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即使你哪天杀了人了，我也会说那人该死。想做就去做，我就在那里，等你。”

“默默。”谭笑看着我，感动的一塌糊涂：“虽然你嘴笨，但刚才的那句话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了。”

呃，杀人和情话？哪跟哪啊？

“记住一点，别太狠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秦亦然。”打心底认为谭笑不会输，但还是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你是心疼我还是秦亦然？”谭笑的小手，又抚摸上我腰间的软肉。

“你。”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呀。”谭笑在我脸上轻轻一吻说道：“越来越可爱了。”

其实吧，我也是这么觉得…

次日一早，谭笑专门请假送我去工地，看了看工地的进度，虽离完工还早，但大概的雏形已经出来了，给公司打电话，申请回去后，又去火车站买了当天下午的车票，准备打道回府了，心情忽然轻松起来。

“车上小心点，电脑别放行李架上，到家了记得打个电话…”送我去车站的路上，谭笑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好了，我都知道，都是奔三的人了，这点常识还能不知道？”我嘴里不耐烦的说道，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回去以后，常给我打电话汇报你的近况，我要是有空的话…”谭笑神秘的笑了笑道：“可以跟你激情视频一下下。”

“少来，到时候弄得我不上不下，怪难受的。”我想象了下那场景，摇头说道。

“你呀，没情调死了。”谭笑用手指轻点下我的头媚笑道：“平时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一样，到了晚上怎么就大变身了？每次弄得人家…”

“打住，打住。”我急忙连声制止，一本正经的说：“大白天的注意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