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感觉更强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车在午饭前回不来，想想老妈那暴怒的脸，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还是死死的拽着谭笑，撒泼打滚的就是不让她上车。

谭笑被我闹得很无奈，只好讪讪的下车，冲着司机叔叔喊了一声我们不去了，自己生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理我。

我想了想老妈暴怒的脸，觉得相对来说，得罪谭笑比得罪老妈好应付多了。反正又不是没吵过架，过几天就好了，我溜溜的跟着谭笑屁股后面回家。

后面的事大家都能想到了吧，到中午的时候，谭笑老爸回家，带回来那辆车出车祸，两死一伤的结果，谭笑和她父母又提着大包小包来我家致谢，老妈又高兴了一回，谭笑又红着眼睛给我道歉，并且为了感谢我，当天下午溜进我家，夺走了我的初吻，其实她只想亲我脸颊来着，我那会儿不小心转了下头，于是两个大番茄，坐在我家看了一下午电视。

这些只是个初中三年的个别小插曲，相对我救谭笑来说，我倒觉得她救我的次数比较多，几何、代数、英语三门功课是我的死穴，初一没考及格以后，我干脆就放弃这三门功课，但作业还是要做的，要是没有谭笑的作业本给我抄，我估计我会死在老师的教鞭下。

初三那年，一整年学校取消了体育课，音乐课。一门心思的抓我们的升学率，考试，做题，好像除了这些，整个初三那一年，我几乎没有别的记忆。

中考结束，成绩下来后，班上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上了高中，而我就是个分水岭，自我名次以下的全都落榜，我名次以上的全都晋升，谭笑也众望所归的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一中。

硬着头皮挨了一顿老妈狂风暴雨般的大骂，老妈嫌我没考上高中给她丢人，愣是把我赶到外地的外婆家去过暑假，而老爸则是托熟人找关系的把我塞进了一所中专学校。

等我从外地回来，谭笑已经开学了，去全市重点高中读书，我没见到她，老妈和老爸带着我做了老远的车，把我送到那所寄宿的中专学校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嘿嘿，终于没人管我了，我笑眯眯的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憧憬着以后的日子。

我上的这所中专学校是面向全国招生的，那生源真是五湖四海的，我们宿舍一共住了6个人，这6人包括我在内分别代表了6个省，竟没一个是重复到的。

我想我那会是被宿舍的许欣给带坏了，许欣是山东省的一个高官的女儿，入住的时候竟然是校长大人亲自送到宿舍里的，让我们充满了敬畏，没几天熟悉以后，许欣拿出烟教我们全宿舍的人抽烟，由此开始，我就迈向了烟民的道路。

那时候法定休息日是一天半，我每周六中午下课，坐两个多小时的车回家，完成洗澡、换、洗衣服、领取下周生活费、听老妈的河东狮吼等一系列复杂的程序后，通常都到了周日的中午了，当然这并不是在中专三年内只见过谭笑几面的原因。

我不见谭笑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老妈动不动就在我耳边念叨：“人家笑笑，考上了市一中，以后肯定能上个好大学，你看你们班那么多同学，就你们几个没考上高中，以后见着人家别往人家跟前凑，让人家笑话你，人啊，是分三六九等的。”

老妈的话刚开始我不信，直到有一天，我坐车遇到几个初中同学，兴奋之余的我和她们说了几句话后，这几个同学就围在一起讨论高数的题目，我瞪着无知的大眼睛，听着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数学公式，隐约明白了老妈嘴里的三六九等。

我还保持着当初进小学谭笑带领同学排挤我的那种心态，既然跟你们说不到一起，那我跟我中专同学总能说到一起吧。

中专三年，我如同脱缰的野马，跟宿舍的舍友们，旷课、打牌、抽烟、喝酒、找茬、打架，反正什么犯校规我干什么，总之不管干什么把许欣拉着，天大的事也能跟个屁一样把它给放了。

我见谭笑两次，都是我过生日在家办生日宴的时候，由于跟我回家的还有一帮中专的同学和朋友，我和她也总共没搭上几句话，我想即使我和她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说的话题吧，毕竟她和我的生活已经截然不同了。

况且，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二十二

回忆录九

中专第二年，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位比我高一届的学姐，她叫李璇，我估计她之所以没被获得校花或者班花的称号，那是因为她们班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恰巧许欣和她是同乡，父母还相互认识，自然而然的我和李璇成为了好朋友。

那时候，李璇有很多男生追，作为好朋友的我只好采取曲线救国的办法，给她很多意见，当然这些意见几乎都是我从别人那里搜集来的，关于追她的那些男生，哪里不好了，前任女朋友是个什么人了，等等等等的，也许是我干涉的太多，有一天我竟然发现，她闷不吭声的和一个广东的男生好上了。

那天我和许欣没上晚自习，和一干学校里的知名人物，哦，都是些打架出名的知名人物，到门口的小饭馆喝酒，从小饭馆出来后，我们就在学校的花园中央坐在草地上聊天，抽烟。

“喂，我说，没烟了，你们谁还有钱？买包烟去。”我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烟，对坐在周围的兄弟们说。

“靠，钱刚结账了，哪还有钱啊？”兄弟老三龙林森看着我手中的那根烟，砸吧了下嘴说道。

“那咋办？这离熄灯时间还早呢，连个烟都没有，还聊个屁啊。”我双手一摊无辜的说道。

“靠，这还是个事，我了老三出去，找个学生劫点钱不就完了嘛。”兄弟王飞排行老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说道。

“那我们也跟着看热闹去，你别把我们给暴露了。”我嘿嘿的坏笑，这帮兄弟里，有几个不是本校人，所以他们打劫是最方便的。

“行，你就等着吧，要是今晚劫的多，咱明天还去喝酒去。”王飞笑眯眯的说。

“嗯嗯，快去，快去，都下自习了，这会情侣们都该朝咱这花园里来了。”我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你知道个屁，要慢慢来，放大部队过去后，咱打劫的就是走的最慢的那几对。”老三龙林森眯着个眼，有经验的说道。

于是，我们一行十几个人，眼巴巴的看着一对对情侣从面前晃过去的，嘿，其中好几对我还认识，这做贼的感觉确实挺刺激。

“老三走，把刀拿上。”王飞朝龙林森说道。

“拿着呢，走吧。” 龙林森点头应道。

“喂，弄不到钱就算了，别弄伤人。”我叮嘱着。

“放心。”俩人摆摆手，走到路灯的昏暗处装作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我靠，我紧张的都想去厕所了，这种事只是听说，还真没见过，更别说是我们自己人去劫钱了，虽说我们这些人爱惹事，可那不是正好是热血的年纪，而由于古惑仔的上映，让大家对这些所谓的混混们又充满的憧憬，那种一听名字，马上就被人服软的感觉美得咧。

看样子老二老三干这事不是头一回了，一会功夫都打劫了三对落难小鸳鸯了，拿了钱，朝人男孩的屁股上一脚，男孩拉着女孩有多远跑多远的，惹得我们在这花园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