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娆的后面跟着一伙妖孽还有几个男人，看上去都并非善类。
我皱着眉头低低准备对白素说让她赶紧走，谁知她移开我的手臂走上前挡在我前边，那傲而不骄冷然迎着莫娆的目光的白素，让我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来，她就像武侠剧中深藏在幽谷里的魔女，关键时刻从天而降。
“白素，你要跟我作对。”莫娆这话是在问白素，但目光却紧紧的放在我身上。
呵，还真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妖孽呢。
“莫娆，没有人想跟你作对，你想多了。”
“那，这算怎么回事。”
听上去她们是在谈判关于白素为什么打那男人的问题，实则是在围绕我谈。
白素看了一眼我，对莫娆说，“就如你所见。”
“呵，好一个如你所见，如果你还把我莫娆当朋友，就请把她.......”
“你认为现在这副局面，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莫娆微微眯眼，对后面的人说，“你们进去继续玩，我等下来。”
“莫姐.......”有人反抗了。
突地，莫娆声音变大了，“去！”
临走前他们看了一眼我和白素，看白素的时候有些心不甘，隐隐中透露着害怕。
夜，深了。
莫娆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她抽的很用力，喉咙一动，烟全部吞了下去。
抽完一根后，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又点燃一根，纤细的手指间，那一点微弱的红光在深夜里特别明显。
我说过，莫娆在夜里是最脆弱的时候，不要去触碰她，她会像个玻璃娃娃那般易碎，但是莫娆终归是莫娆啊，就算破碎，也会割伤你。
我幽然叹气一声，到底是什么把我们逼到了这个尽头上，要倒戈相向，我突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见莫娆时的场景，那时她在舞台上，扭动腰肢，尽显妖娆之色，尽管那时的她笑意不达眼底，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或者形容的更贴切点，就像苏妲己，败了，冷眼看着曾经侍奉在自己身边的人搜寻着珠宝急得逃命，她却固执的坐在宝座上等待，即使她知道结果，是死。
我问，“莫娆，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莫娆笑了，她的笑声在深夜里有些苍凉，“郁小宝，我只是在要回一个本属于我莫娆的东西。”
“那你要到了吗？”
“她还在跟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气，等她气消完了我就带她回家。”
莫娆的语气特别宠溺，像是一个笑看孩子做错事后又宽容的母亲。
可是，我做错了吗？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从来都属于你的，我不是东西，即便是东西，也不再是你莫娆的东西。”
莫娆吸完那根烟，弹开了烟蒂，那根烟蒂在半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带着最后一抹红点消逝.......
莫娆凝视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仿佛又刺人骨髓的悲伤，我想这一刻，她放下了所以，包括她最后的保护层，用最原始的莫娆来与郁小宝对视。
她问，“我只想问，若我回头，你郁小宝还在不在？”
我的心，颤抖了.......
只叹回头太晚...伊人远去...
“躯壳，你要吗？”我说。
莫娆的眼睛里泪光点点，“要，关于郁小宝的一切都要。”
就在这时，白素突然揽住我的腰，吻上我的唇，带着凌虐的触感。
我闭上眼，没有反抗.......
“莫娆，你还要吗？”白素笑着问莫娆。
莫娆笑着回答，还是那句，只不过她的嗓子颤抖了，“要，关于郁小宝的一切都要。”
白素再次吻上我的唇......
“莫娆，你还要.......”
还没等白素问完，莫娆上前站在白素面前，看着她，然后扬起手臂，一耳光响亮的落在白素脸上，“让我告诉你，不管你问多少遍，我的回答都一样，那就是要！”
白素顺着力头一偏，“呵呵，莫娆你好样的。”
我被莫娆的举动震住了，对白素说，“我和她单独说两句，你在这边等我好吗？”
“好啊，你去。”白素看着莫娆回答我。
“莫娆，我们不要再纠缠了好吗？好累，真的好累。”
“郁小宝，如果爱你对你来说是一种纠缠，我愿意纠缠到底，至死方休。”
莫娆盯着我的眼睛吐出那句话，我的头皮一麻，至死方休，呵呵，好严重的词。
“那你和李宁又算什么呢？”
莫娆的眼睛一亮，随即黯然下去，“对不起。”
我再也冷静不下去，对着莫娆大声说，“我知道李宁是在威胁你！拿生命在威胁你！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愿告诉我真相，你以为你这样做事为我好吗？我告诉你，我他妈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宁愿你说出来骗骗我！也不要像从前被你像个猴子耍的团团转！！”
可能是太激动，我的脑子瞬时有些晕眩，莫娆上前想要扶住我，我一把甩开她的手臂。
“莫娆我给你机会了，就在刚才！是你自己不要的！！我们就这样，到此结束好吗？！”
说到后来我居然泣不成声，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童一样。
我看见莫娆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她不顾一起的抱住我，那股力量大的惊人， 把我禁锢在她怀里。
“郁小宝我爱你.......郁小宝我爱你.......郁小宝我爱你.......”
我不知她说了多少遍“我爱你”，我的眼泪却在她一声一声悲伤又倔强的“我爱你”中决堤。
“莫娆.......晚了......我们回不去了.......”我挣脱她的怀抱，她又上来抓住我的手。
莫娆，第几次了？第几次你这样抓着我的手请求原谅？我已无法预计，心疼得无法呼吸，像是有个人拿着凿子在我心口上一下又一下拼命的凿着。
就算是先前发现莫娆的胸口上没有伤痕，就算是发现莫娆和李宁上床，也没有这么疼过。
是知道没有结果了吧，大概是知道我们绝对不可能了吧.......
莫娆绝望的的抓紧我的手，哭着对我说，“郁小宝.......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是我的阳光啊.......没有阳光的照射.......莫娆会冷的....好冷....郁小宝.....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的.....我听你的话....我不抽烟.....我不喝酒.....你说你想旅游全世界.....我答应你.....等你毕业后我们就去.....好不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只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会乖乖的呆在你身边.....我爱你啊......”
莫娆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颤抖，我看着那个骄傲的莫娆在我面前把她光鲜的外壳揭开，那般诚恳那般乞求的看我，我狠狠的咬着嘴唇哭......
我痛苦的摇摇头，“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