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首先,我和他彼此没有感情,所以这不会有问题,而且,他是和我父母一起住,我会出来和你在一起的,”J顿了顿,表情更为严肃认真,“然后,我们来看看Z目前的状况,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无房无车无存款,今年才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出去找了份收入平平的工作,更糟糕的是,现在他的老婆还要离开他,而那个小姑娘那边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你说,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听了J的一番话,我就跟哑巴吃黄莲一样,明明心中怒火熊熊,却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口子,“那你父母怎么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
“这是他和我离婚的一个条件,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包括彼此父母。”
“他同意离婚了?”
“今天,刚同意,不过很勉强。”
“那么,在你拿到离婚证前,一切皆有可能。”
“没错。”
“假若离婚,你觉得你瞒得住你父母吗?”
“事实上,目前我父母对我们的情况一清二楚,换句话说,我和她离婚后,我父母会当作一概不知,就像以往一样对他。”
“你父母能接受??”
“可以,因为Z是个好人,虽然我父母对于他一直以来没有尽到传统意义上一个男人应承担的责任而多有不满,但,除了这点,他没有什么让我父母不满的,所以,他们不会因为我和他离婚而对他有什么为难。”
“好吧,让我来总结一下,也就是说,你和他离婚,但他还是作为‘丈夫’身份与你同住,你父母也一如既往相待,对外也是‘夫妻’身份,不同的是,你、我、你父母心知肚明,并且你会和我同丨居丨?”
“是的。”
“这似乎是‘小三胜利’的最好局面。”我的话中带有越来越明显的刺。
“XX。。。。。”
“等你自由身再说吧,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为一个可能的结局讨论它以后的‘完美’局面。”
你听说过比这更荒唐的事吗?这是我结束与J谈话后立马在脑海里出现的一句反问句。我难以认可她向我描述的她和Z离婚会这种相处模式的合理性,但作为一个在道德角度上处于劣势的我又实在没有立场去抗议什么,毕竟,无论如何破坏他人家庭在先的我本来就没有资格去宣扬什么伦理,然而,想到以后J还是在很多场合不得不扮演Z的妻子这一角色,又实在令我如鲠在喉,欲发作而不得。
离J与Z约定离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然而Z勉强同意离婚的“喜讯”并未让我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期待那个日子的到来,一直以来一眠无梦的我开始偶尔在睡梦中惊醒,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两个梦,一个是J与Z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而在签字的一刹那,Z突然反悔;而另外一个,则是J不忍见到Z如此痛苦,而决定不离婚——每每如此醒来,无一例外,冷汗淋漓。
这样的状态使我的精神经常十分萎靡,幸而那时工作任务不太重,不然都不知将会是怎样的一副焦头烂额,然而这怎能逃过我母亲的眼睛?在距J定下“三周之期”还有9天的那晚,由于父亲外出,家里只剩我和母亲一起吃饭,食欲不佳的我草草扒了几口便起身回房。
“xx。”不想母亲却突然叫住了我。
“恩?”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和妈聊聊吧?”
母亲向我投来关切的眼神,面对这样的眼神任谁忍拒?我没有答话,默默坐下,却也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也许,与J的状况让我无论如何都不敢向母亲言明吧。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我垂眸轻摇了摇头。
“那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恩,也没什么,有点累。”
“工作比较忙吗?”
我没有再言语,只是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xx,你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
母亲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正用指腹轻抚桌子的手,我抬眼望向母亲,心里顿时五味具杂,是啊,我还有什么不能和母亲说呢?一直以来她对我的包容我已再不能用语言描述一二,大多数母亲可以对子女做到的她丝毫不差,大多数母亲不能做到的她也尽力而为,J常说自己有一个完美的母亲,而在我眼里,我的母亲又何其伟大,何其让我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