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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老用这招,要是发脾气,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她胸口起伏,看得出来,是憋着火气。

我很木讷地笑了笑,“别耍小孩子脾气,我这干活儿呢。”说完挣脱了她的手,洗干净抹布,又洗了洗手。转身要到厨房外的时候,又被她拉住。她一步迈过来,鼻子几乎碰到我的鼻尖儿,让我呼吸急促。她向后退了一小步,以一副掌握了充分证据的语气说:“现在这个样子,你别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也向前一大步,处在一个咄咄逼人的距离:“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给出一个答案,但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就急步出了厨房,直接上楼向师母告辞去了。下楼的时候,兮兮还站在厨房门口,目光犀利而愤怒,一直跟随着我。我到门口拿好东西,一再向师母道谢,临出门时探头望着师母的背后,向兮兮远远地招了招手,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那扇门在我的身后轻轻地关上,响起清脆的金属声响。我如释重负,深呼吸,迎接着草木的馨香。然而,我的心里却寻不到期待以久的那种淡定与释然,我只觉得四肢无力,满肚子委屈,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才迈开脚步,向宿舍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头顶上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头望去,在众多相似的窗子间看到了兮兮的脑袋。我刚想张嘴问她有什么事,就被一个从高处扔下来的东西砸中了。虽然是软软的一团,可是从高处落下来也够我受的。被拍得晕头转向的我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落在脚下的是那只被兮兮摆在桌角的玩具狮子。俯身拾起来,正狐疑着这东西怎么能从天而降,用不用送上去还给她,没想到一抬头就听见她粗声大气地喊:“你活该。”然后那个脑袋就不见了,消失在众多相似的窗子里了。此时的一头雾水,却连生气的勇气都没有。如果所有的一切能被她恼羞成怒的发泄化解,那该有多好。站了良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个狮子公仔,居然梳着跟贝克汉姆一样的“鸡冠头”,心里说不出是好笑还是讽刺。顺势往腋下一夹,残兵败将似的回宿舍去了。

(四十七)

接下来是无尽的忧郁与漫长。

我没想到特立独行了三十年的自己,会把日子过得这样黏糊糊的。每一天都仿佛粘连在一起,每分钟都毫无生气。我整个人也好像一下子从青春期跨越到了更年期,或者更老的年纪,丢三落四、魂不守舍到了明眼人忍受不了的程度:眼线画了一只,不知怎么就忘了画另外一只;手里拿着钥匙结果满屋到处翻着找钥匙;身上穿戴整齐可出门时脚下却穿着拖鞋;室友叫了我无数声我才听见,她问我想什么,我却大脑空白到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搞不清楚为什么生活一下子失去了活力,失去了色彩,变得干瘪而又乏味。我一遍又一遍地扪心自问,是不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呆得太久了,才会生出这种“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我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做着最单调的古籍点校工作,给那些古文画分标点,在古人的文字中寻找属于我的安宁。可是那些沉睡了千年的文字突然间焕发了生气:元好问叹息“恨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魏杞又感慨“冰肤玉面孤山裔。肯到人间世。天然不与百花同。却恨无情轻付、与东风。”……顷刻之间,多愁善感的古人都涌了出来,个个都为情所困。

我垂头丧气地合上书本,回归到现实世界,只是一下子变得很慵懒,懒得体会古人的闲愁,懒得应付导师们的作业,甚至懒得去看外面的花花草草,懒得接听电话,懒得理会所有的一切,但是却会专心思念一张面孔。我会惦记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还在耿耿于我的冷淡态度;我会担心她有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情绪失控;我想知道她如何打发这段时间,她过得好不好。

有好几次,想要播通电话,却不知道是要打给师母侧面问一下,还是直接打给她。单刀直入会有什么结果,我无法预料,但侧面迂回一定不是个明智之举。我于是慵懒地等待着,等待着未知的结果,却期待着所有的一切能在我的等待中随风而逝。

我,或者我们,真的能回到从前吗?

(四十八)

懒洋洋地过了许多天,某个早上,手机响了。我还在赖床,半梦半醒间,为我的失眠烦恼。短信的提示音响个不停,每隔一分钟一次,执着的像个疯子。我迷迷糊糊地从枕下摸出手机,翻开一看,是兮兮。

“我们谈谈。”

啊,我所有的瞌睡都醒了,但仍不愿意睁眼,不想起床,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品着这四个字。“我们谈谈。”这话好像该我这个老年人说才对,可是我一直没说过,足以证明我没有准备好吧。谈什么?怎么谈?谈过以后事情会如何发展?天啊,真有种叫天天不应的失落感。可是该来的总也逃不掉吧!索性硬着头皮上吧,抱定豁出去的心,我回她:“好。”

“我去找你?”

“好。”

“马上到。”

看到她的回复,我心里说不出是踏实还是慌乱。窝在枕头里,想着要快点儿翻身下床,洗漱一下,或许还要在心里打个草稿,叮嘱自己不要被她磨得心软。刚想到这儿,听到有人敲门。室友早上有课,出去时已经打开了门栓,看眼前这个时间,估计没什么重要人士前来,八成是左邻右舍哪个不靠谱的大姐、小姐,又来我的风水宝地借东借西。所以我随口喊了一声“进”,声音因为脑袋埋在枕头里,而显得瓮声瓮气。门开了,吱吱嘎嘎地带着陈年腐气,这就是老房子的坏处,做贼都不能悄无声息。

等了半天,没有声音,我晕头晕脑地转过头去,地上站的居然是兮兮。我一紧张,刚想翻身而起,突然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又重重的跌到枕头上,半死不活的样子,狼狈至极。心想这个“马上”也太马上了,连个铺垫都没有,真是火星的速度。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着,一个趴在床上死人一样,一个矗在地上像个立地太岁。沉默了一会儿,她先开了口:“衣服呢,我递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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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撩人[GL]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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