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作别校园

等到公务员面试体检的一切程序结束之后，时间已经接近五月底了。六月来临的时候，校园里已经到处弥漫着离别的气息。我们楼上已经开始有宿舍提前吃散伙饭了，不过那都是有宿舍的同学找到了工作。我自从去年年底为考国家公务员搬到马夫家以后，基本上就很少再回学校来住了，不过偶尔也会回学校来看看。今年开学以后，小武也去深圳了，我就更少回学校了。公务员的结果确定以后，我回学校了一趟，宿舍由于缺少了我跟小武显得冷冷清清的，涛哥和厉宁一如既往地泡在游戏上上面，惟一的户外运动就是去球场打打篮球。见我突然回来了，他们居然还挺吃惊的，厉宁说，“小伟你这家伙，乐不思蜀，去住总统套房，就把我们这些患难的兄弟给忘了。今天怎么有兴趣回来看看我们！”我笑着说，“你太言重了吧，我也就是为了前途去奔了，没办法现实就是要强奸你，我不能反抗，只好老老实实去享受了。呵呵！”我们相互交流了一些毕业的去向。他们听说我考上山东的公务员，一阵感慨，说，哎!你算是留下了。我们都得哪里来往哪里去了。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一股悲凉的气息让人有点伤感。问问他们的具体去向，才得知厉宁已经确定会成都了，在当地的一个电台，他家里托关系找的。涛哥回青岛，在一家报社。得知他们的去向之后，我苦笑着说，“你们太狡猾了，还这里哭诉，最该哭诉的是我，你们都是专业对口的，只有我还要从头开始。”涛哥说，“你知足吧！你就找的是养老的工作。好好享受吧！我们都是受苦受难的命。”不管怎么说，我们宿舍没有一个人落下，都能找到一个比较称心的工作，这也算是对我们这三年的研究生学习最好的慰藉。今天我做东，请他们俩去巴蜀人家吃了一顿，就当是小范围的散伙吧！等小武回来之后再大聚吧！

毕业之前还有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毕业答辩。毕业论文一写完就直接交给导师过目了，本来以为早交给他，能早点定稿，然后安心找工作，或者做其他的事情，结果那该死的中年大叔，他像是没大脑一样，不断地让你修改，我都烦死了，真想跟他商量商量，咱又不想获得什么全国，甚至全校的优秀硕士论文，基本上能通过你就给俺过了吧！我都改烦了，不是结构不合理，就是逻辑上不紧凑，我说这大叔，一点也不体谅弟子，想想那时候大家都为工作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了，他还没事儿一样，在那里一遍一遍地让你拿回去修改。我只记得当我最后一次把改好的论文交给他时，他说，“恩，基本上可以通过，回去把该完善的完善一下，英文摘要，后面文献再整理一下就可以了。”我当时真想抱着他亲一口。太他妈难了，像是造了一座南山。还是涛哥比较聪明，老子就是磨磨蹭蹭，等到快要答辩的时候，再交给你，看你还要不要我改无数遍。哎！真是懒人有懒办法！不过说到英文摘要，无非就是把中文摘要翻译一遍，我本来英语就不是很好，翻译起来又的借助网络，麻烦!最后想到家里还有一个活字典，只要把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任务交给了马夫。想想别人马夫是出国流过洋的人，小小的一千字翻译对他来说，不是小菜一碟。我以要好好复习公务员为理由，要马夫赶快帮我搞定这英文摘要。他倒爽快，一口就应承下来了。最后我硕士论文前面的那段英文摘要就是马夫的杰作。

等到要答辩的时候，也就是研究生阶段的一个终结点了。答辩完了，就意味着研究生的学习结束了，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5月底6月初的时候，各学院的答辩陆续开始了，大家伙在外面找工作的或者是已经工作的都回来了，又像是刚来上研究生的那会，全都到齐了。我们研究生的答辩是开放式的，可以旁听。不过研究生的答辩早就不像90年代那样严格了，基本上还是比较宽松的。马夫不知是那根筋搭错了，他听我说答辩可以旁听，他非要跟我一起去答辩，美其名曰是去探探研究生的底。我不同意，跟他说答辩就像平时上课一样，老师问，学生答，有什么好听的。再说他在那里我肯定紧张得不行。我不答应。他像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软的不行，他来硬的，他威胁我，要是我不带他去，他就找我导员，让我导员带他去。我都快晕死了，答辩是老师的事情，关导员什么事啊！真是服了他了。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跟他杠了一下午，他见我不答应，气呼呼的。我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最好只要答应了，前提是他不能跟我坐一起，只能坐在教室的最角落。他嬉皮笑脸地说，只要能看我老婆一本正经在那里讲话，我坐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