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电话想继续回复她点儿什么,却因亢奋而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思维错乱的拼了一句“想你了”发出去,发完才觉得不妥,想追回是没可能了。
很快有了回信,“别想了”。什么意思?我猜不出,索性把电话拨了出去,她在那头轻柔的一句“喂”让我不耻的吞咽了口水。
“还没睡么?”我慌乱的说着,掩饰自己的尴尬。“是啊,还有点儿工作要处理。”闭着眼也能想象到她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对着电脑工作的样子。
“别想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该睡觉了的意思。”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变化,有点儿,漠然,我气馁,负气般的重复,“可我就是想你。”
她在那头轻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别的意思,然后她说,“好了,我知道了,早点儿睡吧。”
我有些沮丧的挂断电话,被一个人的一句话、一颦一笑影响到心情,说出去我大概会被那些熟识我的人笑死。更郁闷的是,对于她,我一点招数都没有,她总能给我错觉,让我像个屡败屡战的战士,然后不知所谓的继续重复一轮又一轮的失败。
我会熟练的取悦一个女人的身体,却学不会取悦一个女人的心。很久以前,一个女朋友曾经这样对我说。
我在心里暗笑,对我而言,取悦一个女人的身体就已足够,更深入的交流,会让我产生那是爱情的错觉。
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的,便是爱情。真正渴望爱情来临的时候,却发现,曾经最不被看中的东西,已是今非昔比。
我实实在在的想得到付文纤的心,好难。
第二天一早,我敲开了她的门,大概是我的疯狂举动惊到了她,她警惕的把门半开着。“我睡醒了,还是想你。”我面无表情的通知她。
她有些无奈,敞开门放我进去。我发现她总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性感的赤足和脚踝裸露在长长的睡裙遮不住的外面。
“连澎,我记得你说过,不需要我的回应。”她把我引到沙发上,在我身边坐下。
“但是我得告诉你我的感受,我快被这种无时无刻不想你的感觉逼疯了。”我热切的看着她,诉说心底最纯粹的想法。
“然后呢?你想怎么样?”她看着我,不露声色。
我想追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二十一
付文纤笑了,云淡风轻的眉峰轻微耸动,“连澎,你是我的侄女,我的下属,比我小五岁的女孩子。你希望我怎么回复你?”
“跟着你想的想法,你的感觉走。”我走近她,死死的盯住她,企图看见她淡漠的外表下是否藏着我想要的东西,可惜,我读不懂。
“我们之所以被称为成年人就是因为很多时候我们要学会控制自己,而不是这样。”她顺着我的眼光将脸欺过来,吻在我的鼻尖,嘴角带着让我一万次都尝不够的馨香。“想和谁表示亲昵的时候就毫无顾忌的那么做。”我愣住,这是一个我永远也想不到的举动。
下一秒,她推开我,“也许你可以做到,但是我不行。”
我拉住她,制止她向后退却的举动,“可是你刚才那么做了不是吗?为什么不再继续向前迈进一步呢?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不对?”我凑过去,轻轻的含住她的唇,堵住她要脱口而出的说辞,那一定是该死的拒绝。
“其实,毫无顾忌可以做的很简单。”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我用手指抚上她漂亮柔软的唇。
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拥住她,“随便把我当成路人甲乙丙丁也好,阿猫阿狗也好,或者干脆把我当成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连澎,只是别把我当成是你的侄女。”
她把下巴压在我的肩头,尖尖的咯着,有点儿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还是食了说过不需要她回应的言,因为我发现,我不愿意放开她,哪怕是一秒钟,我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却不得法。
一整天,我都赖在付文纤家里不肯走,她忙于处理手上的工作而无暇顾及我,让我一个人在她不大的家里为非作歹。
母亲打电话给我被我悄悄按掉,我不想在这个属于我的甜蜜时刻被打扰,总是担心和家人的通话带给她我是她侄女的提示,很好笑,自欺欺人,能骗到的只有我自己。
给母亲回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在加班。然后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屏幕,心已经飘到了书房里正在工作的付文纤身上。
她工作的样子很迷人,一丝不苟的做着不知什么项目的方案,时不时的接打电话,语气严峻,正如我之前见到的一样。我庆幸能看到她鲜少人知的一面,那个卸下了清冷外表的付文纤,曾在我面前毫无掩饰,脆弱、孤寂、乖巧,都是我看到的风景之中的风景。
无聊的电视剧插播着密集的广告,很显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广告人,对或好或坏的广告提不起丝毫兴致,干脆关了电视光着脚在房间里晃荡。
付文纤的家里的布置简洁,没有多余繁冗的东西堆积,干净的不像一个女人的住所,除去梳妆台上那些个精致的瓶瓶罐罐。
一个湛蓝色的精致小瓶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对化妆品的认知程度像个孩童,凭直觉感觉这应该是香水,拿到手里把玩,熟悉的味道传来,果真是付文纤常用的那一款。香水的瓶子上的标识我看的一头雾水,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是Kenzo的水之恋。
夏天真是个欲望横流的季节,否则我怎会单单嗅了这香味,体内的悸动便无法遏制。
跑到书房,付文纤还在孜孜不倦的修改着电脑上的方案,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和瓶中香水遥相呼应的味道让我安心,还有那别一番风情的体香。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在键盘上挥动手指,问道“怎么了?”
我把脸埋在她的背后,用几乎把她勒进身体的力度圈紧,闷声说,“你真香。”感觉她笑出了声,腾出一只手蹭蹭我的头,“好了,别闹了,我还要工作,乖。”
还待说什么,肚子不争气的叫出了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突兀,窘迫着红了脸说道,“我饿了。”
这回她的笑意更浓了,“等一会儿我做饭给你吃,想吃什么?”“随便,只要你做的都好。”今天我应该查查黄历,真是lucky day。
直到她起身为我准备午饭,我还保持着环住她的姿势,不愿放开,她扯不开我,只好任我如树袋熊一样和她一起蹭进厨房。
一边看着她翻着冰箱,一边问道,“为什么我总是猜不透你的想法呢?”她拿出一块儿冻好的牛排说,“小孩子干嘛要揣测大人的想法?”
我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抵在厨柜上,故作恶狠狠的说着,“要是再把当成小孩子,我就要对你做点儿大人干的事了!”
她拿牛排敲了一下我的头,“想得美!”
二十二
因为这句色情含量很重的话,我被撵出了厨房,搔搔头,跑到她的书房里晃荡。
一张被裱起来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付文纤的毕业照,仔细一看,还是硕士研究生,背景格外的熟悉,真邪了门了,和我一所学校,只不过不同专业,我是生物工程,她是工商管理。我们之间还真是有缘。
照片上的她藏在大合照里,我仍一眼发现了她,那时的她留着直顺的长发,没有现在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依旧让我看的入了迷,卿本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