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车子的位置坐满,车主沿路一个个送到目的地。一开始,我们还是比较放松的状态,田大夫顶不住倦意,睡了过去,我虽然也困,为了安全我必须头脑清醒。脑海里自动播放着跟“雨”“夜”有关的歌曲,让漫长的车程不至于无聊。
第一个送的乘客便把我和田大夫吓的不轻。a市于我来说是陌生的,虽然田大夫在a市上学,活动范围也仅仅在医大附近,对其他干道均不熟悉,何况是雨夜,无法看清地标。我打开手机上的“高德地图”,一路上不时查看着定位在何处。
准备到达第一位乘客的目的地,他是个青年人,坐在副驾驶,开始向司机指路。私家车拐进四下无人的路,转进连路灯都没有的巷子,接着,连路都是石渣路…我外表的平静不知道是否掩盖住我内心的慌张,
“完了,搞不好今天要遭到“非礼”的对待,打劫?绑架?甚至有可能小命不保…”内心预判最坏的情况后,脑子开始运转,列出逃跑自救方案。
田大夫也清醒过来,我们的手紧握在一起,但是没有过多言语上的交流,静观其变。
车窗外能看到两层活动板房,与“xx局xx项目”字样的大门,好家伙,这是到了工地啊。电视里工地发生案件的画面立马充斥我的眼前,“完了,人多势众,更难逃脱…”内心的os带着绝望。
车停下了,小伙子付钱后礼貌的关上车门,冒着雨冲向工地宿舍。私家车掉头,开始送下一位乘客,窗外看到路灯的时候,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落地,好在大家都是辛苦生活着的善良的人。
到达a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几近3点。两个人又冷又饿,在车站旁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德克士”,赶紧去点上两份热乎乎的食物,吃完便在店里待到早晨。
有了这次经历,我们再也不会“穷游”,暗暗发誓要好好工作赚钱,下一次要花钱买舒服!
回来正巧是2017最后一天,老爸老妈从县城里过来b市姨妈家,我也会过去小
住两日,这是近年来与父母相处的模式,谈恋爱之后一年内周末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爸妈便驱车过来,小表姐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人多一些过节也没那么冷清。
晚餐时,大家七嘴八舌地问我旅游的乐事,我把一路上的囧事一一省略,只报告美丽的风景和有趣的见闻,隐藏掉和田医生亲密的合照,给他们欣赏的是海景和我傻乎乎的自拍。
晚上睡觉时间到,老妈反常的要和我睡一张床,把小表姐赶去和姨妈睡。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老妈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吐槽或者密谋?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洗漱完毕,关上房门,我们娘俩靠在床头,老妈一上来便直奔这次聊天的正题,
“我想知道,你和小田是什么关系?”老妈是可怕的天蝎座,看来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什么关系?”我反问老妈,想更确切了解她的问题是想要知道什么。
“我在你们出租屋床底下发现避丨孕丨套。”
避丨孕丨套?还在床底?什么时候的漏网之鱼?我记得没有留下过痕迹,诈我的吧?或许从刷牙的杯子之类瞧出不对劲,或许是我的一些反常的举动,比如骑行、旅游都是和田大夫去的,又或许在解释某些问题的时候我的闪烁其词,在老妈眼里太明显的表现出不是一般关系。
我心里纠结了几秒,纠结是要撒谎呢还是要承认。撒谎有可能将眼前的逼问糊弄过去,但以后呢?我是打算和田大夫继续走下去的,迟早要面对这一天。有句话说得好,撒一个谎,以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第一个谎,我不愿意这么累,特别是面对家里人的时候,我不想再带着伪装。现在机会来到面前,那么,抓住它吧。
“就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我平静地踢开了柜门。
“那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老妈语气也比较平静,心里大概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吧。
“网上。”
“什么时候认识的?”
“16年底。”我不想再撒谎,希望我的妈妈真正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知道…你们又不是同学又不是同事,怎么会好到要合租到一起。”
“有共同认识的人是真的。”
“你们那样…不怕艾滋病吗?”
“妈—异性恋感染的几率比女同性性行为的还要大。当然,男男同性性行为的感染几率在这些之中是最大的。”她应该是从网上看到的信息,并不完全了解艾滋病的相关知识。
“你们当好朋友不行吗,各有各的家庭,也不妨碍你们要好…”
“我试过和男的谈恋爱,都进行不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是无所谓…”老妈这么开明的吗?“我都不敢告诉你爸,你爸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哦…”
想把老爸抬出来吓唬我吗?会打我一顿?然后赶我出家门不认我?送我到精神病医院治疗?不让我们再见面?闹大了谁都没有面子,影响的是一整个家庭的未来,相信理性的他们不会选择这些过激的方式,那么我惧怕什么呢?
“知道便知道。”
“哎…”
深沉地对话结束,那天晚上聊了很多,我记不住具体内容,只记得谁也没办法说服谁。田大夫当天夜班,我留言给她这个夜晚发生的事,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