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情人节那天,尽管老田的休息时间不到24小时,她也驱车赶回来和我约会。
约老田一定不能提前太多时间,因为排班表经常变化,如同这一次约她,我10号便开始打探她什么时候能休,得到的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尽量14号回去。”
“什么时候能到?”
“中午吧。要约姐妹们么?”
“这么浪漫的日子,为什么要带别人?我是单独约你诶~”这厮,想啥呢…“如果那天你状态好的话,我们去吃香螺如何?”
“啊!要要要!我帮你化妆!晚餐之后去ktv?”
“你想唱歌了?”没有音乐细菌的油焖螺小姐,去KTV一般都在吃吃吃和玩手机。
“没呀,是你想唱~”
“我一个人唱多没意思。”我喜欢对唱,喜欢互动。“去音乐酒吧听歌好吗?”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白色情人节这天中午,老田抱着一束鲜花进门,我惊住了,难得回来这么早。
“漂亮不?我自己搭配的哦~”
“好看~”她喜欢的非洲菊,像太阳一样。
送上不怎么香的吻一枚。老田抿嘴亲完,略带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刷牙…”下夜班,我当然知道她的坏习惯。
“我也是。”故意不刷,臭味相投。
“好困~午觉起来再说哦~”
“嗯。”
午觉对我来说是续命,两个人就这么渡过下午的时光,把精彩留给晚上。
闹钟嚷嚷起来的时候已是16点30,我先挣扎着爬到洗澡间洗头,让老田再睡半小时。
边擦头边看了眼与周公纠缠的田螺螺,再不落忍也得叫醒她:
“起来了嘿,晚了香螺揍没有啦~”各种拿她没招的我,只能用美食诱惑,毕竟已经多次因为她而与香螺擦肩而过。
“马上马上…”我堪比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先化好自己,我吹干头发你正好可以化我。”对,我就是个不会化妆的女人。
“我要穿什么喔…?”
螺螺苦恼,穿上一条黑色中长款皮裙,配的衬衫…
“呃…不大好看。”不知道怪在哪里,最后她还是搭了原来买的时候搭配的裤子。
接下来她在没有粉扑的情况下,略带艰辛地化好自己的脸,万万没想到,摆在面前有一道坎:
“我的那支超级润的口红呢?”
You ask me,I ask whom?这就是丢三拉四的下场!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死性不改!当然,我这是内心OS,行动上还是要帮忙找的。
“试试奶油萝卜~”看着她往唇上抹,偏橘的颜色不太适合她。
“怎么那天你涂的时候那么好看�1�7�7�9”,噢?挑脸~“我要大红的,你把送我的糖渍山楂放哪儿啦?”
“我没拿,上次你用完自己收着的。是不是在包里?”
田螺同志一点都不像贤惠的田螺姑娘,井井有条地收拾,甚至都不会物归原位,以致经常出现找东西的现象。
“没有哇…”假田螺姑娘找了一圈又一圈,仍是没见口红的踪影,见鬼了,该不是肥雨捣蛋鬼,玩的时候拨弄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往床底扫视一眼,果然在角落里躺着一支卡姿兰。
“在床底—,我够不到—”自己的失误自己弥补,我装作拿不到的样子,老田便提着晾衣杆,虎虎生风冲到房间。
“在那一头。”我指明方向。
“真的是在床底呐,崽子太坏了!”说着走到床的另一边跪趴下地,用手摸索,“这里用手拿得到的啦。”
装什么可爱,用什么台湾腔,找这么半天,看来今晚可能没有口福吃到香螺喽。
收拾得伶伶俐俐的田美人,化身我的化妆师,指挥我搽完这个搽那个,最后给我涂上同款口红,依着我的唇型画出了完美的一个尖儿,田老师非常满意。
“出发!”
附图,老田那天搭配的近似图。
将近七点,两个女青年踏入餐厅大门,嗬~迎宾位前坐满了等位的对对情侣或是夫妻。
“完了,香螺没了。”
“说不定,他们不爱吃这道菜。”老田总是那么天真,偶尔还有点阿Q精神。
拿号,到沙发上仅剩的两个位置挨着坐下,老田立即掏出手机刷抖音,我瞥见茶几上摆着一大本餐厅的菜单,趁等位的时间想好吃什么吧。
我用肩膀蹭蹭老田的胳膊,示意她先选择想吃的,我再补充。
“香螺,”翻两页,“柠檬烤翅,上次那个什么盐椒牛排…”我都忘了上次来点过的牛排叫什么。
“海盐椒香烤牛排!”翻到那一页,唤醒老田的记忆。
“我怎么没有印象吃过这个?”
“好吃!就是这个!我还想要生蚝,一人一个好不好?”
痛快!我就不喜欢在点菜上纠结来纠结去。
“没问题。”
“榴莲披萨不知道好不好吃…”
“那个我们两个人吃不下的啦。”
“炒饭?海鲜蛋炒饭是不是上次吃过,不太好吃…换蟹籽虾仁炒饭吧,看起来还不错~我点好啦。”
我接过菜单,漫无目的地挑捡当天想要宠幸的菜色,翻到三文鱼刺身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自从三文鱼被检出带病毒之后,老田再也不许我吃生肉,啊~让我再看看你~让我再说爱你~
好了,大脑收到指令,眼睛说它已经替嘴巴吃过了,手指请继续翻到下一页。餐厅推出新菜品里,有一道海蟹粒粒面,有折扣。
“想不想吃蟹?”询问老田意见是必须的过程。
“岂不是很麻烦?”我猜她脑子此刻出现的是双手狼狈拆蟹的画面。
“后厨已经拆好部分,不会太麻烦。”
老田凑过来瞧了瞧宣传图片,“挺好吃的亚子~”
OK,加入菜单,插指算算两个人的胃容量,嗯…默默将虾仁炒饭移至备选清单。
将选好的菜一一记录在手机备忘录里,一边侧耳倾听排号。大概是五点多来的一批客人用餐已结束,等位的顾客陆续进入餐厅,我们顺利入座双人桌。
好饿,迅速招来服务员点餐。
“香螺。”没亲耳听到没有两个字,我们绝不放弃。
“卖完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点菜机器。
老田翻着菜单,寻找替代品,我继续向点菜机器报菜名。
“这个鱿鱼须看起来和香螺的做法差不多,试试?”奇了,不懂老田从哪找到的,以前从来没发现。
“那就来个鱿鱼须,我还有张蛋糕券,照券上来一个酸奶蛋糕…”
点餐毕,日常到了我们的摆拍环节。一顿咔咔咔后,烤翅最先上桌。
餐厅上菜的节奏深得我心,总在一道菜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送上下一道菜,保证菜品入口的时机恰到好处。
新菜品倍受老田喜爱,我忘了数她到底说了几个“好好吃喔!”
最后,两个人道道光盘,圆润的来,圆润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