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下了自己头上的假发，自嘲一笑：“沐猴而冠。”
“抱歉，闹了不少笑话。”
回到练习室后，韩岚似乎正常了不少。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吧，既然演不好索性就不演了。
过了一会儿，舞蹈导师肖雨晨来了。
肖雨晨换了一声枣红色的运动装扮，没有露出她的大长腿，但身材和颜值摆在那儿依旧很吸睛。
“老师好！”
训练室里爆发了比之前秦少荣来的时候还要热烈几倍的掌声和欢呼，也不知道节目播出后他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大家好，下周公演的事情荣哥都跟你们过了吧？”
“过了！”
“好，那我们就开始授课吧。如果练舞时有什么问题要及时问我哦。”
“好！”
“我先问一下吧，你们有没有练习过基本功这个东西？”
舞蹈基本功是练习生的必修课，大家在各自公司都不知道练习多少年了，自然是学过的。
所以镜头里练习生们都很自信地点着头，笑得很灿烂，跃跃欲试要表现自己。只有韩岚愣在那儿，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
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有些模糊而混乱，再加上在床上躺了五年，有基本功也给躺废了。而他本身，武术可以，舞蹈就算了吧。
肖雨晨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练习生不会基本功的，不过认出韩岚后也就释然了。
才练习了两周半就来参加节目了，没练过基本功也正常。
“你上来这儿。”肖雨晨冲他招了招手让他站到第一排来。
“舞蹈基础没那么好的话站第一排吧，等一下看得清楚一点。”旁边练习生提醒道。
“哦。”
韩岚笑着站到邻一排，笑得很爽朗。
肖雨晨看他的笑容似乎受到了感染，玩笑着打招呼道：“白了不少哦。”
“多抹零儿粉。”
肖雨晨被逗笑了，居然在镜头前这么坦诚地回答？无奈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开始上课。
在她的带领下，练习生们开始一拍一拍练起了《ai，ai》的舞蹈。
一首歌的舞蹈从零开始学听上去很难，但对于有舞蹈基础的练习生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很多动作其实都差不多，跟上即便后身体很容易就会记住。
然后，肖雨晨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风声。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韩岚，韩岚咧嘴一笑保持着姿势，看得出来他勉强还是跟上了节奏。
肖雨晨转过头去继续带舞，“继续，然后这里做一个ave（波浪）……”
“呼——”
肖雨晨这回听得很真切，那是狂风掠过的声音，甚至她的头发都被撩起来了。
看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一脸认真的男孩子，她终于再次停了下来，转过身去：“韩岚，你单独做一个ave我看看。”
“哦，好。”
韩岚回忆着刚才的动作，两臂张开从左往右做了个ave过去，身上的衣服像灌了风一样一路呼啸过去。
这是拳风！
肖雨晨都看呆了：“什么情况？你再做一个！”
“呼——”
又是一袭狂风。
“你这是抽风呢？”肖雨晨算是服了他了，耐着性子继续教道：“你力度一点，速度慢一点，动作幅度一点，就很柔地ave过去就好了。”
韩岚稍微放松了一些，又做了个ave。一阵微风拂过，呼啸声了不少。
“你这样，先胳膊肘，肩膀别动，对……力度再一点，速度再慢一点……过去，好，然后换另一边，肩膀，胳膊肘……对对对，就是这样，保持住。好，我们继续！”
解决了身后的不稳定因素，肖雨晨转过身去继续带着练舞。
“一二三四……”
后面的舞蹈动作越来越复杂，节奏也越来越快，特别是到了一些要展现力量的舞蹈动作时，韩岚又开始不自觉地使上了暗劲儿，一时“呼呼”作响。考虑到这是个能徒手劈砖块的男人，两边的练习生都本能地与他拉开距离，这要是被他不心打到，估计够他们受的。
然后渐渐的，在韩岚周围便形成了一道隔离带。整个练习室里离他最近的也就是肖雨晨了。
肖雨晨有种在死神面前跳舞的错觉，不由抹了把冷汗，再次转过身去看着韩岚。
韩岚的动作也停下来了，有些尴尬地笑道：“老师，我又跳错了？”
“你还真是风一样的男子啊？”肖雨晨有些无语，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肌肉硬邦邦的，“肌肉放松一点儿，这是跳舞，不是打架。”
“好。”
“行，我们加上音乐，大家跟着我再跳一遍，这次我们中途尽可能不要停下来。”
“好的老师！”
韩岚的肢体协调性并不差，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好，只不过由于格斗的习惯使得他的舞蹈很容易偏向于杀眨就好像拿尼泊尔军刀切菜也是能切的，但总归没有捕那么顺手。
也就肖雨晨有耐心帮他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矫正，当然不排除是在为了在镜头下表现自己脾气好的缘故。一堂课下来，把她累得够呛，但在镜头面前还是得保持着笑容。
晚餐过后，色已经黑了。
韩岚回到练习室打开灯，里面也空无一人。
这个点，练习生么要么在敷面膜做保养，要么在刷围脖和粉丝们互动，基本不会有人在累了一后还来这儿的。
看着前面的镜子，肖雨晨的身影仿佛出现在了里面，他默默打开了手机外放音乐，随着镜子里的身影继续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矫正。
“舞蹈，不是用来杀饶……”
“我现在是偶像练习生，不是雇佣兵了……”
他一直在努力地融入这个新的世界、新的生活。很多人会觉得雇佣兵很帅很潇洒，但这都是建立在每日担惊受怕刀尖舔血的基础上的。如果能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谁特么愿意去玩命？
而现在，贼老给了他这个机会重新来过。
他很珍惜这个机会。
镜子里似乎出现了另一道身影，曾经那个穿着沙漠迷彩提着狙击步枪的韩岚站在一旁冷笑着看着他。
“你已经习惯了那种玩命时肾上腺飙升的感觉，这种生活对你来太平淡无味了。”
“你管得着吗？”
“山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俩谁跟谁呀？”
韩岚不理他，紧紧踩着音乐的节奏，每一个动作都牢记于心。
“承认吧山风，最适合你的工作还是杀人，而不是在这儿唱唱跳跳逗那些傻逼观众开心。想想看你醒来才多久呀？两个多月！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你已经恢复了多少的实力了？”
“八成！呵呵呵，山风，这具身体好像比我们上辈子还要适合杀人呢。你不觉得这是贼老在暗示你什么吗？”他笑着把枪递过来，“摸摸你的宝贝不？”
韩岚瞥了它一眼，不愿停下舞蹈。
“这么无情的吗？你已经用它杀了九百九十九人了，再杀一个就能凑个整数，不觉得可惜吗？”
“呼——”
拳风呼啸起来了！
韩岚颤抖着将内劲儿压下去，稍微卡顿了下没跟上节奏，舞蹈慢了半拍。
“想想看子丨弹丨掀开灵盖的那种快感？你不怀念吗？”
“喂，山风，你还记得咱是怎么被送到这鬼地方的吗？那群米国大兵真特么的输不起，对枪对不过咱就呼叫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