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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往下看了看,六层楼,能不能摔死呢,如果摔得半残不死,或许成了植物人,再要死,就没机会了,我在网上找了找,有人说可以,也有说够呛,我有些摸不准。

我向家的方向深深鞠了个躬,向所有的亲朋好友道了声抱歉,我准备一跃而下,刚走到边上,又有些畏惧了,我拿起酒瓶,又灌了两口酒。

再想想吧,还有什么落下的。我打开手机短信,把倩倩女士的电话号输了进去,我觉得,死后我的所有事情需要人打理,只有倩倩女士可以,她那么细心,又那么傻,她也会哭得稀里哗啦吧,她会哭着在我微博上写悼文,说不准,她会上一次我们当地的日报,然后写着死者生前好友,文采飞扬,成为校园红人。

这也挺好的,我按下了发送键,然后在楼沿坐了下来。

倩倩女士给我打电话,我没接,把手机扔在了一边。我在等一个时机,等命运中,我应该跳下去的那个时机。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快冷得失去知觉了,倩倩女士晃晃悠悠爬了上来,她站得老远,问我,你干嘛呢。

我没回她,她又开始喊:别干傻事啊。

我有些厌烦了,懒得打理她了,继而我又开始讨厌自己,讨厌人世间的一切,讨厌生而为人。

我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们,忽而觉得全世界都一样,他们夜以继日奔波忙碌着,他们知道在忙碌什么吗?总有一死,那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说你下去吧,我想静静。

她不愿意。

在那特别聒噪。

我说我现在不跳,你要不下去,我立刻就跳下去了。

她有些害怕,又开始哭,哭着往后退说,那好,你别做傻事,我下去了。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我老远听见警笛响,这声音在我们学校听了不下四五次了。

每次学校一开安全会议,总会起火灾,就像个讽刺的符号,抹都抹不掉。

现在他们为我而来,我看着两辆红色的消防车开进来了,后面跟着一辆救护车。

消防员慢慢悠悠抬着还未充气的垫子过来了,我看着他们往里充气。

消防车惊动了学校里的人,他们驻足观看,学校外也围满了人,我脚下六楼一间窗户里有人探出头啊,抬头一看,我朝他笑着说,好看吗?

他大叫一声,哇,有人跳楼。

气垫充了有十多分钟,我的勇气还差一点,我怕疼,如果有人在耳边能告诉我,跳吧,一定会死,我就会毫无犹豫跨出那一步。

但我怕疼。

围观的人们在那起哄,跳啊,跳啊。

我笑了笑,说,真像一帮鸭子。

我们可怜的系书记也拖着自己肥硕的身子爬上来了,我觉得他能上来真是太为难,看着他在民警的帮助下满脸通红的从那个小口里冒出来,就像雨后冒出来的蘑菇。

我曾听说他与妻子貌合神离,整日在办公室以酒度日,新来的书记不鸟他,他已经在这过了大半辈子,仕途上早没了希望,现在就剩一个十五岁的儿子来延续他的香火。

他朝我走过来,又不敢走太近,在我不远处坐下来。

他说,你别紧张,我不是来劝你别跳的,我只是想听听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

那为什么要跳呢?

因为不想活着了。

他应该是思考对策,看他眉头紧皱,我也没理他。过了一会,他把外套脱下来说,风太大,你把这个穿上吧。

他里面只穿一件短袖,看着他在寒风中吹得瑟瑟发抖,我说,不要。

他说,那你忍心看着我在这里受冻么?

我明白他的意图,也站起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刚脱下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要被狂风吹走了。我把衣服朝楼下扔下去说,老师,您还是穿上吧,您要不穿,我就再脱一件。

他有些无奈地套上了衣服,下面的观众看着一件衣服掉了下来,以为要跳了,又开始狂呼。

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其实,随便过来一个人,一把就把我拽回去了,我已经不想跳,至少那一刻不再想,但我真不想动,不是因为怕丢人,是真的一点不想动,从大脑到身体,疲累到了极点。

我对这帮陪我挨冻的人感到抱歉。

身后我听到一段旋律,猛然回过头,阿陈拿着手机放着《七友》,一边唱着走到我身后。

唱到动情处开始落泪,我回头看着他,我看着他一点点下跪,他竟然在我眼前跪下了!

我不知道当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不想让他给我跪,这跪下来算什么意思?

我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冲过去抱着他,我只是想把他拖起来而已,周围的民警一拥而上,将我四肢架起来,像抬着一只烤乳猪一样,把我弄下楼顶。

35

系办公室里,“抽根烟吧。”系书记哆嗦着递给我一根,我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不要,我不会。”我抬手挡回去。

“不会也抽一根吧,暖暖身子。”

冻僵的手终于有些知觉了,我抽着那根烟,脑袋里一片空洞。

“你是信什么教么?”系书记试探性问道。

“我不信教。”我马上想起来了,年初的时候,学校曾走失了一个女生,那时候人心惶惶,都说她入了什么邪教,又有人说去了传销组织。

“我又解释到,什么教都不信,我只信命。”

“什么命?”

“天命,就是我的命运。”我给他解释道,我太想找个人说话了,可找不到,心理辅导开课的时候我去找过我们的老师,她也不能解决我的疑问,我已感觉到了,她也不过是个半吊子,和一般人无二。

他们总劝你别多想,他们总说活着多好,他们也说谁都会遇到困,我不要这些答案。我想找个真正能说话的人,真正知道你想说什么的人。

“那你信神?”

“我不信神,我只是相信命运是既定的事实这件事。”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嘛。”旁边有位年轻老师打岔。

我说,不对,您这说法上就有错误,改变是已经有一个结果了,然后你通过改变某些过程,使它变成另外一个结果,这是改变,可我们的时间是线性的,也就是在同一时空,事情无法同时存在两个结果。因而也就不存在改变这个事实。我们的命运就是这一条线,从生到死是两个端点,不管中间如何曲折,在某一个位置,我们只能取一个点,就表示我们此刻的命运。”

我在墙壁上画着,一边讲,一边和他们争论,我不知道,在他们心里,我是不是和老翟在我们眼里是一样的。

系书记说,你回去歇两天吧,我给你准假。

我妈也来了,在办公室和书记聊天,我回宿舍收拾东西。开门看见阿陈在那坐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翻出箱子开始整理衣服。

他说,表演够了?

我盯着他,他满脸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去理解这件事的。我是去表演,他又算什么?

他说,让他们多朋友为你担心,你开心了?

这一句句的质问,已经将我和他拉开了距离,我知道,他与他们没什么区别,都一样,我本不该在身上放过多的希望,伤人伤己,我说,让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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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这些年——记录自己的感情生活[BL]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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