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39章)
“你就装吧,这么个故事就让你怕成这样?”我说。 “第一次听,挺瘆人。”他抱着我说,“据说张震就是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死了。”
“那要是告诉你刁爱青碎尸案、重庆红衣男孩奇尸案你还不吓死啊。”我说。
“这是什么案子,都没有侦破吗?”他问。 我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嗯。破不了。睡吧。”
他根本没困意,或许是基于好奇,“讲一下,讲一下。”
我闭着眼,“困了,你自己上谷歌搜吧。”那时,谷歌中国还没有从大陆退出,印象中谷歌大楼就在北四环那边,我本人最初一直喜欢用的搜索引擎就是谷歌而不是百度,因为百度上广告推广太多了。
大学时法律课上,老师有时会讲一些未破的悬案,同学们往往都表现得很有兴趣。 比如未破的七大悬案:1、刁爱青碎尸案;2、天上人间花魁遇害案;3、高校女生“铊”中毒案;4、白银连环杀人案;5、红安“12·26”八人遇害案;6、山城红衣男孩事件;7、独山子二人车失踪案。 还有十大灵异事件:1、双鱼玉佩;2、95成都僵尸;3、上海吸血鬼;4、华航空难录音;5、林家宅37号;6、丹东“9·17”;7、广九铁路广告;8、北京330公交车;9、黄河透明棺材;10、猫脸老太。这些事件中的大部分老师都讲过,只不过真真假假,已不得其真相了,现在更多的成了人们闲扯的谈资。但我自己经历的两件事却有点奇玄,当然这种事有些人也经历过。一件是我太姥姥去世前,她问我妈妈站在地上的戴白帽的老太太是谁,我妈妈等众人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们并未看见,我妈妈想了想可能是太姥姥唯一的女儿,我太姥姥生日在初一,民间有一种说法初一和十五出生的人命太硬,她老人家一生生了十三个子女,只有大女儿活了下来却还在十年前先于她过世了,家人一直沒敢告诉她。我妈妈就告诉她,她唯一的女儿其实已经过世了,亲人这些年瞒着她怕她伤心。太姥姥听后哦了一声,两天后就也去世了。另一件是关于我姥爷,我姥爷是我太姥姥1935年抱养的,因为她生的孩子除了大女儿全夭亡了,就抱养一个男孩以防老。我姥爷去世前竟然说窗户外面有只黑猫和一个白衣女人,我们却都什么也没看见,只有妈妈明白我姥爷是太快要走了,果然不几日姥爷就过世了。反正我对黑猫沒什么好感,记得上中学时因搞校庆回家时已是凌晨1点,开院门时一抬头被两点直射的睛光吓了一跳,定神看了才发现是一只黑猫蹲在门墙上,通身漆黑只有两眼放光,我轮起书包赶跑了它。 这些事情和一凡聊天讲起时,他只觉很玄乎,竖耳听的状态和大学时老师给我们讲那些悬案时是一样的。或许那时老师讲那些案件纯粹是为了调动听课气氛罢了。一凡也曾嚷嚷着让我带他去找当年给我算命的一位通周易的老人,希望給他算上一卦。我无法办到,那时是1998年,那个老人现在活不活的都不得而知了,只记得老人给我的感觉是神奇。他在未见我时仅凭我妈妈告诉他的生辰八字就算出我的性格,知道我是学文的,写了满满一张纸的东西,什么学业、事业、命运、婚姻等等,里面有些词我读不懂。后来,我妈妈把他叫到家里款待了一番,他居然也凭我妈妈生辰八字算出她在93年出过一次车祸,所幸大难不死,老妈当时也觉玄神。我问老人我能活多少岁,他只说了句“小伙子,这个是不能告诉你的。但你是晚婚,此生无官仕,却也衣食无忧”,还在纸上写下我在2011年千万不能去哪里。现在回想一下,这一年我除了北京与天津之外还真是哪里都没去。末了,老妈给了老人五十块钱,他收下后就离开了我家。再以后也没再见过他。前几年和老妈说起过,但老妈说那老人早就搬走了,所以也没法满足一凡的愿望了。不过,一凡这小子对佛教倒有些兴趣,虽不是信徒,但也挺虔诚,每遇去外地时总会逛一下当地有名的寺庙。
(接39章)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竟然发现一凡不在屋里,床头柜上的笔记本开着,我仰起身看了一眼屏幕,页面上显示的是“山城红衣男孩事件”。不一会儿,他开门进来了。看见我已醒了,就问我,“睡醒了?”
我点点头,“你还真上网搜这些去了?”我指了指笔记本。
“是啊,挺好奇,看了看觉得很玄。”他说。 “斯人故去已作鬼,别看了,你又不当狄仁杰。”我起床穿好衣服下了地。 可是,他倒是像看上瘾了一样,继续坐在床边抱着笔记本看了起来。我知道他的性格,索性随他去了。我洗漱完下楼买回了早点,递给他一份,他眼不离屏幕边看边吃。等他看完了后,转头对我说,“还有什么悬案告诉我。”
“看上瘾了啊。”我说,“别瞎探究了。当年你跟我在南海湖划船时,那湖底就有尸体。你那一桨下去,没准还翻腾过一截尸块呢。”
“瞎说,你尽吓唬我。”他看着我说。
“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几年前发生空难时,飞机解体栽进那湖里,救援的武警打捞上来多少被肢解的尸体呀。”我说。
“咱去划船时还没发生空难呢。”他说。 “是,可南海湖里每年都要淹死几个人,这你总知道吧。”我说,“每年农历七月初二湖里都要放莲座河灯,就是为了祭灵。”
“所以你家挨南海湖那么近,家人连游泳都不敢让你学,就是怕湖里的水鬼揪住你的脚。”
“哟呵,小一凡,胆子变大了,学会联想了。哈哈。”我说,“你也许不知道,那湖心岛上也埋有尸体。”
“啊,什么尸体?你怎么知道?”他惊问。 “河鸥和其他候鸟的尸体。哈哈。”
一场冬雪的降临逼近了春节的脚步,我们也离开北京各自回家过年。由于同学间长时间没聚,大学宿舍的几位舍友决定在大年初六在省城聚会。我按约在初六下午赶到了省城,在到达之前,老三就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在火车站停车场等我。出站后,拨通了老三电话,他告诉我具体停车位置,我很快找到了他。车上还坐着其他几个舍友,他们热情地招呼我上车,大家彼此寒暄了几句。老二还是那么内向,虽然话不多见了我显得很亲热,老六还是油嘴皮子,一路上说个不停,老四老五表现一般,原来上学时就不是太亲近。老大和老七没有来,因为他们有矛盾,互不凑场。 酒桌上,大家都开心地喝酒聊着天。老二话不多,却早已为人父,儿子都7岁了,这个当年看片子都脸红的男生却是我们当中最早有家室的人。当年因为我和一凡天天在一起还“妒忌”到不开心,直到有一天憋红脸问我是不是不跟他做朋友了。现在再看他,早没有过去的羞涩腼腆,倒是多了分稳重,还有一面大肚子。老三在我眼里算是最成功的一个,有房有车,衣食无忧。